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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红楼之衡心向黛林黛玉穆子衡 > 第29章 第二十九回 传闻不假骨肉相轻
 
晚饭过后,少篱摇着扇子在院子里乘凉。山中寂静,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这份舒爽较之喧嚣的城里不知要强多少倍。少篱心中有事,沉静不下来,索性纵身跃上房顶,遥遥朝隔壁的净慈庵望去。净慈庵较之松岩寺地势略低,此处望去,视野正好,只是夜里黑洞洞一片,不过几点烛光影影绰绰的撩得人心神不宁。

常武侧耳听了一阵,忽然想起一事,忙顺着梯子爬到屋顶,小心翼翼地问:“爷,您仔细听听,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什么不一样?”少篱凝眉,果然细细听了半晌,仍旧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茫然摇头。

常武唉声叹气道:“爷可真是迟钝,那周姑娘都在隔壁庵里吹了好久的箫,如今冷不丁听不到了,您就一点儿都没感觉出来?”

“哦?我倒还真忘了!”少篱没心没肺地一笑,“我说这世界是如此清静呢!怎么,她是知难而退了?”

常武摇摇头:“我只知道今儿一早周家的管事小厮们都走了,我知道爷不待见她,连问都懒得问,如今听不见周姑娘的箫声,想来也一并走了。”

少篱听后,不但没有丝毫失落,反倒很惬意地舒展了一下手臂,然后大大咧咧往瓦片上一躺,折扇一摇轻笑道:“走了好,爷我终于有心情欣赏山中美景了。”

常武叹息一声,真心地替周海棠不值:“周姑娘对爷真是痴心一片,自打那年听过爷吹箫,回去立即就拜名师开始学箫,到如今,已有五六年的光景,小的虽不懂这些个,可每日里听见,也觉得越来越好听了,如此良苦用心,爷竟一点都不感动?”

“感动?”少篱摇着折扇的手一停,随即笑着摇头道,“又不是我让她学的,是她非死皮赖脸地学这个在我面前显摆,目的是为什么?还不是想讨爷的欢心!可惜啊,爷对她没兴趣!”

常武无奈撇嘴:“我看是爷太挑剔,周姑娘哪点不好?论模样,论出身,论才艺,在整个京城都是出类拔萃的了,我就不信比你那个什么还银子的姑娘差!”

“常武!”少篱“腾”的一下坐起身,沉下脸喝道,“你知道什么!那周海棠在外人面前温柔和顺,背地里则仗着自个儿出身显赫,对下人吆五喝六颐指气使,哪里有半点儿名门闺秀的教养,还当我不知道呢,我是给她留几分面子,要不然她早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常武一呆,呐呐道:“爷……亲眼看见了?”

“当然!”少篱冷笑一声,“而且不止一次!”

“什么时候?小的怎么没见过?”常武仍旧不死心。

少篱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屑道:“爷我经常在后山林子里转来转去,看见过她不止一次两次了,十回有九回见她都在发脾气,横眉竖眼的,我瞧着都瘆得慌!有一次远远看见一个女子领着丫头过来,就以为是她,一时心烦打算给她一箭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居然认错了人……”

一想到当时黛玉狼狈不堪的模样,不觉好笑,可转眼又想起她不依不饶伶牙俐齿的小模样,又觉得可恨,一不小心,丰富多彩的表情又挂在了脸上,看得常武又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少篱懒得解释,他这会子正是放飞思绪,信马由缰的时候,他可不想让外人打扰了这份难得的好心境,索性闭上眼,不再理会常武,翻个身自个享受去了。

次日清晨,雪雁和春纤到屋里伺候时,见黛玉双眼乌青吓了一跳,私下里一问紫鹃才知昨夜黛玉几乎彻夜未眠,都心疼得要命。春纤一边服侍黛玉洗脸,一边忍不住埋怨道:“姑娘身子才好些,又不知爱惜了,这万一再熬坏了身子,可去哪里再抓那样的神药呢?!”

黛玉听了微微一怔,疑惑道:“不过是些寻常药材罢了,哪里还不能抓了?再者,我又不是纸糊的,哪里那么娇气了?”

春纤摇摇头一脸认真道:“姑娘自个儿觉察不到吗,您上回买回来的那几副药,确实有奇效,以往姑娘病一次,怎么也得拖个半月二十天,这次不过小半个月就基本痊愈了,可见那些所谓的太医也不过是个幌子,还不如个默默无闻的乡间大夫呢!”

黛玉心中一动,仔细想想似乎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觉暗自后悔当初没问清少篱请的哪里的大夫,不然就是特意找人去寻也能寻得到的。这样又是不自觉地想起少篱,又想起昨夜同紫鹃的那番话,不觉心乱,忙胡乱洗漱完毕,领着丫头们去贾母处请安。

此时,贾母处早已又是热热闹闹的景象,黛玉一进门便瞧见了探春和惜春两姐妹,昨儿回来得晚,想来这两姐妹也并不知情,今儿一早看见她,都笑着迎过来,一一与黛玉见过,黛玉方向贾母及王夫人等请安。

贾母今儿脸色不太好,想必也同黛玉一样没有睡好,及见了黛玉方勉强挤出一个笑模样,拉她坐到自个儿身边,问道:“昨儿可睡好了?”

“回了家,自然睡得很好。”黛玉笑得一脸满足。

贾母见她虽然有说有笑,到底眼底也现了遮不住的乌青,不觉心底叹口气,可面上仍旧一脸平静,叮嘱道:“用完饭,你先别走,我有几句话要同你说。”说着,便命令摆饭。

一时丫鬟们抬进食盒,凤姐等人在一旁服侍,黛玉和探春、惜春围着贾母坐下开始用饭。期间,探春一直拿眼打量黛玉,见她神色如常,心中佩服的同时,也替她委屈。本想饭后拉她说几句悄悄话儿,却不想被贾母一竿子支出来,只得远远地找个地儿等着。

这边贾母等着人都散尽了,方拉着黛玉的手未语已先哽咽出声道:“玉丫头,我只有你母亲一个女儿,她是个没福气的,年纪轻轻就撒手去了,留下你一人孤苦伶仃的着实可怜。早些年我就说过,一定要好好教养你,将来给你在京城寻一户家底殷实的人家嫁了,一来离得我近,凡事有个照应;二来,你也有个娘家撑腰。你两个舅舅再不济,好歹也是朝中要员,一般人家也不敢欺负。只是没想到……”说到这里,贾母似乎说不下去,眼泪也是成串地往下流。

黛玉被贾母说得也是心口发酸,泪意直逼眼底。可她到底忍住了,因为她知道,贾母这番话不过是个铺垫,再往后才是转折,铺垫对自己来说就是个精神安慰,转折才是实打实的摧残。

果然,贾母用鸳鸯递过来的帕子擦干眼泪后,接着话锋一转为难道:“玉丫头,这些年你住在舅舅家里,想必也早就有所耳闻了。如今你两个舅舅虽说都有公职在身,可到底不如以前了,你二舅舅还好,一向勤冤,上面倒也说不出个不好来,可你大舅舅一向不拘小节,又被人恶意挑唆,竟办了不少糊涂事。为此,朝中御史多有弹劾,亏得你二舅舅多方周旋才没将事情闹大,可到底拖累了名声,想在京里给你攀门好亲事却是难上加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黛玉: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闲功夫想三想四!

少篱:我冤枉,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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