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明远辉和孙彦晞基本可以肯定,杀人第一现场是青瓦房,万花楼不过是嫁祸现场。
材料中有人证,证明姬崖看上了万花楼的清倌桐花,为了抢夺桐花,曾与万花楼发生龃龉,人证亲眼看见桐花被姬府府兵强行带走。
另有人证说,曾在青瓦房里见过桐花被金主强迫做不堪入目的表演。人证还亲眼看见,当时桐花因抗拒被打。
“这帮没人性的变态畜牲!”孙彦晞骂道:“不把**季女当人看,草菅人命,还要嫁祸诬陷万花楼!”
“大人,我们最好把几个案子都梳理清晰,并案重审,一告就要告死姬崖!绝不让他有反口机会。”明远辉回来后,已经派人日夜盯着青瓦房。
“你看看这些,全是状告姬崖强抢民女,但又都以诬告结案的案子。材料里送来了一些人证、物证。
最关键的是,曾有两位没有立案的苦主,是朝廷官员,材料中,也有他们的诉状。
官员的状纸,可以直达天听,这五十七件案子不但要并案调查,还要一起送到皇上面前!”
孙彦晞翻了翻手上厚厚一叠材料,在明远辉面前抖了抖,笑道:“如此聪明的手法,我已经猜到这是谁的杰作。”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容,说道:“他送这么一份大礼给我,我也不能让他小瞧了去!”
“远辉,你来看,若是这一件能定案,能不能要了姬川、姬崖的命?”说着,孙彦晞抽出一份卷宗,只有薄薄的两页纸。
明远辉接过来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坐实了,诛九族!”
“好!找证据!”
孙彦晞和明远辉分头忙开了。由于不想打草惊蛇,查案只能暗中进行,推进得不算快。但是,由他们审核整理过的案宗,一天天堆在桌上,也已经变得越来越厚。
可就他们忙得昏天黑地的时候,顺天府转过来的一个案子,还是引起了孙彦晞的注意。
有人状告金匠刘五,开设私金坊,专门帮人熔银作局造的器物,打成金锭、银锭。案中涉及三个高门大户,其中一个就是程煜将军府程家!
案中程煜的妾兄潘景承供认不讳,并且指认正是程少将军程寒柏,让他找刘五做的此事。
顺天府欲以藐视皇恩结案。
一看事情紧急,孙彦晞忙换了便服,让人去请了程海棠、程寒柏在连云阁一叙,想了想,他又叫人去请了端王。
不多时,他们三人便陆续到了连云阁,进了孙彦晞的包间。端王原以为孙彦晞找他聊案子的事,可又看见程家兄妹俩也在,不知海棠的这个义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寒暄了两句,孙彦晞便切入正题。他将刘五这个案子跟几位讲了一遍,一听程府居然还有这种事,三人都大吃一惊。
“私自银作局的物件都是有记录的,一不能买卖,而不能私熔。皇上赐的东西,就是天恩。潘景承这也太大胆了,这种事可大可小,往大里说,藐视皇权,便是死罪!”孙彦晞说到:“关键是还把寒柏给扯进来了。”
程寒柏疑惑的说:“府里多年来一直都是潘姨娘在当家,父亲和我都从不过问。这潘景承是潘姨娘的亲哥哥,他一向吃喝嫖赌、游手好闲,我与他素无往来。潘姨娘是祖母的亲侄女,总以为祖母还在,她不敢乱来,怎么会......”
海棠打断哥哥到:“你是男人,府里的事本不该让你操心。这都怪我太懒,在府里总乐得不管事,没想到,让人钻了空子,生出这样的事来。”
“难道是姬川察觉我们在查案,给我们反将一军?”谢睿樘话刚出口,自己又摇头否认,对孙彦晞道:“若是反杀,应该冲你我,而不是程家。这不像姬川的作风。”
孙彦晞点点头:“应该与姬氏无关。还有两家涉事的,皆是传了三世的侯府公子,子孙不进益,爵位又到了头,将家里的存货化成银子过日子,也这是有的。肚子都吃不饱,守着一堆破铜烂铁做什么?
王公侯爵得了赏赐便炫耀,没得赏赐的也跟风学着去制,非要摆得一屋一架才算和皇上保持一致,奢靡之风由此而起!”
谢睿樘知道孙彦晞这是在提点自己,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皇上喜好金银饰品,其实就是助长奢靡之风,华而不实不说,还会生出许多类似的是非。
哪怕大臣本人没有想法,利益当前,也难免不会招来小鬼作怪。就像程寒柏这样。
“我回去查查,看看家中谁在操纵此事!”程寒柏坐不住了,话音未落,拉了海棠,起身拔腿就走。
谢睿樘连忙说:“你先别急着暴露案子,暗中查查那个潘姨娘和府里的账务,我总觉这里面还会有其他的事。我会去牢里帮你审审潘景承。”
寒柏点点头,带着妹妹急急忙忙回府去了。
谢睿樘又坐下来。孙彦晞笑道:“你对我义妹倒是很上心啊!”
“是啊!彦晞兄,你可要帮我多多说好话!”谢睿樘厚着脸皮,脸不红心不跳的承认到。
“你帮我这么大个忙,难道只是想让我帮你......在我义妹面前说说好话?”孙彦晞挑起一边眉角问他。
“不!帮你……”谢睿樘把一张俊脸凑到孙彦晞面前:
“那是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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