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染知道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上面这样写着:路修睿,算你狠!别以为这样我就气馁了,就放弃了!我告诉你,我是万能狗皮膏药,贴上去不是撕下一层皮,是让你烂掉一块肉,你个龟毛蛋,逃避吧!我看你能逃到什么时候?我警告你,刚才那个女的,要是跟你上床了,我诅咒你们两个都一辈子性功能障碍!
发完了,气匆匆的发完了,却是很没有力气,不免担心起来。
巴黎。
挂了电话的女人把电话递给了路修睿。
路修睿握着电话,按了几个键,似乎真的把那个号码拉黑了。然后,手机放在桌上。
再然后,他起身朝窗边走去,就站在酒店的窗边,只穿了一件时尚休闲衬衫,手插着口袋,下巴微微抬起,好像是在看窗外天空的样子。
天空中有大片大片的云朵,在苍穹上极速的流动,而男人这淡然忧郁的气质恰如其分的融进这片无声无息的天海中。
身后女子的眼里只那么一秒钟,突然不知道用什么情绪来面对这个场景,最后,只能硬生生的转了视线。
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路先生,只是没想到今天会让她帮忙。
她也不过是公司高总派来协助路先生的助手而已,即使心痛,也似乎不属于自己,因为她知道,一旦表现情绪,只怕路先生就要快速撤离了,一定会让高总派一名男助理跟来巴黎!所以,为了能时时刻刻看到他,她隐匿了一切的情绪。她也知道她永远都不可能站在他身边,跟他一起去分享那一片忧郁的天空。
滴滴——
路修睿的电话来了个信息。
他一动没动。
女子提醒:“路先生,好像来了信息了!”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路修睿转身,眼神看向女子,不疾不徐地说了句话:“宋泽,谢谢!”
叫宋泽的女子惶恐的摇头:“路先生您客气了,能为您效劳是我的本份!”
“这毕竟不是工作,算不得分内之事,谢谢你,去准备一下材料吧,然后如实汇报给你们高总,明天的发布会,我就不跟他见面了!”
“是!”宋泽点点头。“那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电话联系我!祝您好梦!”
路修睿微微一点头,敛了目光,朝桌边走去,拿起手机,低头看了看来电信息,那个刚刚被他拉黑的叫做路墨墨的人的号码,来了一条信息。
他安静地读完,面无表情,只是眼睛微微的闪烁了下,似乎又瞬间隐匿与无形中。
然后,他按了下手机,把那个号码输入了名字,叫做:心欢。
很快到了圣诞节,路修睿依然没有电话,没有消息。
眼睛马上过去一个月了,可是,路修睿没有任何音讯,连康岩贺辰都不曾联系到过。
他真是绝情啊!
梁墨染每天夜里做梦,梦见电话响了。
梦见他突然打电话过来,可是,醒来,也只是梦。
梁墨染开始了神经质般的生活,无论何时,都会手握电话,电话绝对不离身,就只等待。
她还在给他发信息,每天都发几条,条数不固定。
有时候三条,有时候五条,高兴了也许会十条八条。
“哥哥,巴黎好吗?我从来没有出过国门呢,除了北京和我的老家,还没有出去旅行过呢!是不是老土?我现在在图书馆看书,在看《外交风云》。原来你的世界里,那么多有趣且惊心动魄的事。哥哥,心很累吧?累了,就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只当你累了,现在是出去旅行了!”
“哥哥,我在学校食堂吃饭呢,今天学校的饭一点都不好吃,大米粒太硬了,但我还是吃光了所有。不吃饭,没有力气想你!”
“哥哥,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哥哥,今天我们跟男生宿舍吵架了!对面的男生宿舍太讨厌了!居然用望远镜偷窥我们,还用红外线扫我们。大冬天关着窗户什么都看不到,你说他们傻不傻啊?可是,这就是男人的本性是不是?总想偷看女生干什么,总想欺负我们女孩子,是不是?因为我最近不再是宿舍里的活宝了,所以大家心情都很郁闷,我们宿舍老大老二开了窗户跟对面男生就骂了起来!”
信息一条按不了很多,她分了几次按的的,就像是讲故事一样,她把事情经过发在了信息里。
“老大骂人太泼辣了,她敞开了窗子,扯着喉咙就喊了‘照照照,照你妹啊!要不是姐是穆斯林,非咬你一口。丫丫呸!对面的不良人士,姐告诉你,你的人生,总结起来就十二个字儿——生的荒唐,活的垃圾,死的窝囊。有种报上名来,过来给咱们见识见识,看你长得多猥琐,姐保证见了你会让你哭的很有节奏,上大学容易吗?不思量一下如何为国贡献,为中华崛起而读书,不奋发图强,哦,你的确粪发了,厕所都没去吧,全校园都被你污染了!丫,警告你,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光速有多快,你就滚多快。别让姐看见你.........”
