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芊小时候的奶妈对宋芊芊一向忠心,此时看着宋芊芊高兴,趁机道:“据说姚小姐此刻还不曾醒来,病情很是危险,不晓得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宋芊芊正在兴头上,闻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去看她做什么?平白的惹了晦气,不吉利。再说她又没醒,看她有什么意义?”
那奶妈闻言不敢再劝,只是笑道:“大小姐一向是个有主意的。”
宋芊芊轻蔑地哼了一声,想到自己马上就会成为太子妃,激动的心情无与伦比,却又没人能够分享,便自顾自地拿着玉佩把玩起来。
宋芊芊在这方面一直很舍得花银子,因而身边的人也没觉得奇怪。只有向晴望了一眼那玉佩,笑道:“小姐这玉佩水头真好,看着便让人喜欢的很。”
宋芊芊回过头看着向晴,眼神颇有不高兴的意思,还有一丝古怪,正当向晴被看得不高兴的时候宋芊芊冷冷地道:“好看是好看,可也不是随便一个人便摸得的。”
向晴一怔,没想到宋芊芊会这样说,连忙赔笑道:“大小姐说的是,奴婢逾矩了。”
宋芊芊不再说话,只是想到向晴和若瑄都是母亲放到自己身边预备着以后做通房丫鬟用的,心中便有些不愉快,冷冷地扫了向晴一眼:“还不退下,站在这儿干什么?”
向晴只当是宋芊芊又心情不好的缘故,连忙退下了。宋芊芊看着向晴和若瑄发育得越来越好的身体和姣好的面容,心中没来由的好像烧着一把火。
宇文鸠此刻却和苏瑾面对面坐在书房里。
小桃红那柔软肌肤的良好触感还在手上盘旋,宇文鸠对面前这个打断了自己的好事的戏子自然多了几分不客气。
“什么事?”
“三皇子,您答应我的事情。”苏瑾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宇文鸠,“我帮你探出郝元厚的一个弱点,您在狩猎大典上帮我查当年苏家的事情。”
“如今您已经狩猎归来,想必可以告诉我了。”
宇文鸠不禁一怔,方才想起来好像很久之前是有这个约定。可是那又怎样?他早就把这回事忘记了。
宇文鸠眼中便闪出几分不耐烦的意思,但一想到那个该死的郝元厚,几分不耐烦当中也夹杂着几分好奇和期待。
那郝元厚是刑部的一个大夫,谁料想自己竟有把柄落在了他手上。要知道他这几年和母妃二人暗中谋划了不少事情。若是让那郝元厚捅了出去,只怕他再也没命在了。
派人去暗杀了几次都未曾成功,反倒让郝元厚开始怀疑起宇文鸠来。上次上朝郝元厚试探的话让宇文鸠心惊的同时也有一丝恼怒,想着必定要抓住郝元厚的一个把柄才对。
郝元厚那厮倒也爱听戏,而戏子和戏子之间的交流自然信息量要大很多。宇文鸠便抱着一丝希望把这件事交给了苏瑾,没想到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之久,苏瑾最终还是做到了。
“哦?”宇文鸠来了些兴趣,“他有什么把柄竟能落在你的手上?”
“在此之前,您能否告诉我,关于苏家的一些事情。”苏瑾定定地看着宇文鸠,声音仿佛清泉一般动人,只是说出的话却不那么好听。
“竟然和我讲条件。”宇文鸠也不恼,淡淡地笑了起来,“只是你有和我讲条件的资格吗?”
“我并没有和三皇子殿下讲条件。”苏瑾说得不紧不慢,只是话语当中充满坚定的意味,“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究竟是谁下手害了苏家满门?”
这件事,狩猎大会上他还真给忘记了。只是宇文鸠对当年之事怎么可能一点了解也没有,半是敷衍半是认真地道:“这件事我已经有了眉目,还在查。等我和母妃确认了,自然会告诉你。”
苏瑾看着宇文鸠的清澈眼神当中难免蒙上一层失望,宇文鸠竟有些不忍心和他对视,只好将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难道我你还不相信么?”
苏瑾长叹一声,声音当中满是迷惘惆怅,半晌慢慢地道:“郝元厚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不为人知,他爱男风,是个断袖。”
这句话就像晴天一个炸雷一样打响,宇文鸠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你说什么,他、他竟然是个断袖?”
