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睿樘个子高,越过人群往里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心道,竟然是她!
前世,程氏父子接到皇上手谕密召回京勤王,当他们带兵冲入武英殿,太子也正带着手下的人刚刚赶到。姬贵妃便指太子谋反,而程氏父子正是太子手下的武装。
程氏父子自是反驳自辩,并拿出皇上召其回京的密召,谁知打开一看,内容却成了太子手谕,命其回京襄助太子!而此时,程寒柏的一名侍妾,拿出了程寒柏与太子结党密谋的数封信件,彻底坐实了太子与程氏父子的谋逆之名。
虽然此案破绽百出,姬贵妃却令埋伏在四周的弓箭手,不由分说,将程氏父子当场乱箭射杀。尸首拖到乱葬岗,不得为其埋葬。
而太子以谋逆罪入狱囚禁,不久便在狱中畏罪自杀。
现在这人群中委屈哭泣的女子,十五、六岁,肤白貌美,一双纤纤玉手尤其惹人疼爱,一看就不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女儿。她正是前世举报程寒柏的那个侍妾!
只见一个彪悍粗鲁男子上前就去拉她手臂,口中喊到:“回去看为父不打死你!骂你两句,你便出来撒野乱跑。还有没有家法?”
那女子一眼看到刚刚挤过来的谢睿樘、程寒柏等人玉面锦袍,气度不凡。便一手抱住离她最近的程寒柏的腿,哭道:
“公子救我!此人并非我父亲!我父亲乃福建卫军守将,前年与倭寇相杀而亡。今年家乡大水,母亲不幸遇难,我和弟弟逃难到此,却被这厮抓住,要将我卖入窑子!”
谢睿樘这才看到旁边还瑟缩的团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她还有个弟弟!谢睿樘心道,那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会帮姬贵妃诬陷程寒柏了。
只见程寒柏一脚直飞那汉子心窝,汉子疼得松开了手,踉跄后退好几步才停下来。
“我平生最恨人强抢民女,仗势欺人。何况此女之父,乃护国有功的将士!他们为国为民,在边疆与外敌抗争拼命,只为保一方安宁。死后你却要毁其子女,污其英名,真是罪该万死!”寒柏咬牙切齿的说,“郁朗!拿我令牌,将这厮送到衙门问罪!”
周围一众人都鼓起掌来。
程寒柏掏出几锭银子递给那女子:“姑娘,你带着弟弟投亲去吧。”
那姑娘却不肯接,仍抱着程寒柏的腿不放,黑漆漆的大眼睛瞪着寒柏:“公子,我姐弟二人已无安身之所,求公子收留!我们愿写下卖身契,自愿跟随公子为奴为婢!”
程寒柏没遇到过如此缠人的女子,更没被人抱过大腿。他涨红了脸,只好扭头笑着向海棠求救到:“妹妹,你身边的人手也不多,要不你收了她做贴身丫鬟?”
谢睿樘也顺水推舟道:“真是感人肺腑!既如此,我也出一份力。将她的弟弟收入我营中吧,我那里刚好有几个与他年龄相当的小子,互相做伴,学好本领,以后上阵杀敌,为他们的爹爹报仇。”
那男孩原本一直垂着头,听了谢睿樘的话,立刻激动跪下,连连给他磕头,那女子见状也只好同意了。
寒柏见她犹豫,知她不放心,便解释道:“这位是端王殿下,你弟弟跟着他,不用几年便出人头地了!”
那女子心里不知有多后悔,恨自己走眼一时抱错了大腿。事到如今,也只好暂时姐弟分开。她过去给海棠磕头:“婢子如意,愿听姑娘差遣。”
海棠见她面露遗憾,以为她遗憾不能跟着哥哥,便笑着说:“我哥哥身边并无婢女,况且他不日便要回边关,你又不能跟着他上战场。你也不必签死契,就留在府里与我做伴吧。”
如意烟视媚行,再次磕头道:“如意但凭姑娘吩咐,绝无二话!”待到回了程府,如意才知道,那位为他抱不平的,是程府独子程少将军,这才慢慢气定下来,重新打算起自己的鸿鹄之志。这自是后话。
再说端王将如意的弟弟长寿带回府后,便将他交给凌雪,告知他务必看好长寿,不叫外人与他接触,就算是他姐姐找他,也要找人盯紧。凌雪虽不解其义,也不多问,将长寿和凌星、凌尘他们安排在一起。
第二天,端王带了冯铭泽、唐誉、凌风、凌云、凌雪,程寒柏带了海棠、霜儿、霁儿、程单、程双、郁朗,在城南碰了头。
奇怪的是,端王他们也赶了辆马车,车上坐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十三、四岁,都长着可爱圆脸的小姑娘。
端王骑着马和程寒柏并行在海棠的车旁,他笑着对寒柏说:“这是唐誉奶娘的一对双胞女儿,从小在唐门也习得些制药的手法。昨天听你说你妹妹身边人少,我便向唐誉荐了你妹妹的医术,将这对姐妹买了过来,给你妹妹做个帮手。你看如何?”
寒柏自是答应,想想那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又忍俊不禁的笑道:“就是我妹妹爱犯傻,怕她会常常分不清大小,叫混了人家,自己脑壳痛!”
端王:你是说你自己吧?
海棠:哪有哥哥这样损自己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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