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众,在1946年的7月1日,闭着眼睛看到倒计时结束,才发现他们并没有穿越回去,世界也没有消失。
但他们也发现,所有人的系统都停止了,再也无法从系统获得任何物资补充。
从那一刻起,他们这十二个人便注定要与这个时空紧密相连,如同宿命一般不可分割。他们仿佛化作了这个时空中微不足道却又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悄然融入其中。
在中国这片广袤而古老的土地上,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就像落入黄河和长江中的那一滴滴水。起初,或许还能看到那水滴在汹涌澎湃的江水中泛起一丝涟漪,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丝涟漪也很快被滚滚洪流所吞没。
无论是黄河的雄浑壮阔,还是长江的波澜不惊,都成为了他们生命的底色。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经历着喜怒哀乐、生老病死,感受着岁月的沧桑变迁。曾经鲜明的个体特征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和谐之美。
就这样,他们在这个时空中默默地生活着、奋斗着,奉献出自己的青春和力量。没有人会再注意到他们曾经来自何方,因为此刻的他们已经完完全全地成为了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的一份子,再也难以分辨出丝毫的不同之处。
他们的心情非常复杂,就如同脱离了脐带的婴儿,失去系统的庇护,带给他们极大的不安全感!
虽然,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进行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可这些来自一甲子后时空里的灵魂,注视这个正在重生的古老国度,他们总是忧心忡忡!
这种担忧,就像一种无形的压力,死死的压迫着十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他们几乎没日没夜的工作,在别人睡眠之后,他们的窗前的灯火,常常彻夜长明。
有一次,钱先生问仲文骢,“老仲,你为什么总是皱着眉头?要多笑笑!”
仲文骢回答道,“我们落后了,如果我们这一代不拼命,下一代就会付出生命!”
钱先生知道太平洋另一边给予我们的压力,但他还是说道,“老仲,革命不是一天就能做成的!要注意休息!我觉得你和李文杰两个都太拼命了,这样不好!”
仲文骢笑道,“总会有休息的时候,当我闭眼了,就是永远的休息!”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可一个人,两个人,他们以日夜不停的工作,用严谨的工作态度,用行动带领着身边的年轻人,这个团队就会天生具有一种凝聚力和战斗力!
在钱先生看来,仲文骢和李文杰,这两个人简直就是楷模!他们在规划整个中国,飞机制造和通信领域的全部规范,可以说是整个中国这方面的规划者,而且眼光之深,规划之完整,观之世界可能无出其右者。
但这两个人,完全都不需要什么冗余,每一次表彰大会,每一次重要演讲,他们总是让身边的年轻人去参与,他们总是会退居幕后。
一次李文杰在办公室里曾经笑嘻嘻的说,“那些就是动力,我不需要,我是永动机!”
钱先生问李文杰,“你和仲文骢到底在想什么?我总觉得你们俩拼命工作,有着一个莫名目标,我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
李文杰看着钱先生的眼睛,说道,“是我们的目标!”
他站起来,推开夜色里的小窗,看向漫天的繁星,听着房间外的蛙鸣,说道,“为了自由!”
钱先生不明白,他问道,“自由?”
“是的,自由!”,李文杰想到了很多,想到了那些被停用的设计软件,想到那些不能采买的高算力设备,想到那些被打压的中国高科技企业,他回身说道,“我们这个民族很聪明,可这三百年,我们落后了。落后就要被打,被欺负!三千万三百万人的血还没有干透,如果我们不拼命,不努力,接下来还会被封锁,被扼杀,被欺凌!为什么有人要软禁你?因为,他们害怕中国强大!为什么害怕我们强大?因为,他们知道,中国人非常聪明,中国人一通百通,一会百会!中国一旦成长起来,全世界都要被重新洗牌!一些掌管数百年霸权的国家,会难以接受!接下来就是贸易战,冷战,也有可能是热战,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钱先生是亲身体会的,他也站起来看,笑着说道,“我们一起吧!”
