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柳芳也坐了起来担忧道:"不会是陈阳出事了吧?"
"别紧张,是柳碟把他接出院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陈铭军回道。
柳芳怔了下,急忙拿起手机拨通柳碟的电话:"师妹,怎么回事?把陈阳接出去了?"
"师姐,别担心,师兄来了。正在给陈阳治疗,他说没事就应该没事。"
"什么,师兄来了?"柳芳惊喜道:"他能救陈阳吗?"
"是的。"
"好,那我现在过去。"
"铭军,他...他来了。"柳芳放下手机道。
陈铭军怔了下,知道她说的谁,笑了笑道:"那咱们过去吧,你们也好多年没见了。"
"你..."
"放心吧。都老夫老妻了,你还想担心什么,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陈铭军知道她的想法,大方的说道。
"谢谢。那咱们快走吧。"
柳芳心里一暖,知道自己多虑了。
两人赶到柳碟他们的别墅时,顺利的进去,看见柳碟和小蝴蝶都在客厅里。
"师伯。"
小蝴蝶站起来恭敬叫道。
柳芳点头回应,道:"陈阳呢?"
"师兄正在里面帮他治疗,咱们先等着吧,不用着急。"
两人只好坐下,一直在客厅里等着。
约莫两个多小时之后,柳逸才从房间里出来。
"师兄....."
看见这多年未见的身影,柳芳微颤,激动的站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眼眶不知不觉就湿了。
柳逸看着她,神情稍愣,表面还是很平静,扬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很温和的点头。
"他已经没事了,明天应该就能醒过来。"
"我累了,到院子里抽根烟,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
言罢。柳逸朝外面走去。
柳芳欲言又止,望着她眼泪掉了下来,每一次看见他都是深深的愧疚。
陈铭军拍了拍她肩膀,什么都不用说就是给她最大的安慰。
"走吧,进去看看陈阳。"
柳碟打破僵局,柳芳反应过来,急忙朝房间走去。
当看到房间的画面,几人不由愣住了,只见床单有不少滴滴血迹,但那血的颜色却很怪异,暗红之中带着一抹蓝色。
而陈阳此时正躺在浴缸里,泡着一缸的药水,味道有些刺耳难闻。可几人毫不介意,走进一看,发现陈阳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呼吸比起在医院均匀了不少。
"师姐,姐夫。"柳碟轻笑道:"你们可以放心了,他明天就能醒了。"
"好,太好了。"柳芳喜极而泣。
几人从房间里走出去时,柳芳朝外面看了一眼。对陈铭军道:"我想去和他说会话。"
"去吧,我在外面车里等你。"陈铭军柔声道。
柳芳点头走了出去,直接柳逸笔直的站在后院,吊着烟卷,望着天空的星星。
她努力平息心绪,缓缓走了过去。
"师兄,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留风尘。赶路已有清风伴,莫叹岁月不饶人。"
柳逸缓缓转身,扔掉烟卷,回头看着她,道:"是啊,有多年未见了。我很好,你无需牵挂。而你,似乎对过往还放不下。"
"师兄。你...真的好吗?"柳芳红着眼眶道:"我听说你日日在纸上描画我,你都放不下,我又如何能安心?"
柳逸笑了笑,道:"你错了。我并非放不下。只是怕你记不清年轻的自己,所以才每日描画。"
"你还是不听我的话,我让你好好生活,无忧无虑,而你这般,真的忘记年轻时的自己了,你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所以你不快乐。枉费了师兄一片苦心。"
闻言,柳芳眼眶的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掉,没错,她有心结。她觉得柳逸是一生中最愧对的人,他本可以很优秀的,可自己毁了他毁了南门的前途。
这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里多年,每每想起,都会内疚感伤。所以那么多年。她从未快乐过,这种情况,自从陈阳回到她身边时,才稍稍好转一些。
"师妹,你要相信我。我变成这样完全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而且,你欠我的早已还清,你也该彻底放下了。"柳逸说道。
"我...我还你了?"
柳芳平静下来,不解的看着他。
"没错,陈阳便是你还给我的补偿。"柳逸淡声道:"现在的他,做的就是当年我该做的事,我没有完成的事,他在替我完成,便是替你还债。"
"师兄。你...你明明是在培养他。"柳芳感动得无言以表。
其实陈阳早先年的人生,真正幕后掌控的人,是柳逸。当年是他找上门,主张把他送出去磨炼。然后又把他叫回南门,接替他的位置,是他成就了现在的陈阳。
"何必那么较真,师妹。我们都老了,别再拘泥过去了,我现在非常好,你无需内疚担心。"
柳芳平复下来。擦掉眼泪,不知该说什么。但心情确实放松了不少,压在心里多年的负担,瞬间减轻释然了许多。
次日中午。
陈阳果然醒了,发现自己泡在药缸里,他迷迷糊糊的,足足分分钟才渐渐彻底恢复神智,动了动手脚,活动自如,只是有些虚弱和饥饿。
外面有套干净的衣服,显然有人提前准备好的,陈阳起身用清水冲了一下,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来到客厅,他不由愣住了,因为正好他们在吃午饭,除了柳碟和小蝴蝶,还有父母都在。
"太好了,我快饿死了。"
陈阳走过去。
听到声音,他们才纷纷看去,见到他瞬间傻眼,这小子怎么自个人就能爬起来了?
"都发什么呆?不认识了?"
陈阳拉开椅子坐下,见他们一个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有些好笑。
众人惊醒,柳芳激动的抓住他胳膊,道:"儿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嗯,还行,就是肚子饿。"陈阳点头笑道:"妈,放心吧,我没事了。对了,我师傅呢?"
"你知道是师伯救的你?"小蝴蝶诧异道。
"还用猜嘛,我不是在医院醒过来的,把我丢在那么难闻的药缸里,除了我师傅,还能是谁?"
陈阳笑道,嘴上说得轻松,但陈阳实则非常感动,多亏这老头了,总算干了件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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