“千真万确。”苏瑾不知为何却是满脸疲累,淡淡道:“他家中养了一个正妻五个姨太,其实全部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爱听戏也只是为了那些长相不错的戏子罢了。”
好男风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情,况且宇文王朝相对来说也算是开放的,有些富商府中也会养着几个男宠,大家都不以为意。但今上是个讨厌断袖之风的人,极其的讨厌,以至于朝中从来没有断袖的传闻出现过。
可以说,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郝元厚的官就再也做不得了。
“没想到平日里一脸严肃的刑部大夫竟然是个断袖,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当真讽刺至极,好笑之极!”宇文鸠仰天长笑,随即又问道:“他好男风这件事必定极其隐秘,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苏瑾看着宇文鸠,神色疲累而清冷:“难道你猜不到么?”
宇文鸠怔住,“难道你和他?”
随即宇文鸠心中大怒,那怒意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一脚自己面前坐着的苏瑾踢飞,大怒道:“好,很好,苏瑾,你真让我恶心!”
宇文鸠武功虽算不上一流,但也并不差,这一脚便一下子将苏瑾踹得心窝隐隐作痛,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
“您有这样忠心耿耿的属下,应该开心才对。”苏瑾不无讽刺地低声说道,一丝鲜艳的红色自唇边蔓延开来,显得整张脸既艳丽,又是那样的触目惊心,如同盛开的彼岸花一般美得凄凉而又惊心动魄。
如果是别人这样做了,宇文鸠定然会再大笑三声,夸对方忠心。可是不知怎的,一想到是苏瑾被那一脸严肃的牛鬼蛇神压着做那些肮脏的事情,他内心便觉得格外受不了。
苏瑾冷淡地看着宇文鸠发疯一般地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部砸光,方才强撑着站起来。却不走开,而是纤长的手指伸向了自己的衣服。
随着衣服慢慢被解开,浑身亲吻的痕迹完全地显露了出来。宇文鸠此时已经两眼赤红,看到这些吻痕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狠狠地将苏瑾拎起,扔进了他经常泡着的一泓温泉里。
苏瑾被宇文鸠紧紧地按在水里,黑发在水中如同一幅上好的水墨画一般散开,温泉上方时而“咕咚咕咚”地冒出几个气泡。这本来该是一幅极美的画面,却被宇文鸠破坏得淋漓尽致。
宇文鸠双眼赤红地将苏瑾按在水里,“真是肮脏至极,为什么不死了算了!今日就将你淹死在这温泉里,也免得将来死的时候太肮脏,小爷恶心到不给你收尸!”
苏瑾像是听见了宇文鸠的话,又像是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竟然在水底露出一丝朦胧的笑意。他并不反抗,像是在静静地享受这一切一般,神情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纯净。
温泉上方已经没有气泡了。
水面平静下来,湿润的空气升腾着,氤氲着,温泉里平静的有些不可思议。只有那黑发男子平静地躺在水里,像是睡着了一般。
宇文鸠终于回过神来,按着苏瑾的头的手也已经慢慢地松开了。
苏瑾是个何等骄傲的人,除非是疯了才会这样做。还是说,他已经疯了,他一心求死,才会故意激怒自己。
看着静静地躺在水中没了呼吸的男子,宇文鸠不知怎的竟有几分心痛,像是被谁夺去了自己所爱的人一般。这个认知倒是让他自己下了一跳,随即看向水中漂浮着的男人,最终哑声道:“来人!”
那么多苦难都没能把你杀死,那么你也不能死在我这里。
……
姚青青醒了。
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事情,不管是姚家还是宋家都大大的松了口气。尽管皇上已经似乎是心血来潮一般地替宋初洗清楚了嫌疑,但姚青青一天不醒,姚家就一日对宋家抱有很深的敌意和恨意。
姚青青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茶盏水之后,姚青青终于想起来问一下自己的处境:“娘,我这是怎么了?”
姚夫人对着宋初便是一番血泪控诉,哭得姚青青头都大了。姚青青偏着头想了一想,疑惑道:“可我不记得是宋初对我下的手。”
姚夫人的愤怒更加无处发泄,看着女儿瘦了好大一圈,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摇头叹息道:“就算是这样,宋初要是不和你赛马,你也不会变成这样,她总归是有责任的。”
姚青青本来想说好像是自己拉着她去赛马的,但想到自己亲娘的脾气,还是紧紧地闭上了嘴。
姚青青醒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翠竹问道:“小姐,要不要去看望一下姚小姐?”
“不用。”宋初把手中绣活放下,语气淡淡的:“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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