四六年九月十日,叶小子和李英结婚了,婚礼无比的朴素,他们就穿着军装照了一张合影,领了一张结婚证。
就在昆明的郊外,大家居住的军区小院的凉亭下,摆了两桌子酒席。
酒席的菜式也很简单,一些瓜子,一把糖果,两三个凉菜,七八个荤菜,还都是穿越众们,嘻嘻哈哈在一起下厨操刀做的。
王胖子负责凉菜,野火负责湖南小炒,赵新新负责咸水鸭,沈莹喊着“让开,老娘来做地三鲜”,蒋尚志负责做红烧肉,肖劲松和老黄头在前院摘菜,小叶子和王小丫跟着李英出去,去军区里的小卖部,买糖果和水果去了。
夏期期最高兴,她笑盈盈淘米做饭,时不时的看着身边这群人,心里想到大家可以永远在一起,就很高兴和开心。
几位北京来的老人,坐在前院,一手摇着蒲扇,一边吃着花生米,有说有笑。
这一夜,野火喝醉了,他是真的高兴,高兴叶小子能够在这里有一个家。
他摇摇晃晃的搂着叶小子说,“你小子长大了,以后等我老了,就住你家!”
叶小子嘻嘻哈哈,说道,“野头,我给你留个房间,门头上写上野人居”。
野头哈哈大笑,连声说好!
王胖子也喝醉了,他站在长木凳上,大声喊,“老子。。。会修桥。。。把云贵川都连起来,把中国所有的犄角旮旯都连起来,让老百姓免费用”
几个老人笑了,问醉醺醺的胖子,“那修路的钱哪里来哦?”
胖子也是混,就站在木凳上,摇摇晃晃的说,“出门就要消费,要吃饭,要住酒店,要买东西,要卖东西,我们收商税养路,从赚的钱里面扣一点,谁也不会有意见!”
赵新新把这货拉下板凳,直接一把湿毛巾给他清醒一下!
老人们却在交谈,这确实是个思路,要想一想。
王小丫和小叶子也长大了,她们俩在收拾桌子,两个姑娘收拾的很干净,重新端上水果和瓜子。
老人看着肖劲松和蒋尚志两人穿着围裙在洗碗,笑着说道,“你们两员虎将,居然蹲在这里洗碗,这要是说出去,谁会信啊?”
肖劲松笑着说,“洗碗用我,用我必干净!”
蒋尚志也笑了,说道,“都是一样的,洗碗也是修行!”
沈莹拉着李英的手,坐在房子里,看着她笑,“不知不觉,你们都长大了!”,她第一次看到李英时,给她留有极深的印象,这丫头剪了个平头,晒得黑黑的,扛着枪,跑来跑去,像极了一个野小子!
老人们极喜欢这群孩子,他们知道这群孩子从另一时空而来,他们各有所长,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不要”!
这群人都很朴素,这群人甚至不愿意接受太多的荣誉,他们已然回不去自己世界,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了。
夜里,当所有人回到宾馆,老人们还拉着他们说了一会话,其中沈莹说的一句话,让他们极为感动,“野火说的,人死了,其实也就一个小坛子。他说,自己亲手埋下过太多的坛子,要的太多,对不起那些坛子,也对不起这片天地!我活着也一样,王姐和新华姐让我明白,权力,金钱与我何干?老了,能有一间瓦房,开门能看到那些熟悉的人,一日有三餐,就是快乐的!”
几个老人说,“难怪,你们不要组织给你们安排的住所,到哪儿总是挤在一起住,总是一个大院子,几间小平房。你们啊!”
沈莹笑着说,“我们平身所愿,只希望百姓生活过得好一些。一日有三餐,寒冬不赤足,稚子有书读,科技有自由!”
老人们,不再说话,这是一群赤子,无需多言,唯有默默支持!
野火和王胖子已经睡了,他俩一个横在床上,一个直接滚到地板上,呼噜连天。
赵新新,严慰宽,杨植霖,蒋尚志和肖劲松,则坐在月下的凉亭里,讨论着诸兵种联合演习的事宜,中国军队开始进入信息化作战时代,部队要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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