等负责传令的属下们离开之后,赛尚阿依旧颇为兴奋,在帅帐中转了好几圈,嘿嘿直笑。
“那几个老东西,这半年来应该没少在皇上面前进谗言,想要取代本官首席军机大臣的地位。”
“哼哼,只可惜本官是看不到你们接到捷报时,那如丧考妣的嘴脸喽!”
赛尚阿越说越是高兴,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老树发新枝,莫过如此。
这一晚上又过去了。
二月十九。
三更时分,立功心切的向荣、乌兰泰就已经将所有部下叫了起来。
五更天,清军就急急忙忙地出发,继续往前追击太平军。
大约两个时辰后,一名斥候飞速前来汇报。
“乌兰泰大人,在前方旱冲发现了贼军秦日纲部的踪迹!”
乌兰泰精神大振。
“好,我就知道那秦日纲跑不了多远。”
“给我追,先灭了秦日纲,然后就是杨秀清、洪秀全!”
有了昨天的胜利打底,清军的斗志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旺盛。
他们撒开脚丫就是一路狂奔,很快在前方的旱冲又追上了秦日纲部。
“老子就不信了,昨天杀了你一千多人,你今天还能和昨天一样皮厚!”
乌兰泰咬牙切齿地嘀咕了一句,和向荣一起领兵发动了猛攻。
事情还真如乌兰泰所料。
昨日三千多人的秦日纲部,让正面的清军难以突破。
但今日只剩下两千人的秦日纲部,在乌兰泰、向荣两路总计七千清军的猛攻之下,很快就出现了颓势,开始溃散。
“给我追!”
乌兰泰越发上头,喝令猛追。
他眼中已经不再是一名名太平军士兵了。
这都是一颗颗可可爱爱的军功,是乌兰泰成为一省提督,乃至跻身军机处的登神长梯啊!
就这样,在双方一边追击,一边撤退的情况下,战线又继续前往推进了好几里地。
向荣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但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多疑了?”
向荣自言自语了一句,目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前线,盯着那些不断后撤逃跑的太平军士兵。
等等!
向荣突然想起来了。
昨天太平军溃散的时候,很多太平军的士兵可是拼命回身,用性命阻拦清军追击的。
但今天,这种情况竟然一个都没有!
若是变少,那不稀奇。
可一个都没有,只能代表着……
向荣悚然一惊,飞马奔驰到了乌兰泰面前。
“乌兰泰大人,赶紧下令停止追击,我怀疑贼寇有埋伏!”
乌兰泰哈哈一笑,摆手道:
“向荣啊,你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贼寇都已经溃败,怎么可能还有……”
乌兰泰的话戛然而止。
这位八旗将军,显然也想到了之前太平军的多次埋伏战例,表情变得古怪起来,有些惊疑不定。
“埋伏?他娘的,好像是杨秀清喜欢干的事儿。”
乌兰泰下意识地抬头,环顾四周。
旱冲的地形其实和昨天的平冲大差不差。
狭长的山谷,两侧山岭都是绝佳的埋伏地点。
乌兰泰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地想要下令停止追击。
但话到嘴边,他又一次迟疑了。
旱冲、平冲,地形相仿。
昨天在平冲不也赢了吗?
向荣急了,大声道:
“乌兰泰将军,今天贼匪的士兵们可没有用性命掩护其他人撤退,你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乌兰泰愣了一下,彻底恍然大悟。
下一秒钟,乌兰泰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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