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羽深吸口气,冷冷地盯着这帮守在府衙门口的人,怒喝道:“别他妈再往这边运水和沙土了,全都给我送到鸿雁客栈去!”
“这……”
府衙门口,领头的把总和千总们皆是有些愣神。
他们虽然见过韩羽,但是却并不明白这到底是韩羽的命令还是范子鹤世子的命令。
紧接着,一位小统领站出来道:“韩先生,这是蒋书忻蒋县令的命令,我们都是按照命令行事。”
韩羽脸色铁青,怒道:“我韩羽奉范子鹤世子之令全权救火!你是听蒋书忻那狗东西的,还是听世子的!”
“嗤啦!”
韩羽话音落下,在其身后的死神骑兵皆是抽出腰间战刀。
齐刷刷的抽刀声响彻寰宇,入耳极为沉重。
李秋山冷声喝道:“没听到韩先生的话吗?”
“这……属下明白!”
说完,那小统领慌忙召集人手,不敢再有丝毫怠慢,开始朝着鸿雁客栈的方向赶去救火。
接着,韩羽率领众人朝着火势前线赶去。
韩羽吩咐道:“李将军,麻烦你率领所有死神骑兵和精锐战士围绕火势周围,开始拆除所有木材以及引火之物,隔绝火势传递。”
“明白!”
话音落下,李秋山迅速带人离开。
接着,韩羽率领其他人也都加入到救火大军,山字营将士此刻几乎已经先暂时放弃了搜捕起义军,全力投入灭火的队伍。
随着人手的加入,终于,凶猛的火势已经渐渐式弱。
只要隔绝火势传导,不将火势扩大化,那么这场火迟早都会被灭掉。
眼看着火势渐渐小了起来,韩羽的终于松了口气。
他回到府衙,刚想休息一会儿,喘口气,却见到蒋书忻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对着韩羽怒斥道:“韩兄弟,你,你怎么能让府衙的人去救火?若是府衙遭灾,或者刺客偷袭,导致世子出事,你能负得起责任吗?”
此言一出,周遭那些满头大汗的亲兵、府丁们纷纷看向韩羽和蒋书忻,脸色凝重。
其实就在刚刚,韩羽的行动力已经展现出来,更因为他的大公无私而使得百姓们心生好感。
韩羽缓缓起身,锋利的视线笔直地盯着蒋书忻,沉声道:“蒋大人!我韩羽奉世子之命救火,府衙的人和山字营的将士暂时都听我的号令,我做事,需要你来教吗?”
韩羽眼眸微眯,接着道:“蒋大人,你若是有什么不解,直接找世子说明白便可!”
蒋书忻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冷声喝道:“好!我现在便去找世子说清楚!”
话音落下,蒋书忻急匆匆去往范子鹤的书房。
韩羽漠然一笑,旋即看向周遭众人,宣布道:“大家只管救火,其他的不要管,眼下火势已经遏制住了,大家再加把劲。”
“明白!”
“……”
周遭众人纷纷附和,而后更加卖力地开始救火。
韩羽休息完毕,继续起身准备救火。
但值此之时,在他身后却传来了激烈的怒骂声:“韩羽!韩羽!给我滚出来!本官有话要说!”
语声中,蒋书忻气势汹汹地朝着韩羽追了过来。
“站住!”
死神骑兵手中战刀拔出,锋利的视线笔直地盯着蒋书忻,不让他靠近韩羽。
“慢!”
韩羽喝止道,看向蒋书忻:“蒋大人,我现在很忙,请你不要打扰我救火!”
蒋书忻气得嘶声吼道:“韩羽!世子的话你难道都不听了吗?等你救完火,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韩羽闻言,突然目光一闪。
蒋书忻此言,似乎另有深意。
“让开!让开!你们这些莽夫,若是耽搁了正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蒋书忻疯狂朝前冲去,大声吼道。
看着蒋书忻如此激动的模样,韩羽觉察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韩羽朗声道:“放行!让他过来!”
“是!”
死神骑兵收起战刀,放蒋书忻接近韩羽。
蒋书忻死死地盯着韩羽,怒道:“韩羽,此处人多眼杂,你跟我过来!”
韩羽眼眸微眯,然后和蒋书忻二人假模假样对骂着转入一条僻静的小巷。
在场众人神色微滞,只听巷子内不断有着怒喝声传出。
巷子内。
蒋书忻愤怒的脸色突变平静,然后低声道:“韩兄弟,刚才人多眼杂实属无奈,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韩羽警惕地盯着蒋书忻,道:“蒋大人有何事需要背人偷摸说?”
蒋书忻压低声音,紧张道:“韩兄弟,我求你一件事情,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韩羽眼眸微眯,冷冷道:“蒋大人,恕我直言,之前我能帮你传话已经仁至义尽,我凭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你?”
蒋书忻满面忧虑之色,咬牙道:“韩兄弟,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说了。”
韩羽神色凝重,紧紧地盯着蒋书忻。
蒋书忻深吸口气,道:“其实暗杀和纵火之事,背后的主谋是……”
韩羽顿时瞪大眼睛。
蒋书忻接着道:“是杨潺大人!”
“杨潺?!”
韩羽面色震惊,几无血色。
他不理解,杨韬和范子鹤不是朋友吗?杨潺为何要暗杀范子鹤?
而且,杨潺和起义军又是什么关系?
蒋书忻凝重的视线盯着韩羽,沉声道:“韩兄弟,看在你与杨韬公子往日的情分上,我求你高抬贵手,在救火之时偷偷放出一线生机,让鸿雁客栈内的一队人逃走,可以吗?”
说着,蒋书忻将厚厚的一叠银牌塞在韩羽怀中。
蒋书忻接着道:“韩兄弟,这些银票足足有十万两!代表着杨潺大人的诚意!”
韩羽狠狠地咬着牙,微微摇头,冷声道:“蒋大人,你这是要我背叛范子鹤世子?”
蒋书忻苦口婆心地劝道:“韩兄弟,你并未身处官场之内,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而且,三言两句我也同你解释不清,总之,你要知道,官场政治是没有对错的,只有立场不同而已。所以,无论你选择谁,都不是绝对意义上的正确!”
蒋书忻凝视韩羽,接着道:“韩兄弟,你确定你对范子鹤世子真的了解吗?如果他当你是兄弟,他会派人监视你的动向吗?而且,你又了解杨潺大人吗?你知道杨潺大人是对的还是错的吗?”
韩羽摇摇头,的确,现在的局势太过复杂,他已经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
或许,正如蒋书忻所说,官场政治,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不同而已。
但是此刻,韩羽甚至还不清楚他面对的是什么事情,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未来,更遑论他应该有什么样的立场?
是以,在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官场政治的未来走向之时,此刻坚定地选择某一方队伍,对于韩羽来说的确有些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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