“老大骂完了老二接着上,两栋学生公寓都爆发了,对面的男生还回嘴,有的居然说:丫你长得美吗?哥不喜看你,长得八戒不如,在这里冒充貂蝉!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二打断,老二比老大还毒舌,她敞开曾经练过美声的嗓子,配了智取威虎山的京剧调子,就唱骂了起来。拜托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整整自己的脑子,你鼻梁扁得像被铅球砸过,眼睛小得像两只蝌蚪,嘴巴厚得像两根超值装烤肠,腿短得买自行车都要买幼儿型,小腹肉多得像怀孕八个月,长得活脱脱像一只鬼,人鬼殊途的你还敢在这里叫嚣!你这种人渣的存在让我们的社会倒退100年,永远难进共产主义。你就是地球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基因突变的外星人,非洲人搞上黑猪的後裔,阴阳失调的黑猩猩,上帝不招你去,是怕你祸害天堂里的人来人往。你这个藏匿在青春校园里的祸害,你的祖先为你的行为蒙羞,你就是沉积万年的臭豆腐........接送你一个字:滚!滚!滚——”
“哥哥,有意思吧?我没有骂人,不过我也很郁闷。当然不是因为对面的男生,而是因为你,我拿一只铅笔扎了一个绅士娃娃在他小弟弟上使劲儿戳戳戳,边戳边喊在心里说:‘叫你色,叫你色,......’我戳了一万次,哥哥,你小弟弟疼没疼啊?”
发完最后一条,梁墨染笑了!
她在想,如果路哥哥看到这条短信,会不会气的吐血。她分明是在诅咒他不举。
其实梁墨染也不知道路修睿到底能不能看到短信,她只是想,那个女人既然跟他认识,那么她发的信息,那个女人必然会转送到路修睿那里,即使不转送,她也得让那女的知道她不是善茬!不好惹!
没有回复的讯息,一次次让她升起挫败的心情,却又无可奈可,不想放弃。
那人音犹在,人却无踪。
想着想着,眼睛忽然热热的。
为了迅速摆脱这种伤感情绪,她继续拿了一只2B的铅笔,开始了又一轮的扎小弟弟的动作,扎着扎着,眼睛眯成一条缝,像只偷了油的老鼠,笑得四肢抽搐,花枝乱颤,无比猥琐。
最后,她把那只被她祸害的不成样子的玩偶拍了张彩信,给路修睿发了过去。
路修睿人已经回到北京,此时的他,正在单位办公室里开会。
信息来的时候,他低头看了眼,然后眉头微微的挑起,当看完最后一条的时候,他的唇角是勾勒起来的,那样自然而然,一抹浅笑从他唇边溢出。
领导看到他似乎走神,锐利的视线扫过去,然后开口,征求他的意见,打断了他的某种思绪。“路翻译,你什么意见?”
面容很快平淡如初,没有什么情绪波澜,然后大家听到路翻译淡淡的问道:“抱歉,没听清楚,麻烦您再说一遍,好吗?”
众人无语。
领导却是一句话:“散会!其他人先离开,路翻译留下!”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路修睿跟领导。
领导语气很是无奈的问他:“精力不集中,这样会容易出错的!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领导,您多虑了,我们家好的很!”
“你妈昨天打电话给我来着,让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她等抱孙子等了十多年了,你也太不给面子了!”
“路威传宗接代就行了,我休息!”
“这事能休息?总耕地不收货,有什么意思?”领导语重心长地劝他。
“自留地并不好找,没办法,只能耕人家的!”路修睿同样面不改色跟领导开玩笑。
“你这孩子,最近老矿工,人手本来就不够,你还常休假矿工,我这日子也不好混啊!”领导跟他抱怨。
路修睿却是抬头,淡淡的一句:“给我升职,不升真走了,翻译这活坐久了,性功能障碍,想必您跟文姨也很苦恼吧?!”
“臭小子!升职报告打上去了,很快批下来!”
“谢了!”路修睿起身,拿了崭新的车钥匙离开了办公室。
梁墨染一如既往的没有收到路修睿的消息。
有一天,突然在街上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路虎车,一样的牌照,她疯了一样的冲出去,不顾危险的挡在了车前。
车子吱嘎一声刹车停住,她惊魂未定,却又欣喜若狂,嘴里喊着:“哥哥,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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