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容眼眶有些温热,将脑袋在他怀中拱了拱,道:“嗯,一言为定。”
君无极爱怜得抚摸过她的秀发,笑道:“好,一言为定。”
两人又相互依偎了许久,季舒容忽然想起了一个笑话,从君无极的怀中把脑袋抬了起来,双眸亮晶晶的道:“止水,其实你不用太担心了,好像我这样的恶人,除了你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人敢要,不是么?”
君无极一愣,脸色沉了沉,伸手捏住她的鼻子,道:“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完美的!说起恶人……”他才是,他才是犯下了无法饶恕的杀孽的恶人。
只是后面的话,被季舒容用指尖挡住了,无法说出来。
她一遍挡着君无极,一遍笑眯眯道:“听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就算对方长得跟猪一样丑,还是当心对方被人抢走,你说我们现在就是这种状况不?这就是真爱啊!”
看她搞怪的古灵精怪的模样,君无极心中好笑,张嘴咬住了她的手指,磨了磨,揶揄道:“嗯,就算有一天,你真的肥得跟猪一样,我一眼很爱你。”
季舒容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喵咪的,这个笨蛋,到底会不会聊天啊!
你丫才肥得像猪,你全家都肥得像猪!
额,不对,如果说全家,不就把她自己小临天也骂进去了?实在是失策了!
恶狠狠瞪了君无极一眼,季舒容从他怀中推了出来,趾高气昂道:“去,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们把他们的尸体都烧了,以免留在这里位野狼。”
善念的培养,就从这里开始吧。
给这些人一些死亡的尊严,一个葬身之地。
君无极不知道这个小女人为什么忽然间不高兴了,真是奇怪,自己不是顺着她的意思说的么?
就算心中万般不解,君无极还是乖乖地开始收拾。
直到一把熊熊烈火在隔壁上燃烧而起,君无极心中还是感叹。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季舒容站在焚烧尸体的火堆之前,看着一张张容颜缓缓在其中化成了灰烬,心中却是平静的。
因为她知道,这是她选择的路。
不能后悔,不会后悔……
哪怕,身负罪孽前行。
——
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季舒容和君无极从这些人的行李之中找出了两套衣服换上。
毕竟要进入外域的地界了,如果身穿中原人的衣物,一眼就会被认出来。
两人乔装了一番,季舒容最后还带上了一层面纱,越发衬得一双水眸盈动惑人,勾魂摄魄。
这一瞬,看得君无极眼神有些深邃。
他一把抱住了季舒容,将脑袋放在她的肩头,语气晦涩莫名道:“怎么办,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让别人看到这样的你……”
季舒容笑了笑,捧着君无极的脸,翻了个白眼道:“你还真以为你夫人是甚么小香饽饽,人见人爱啊!”
君无极点头,郑重道:“你就是!”
季舒容哭笑不得,也没将君无极这样的异常放入眼底,因为他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这般的霸道。
眉梢一挑,季舒容看了眼天色,戳了戳抱着自己的男人,道:“好了,我们继续走吧,时间不多了呢。”
君无极这才不得不放开了季舒容,抱着她一起翻身上马,拖着马群和货物,继续向戈壁深处走去。
路过这片荒芜的隔壁之后,就是外域自由城邦。
因为这里并没有王朝的统治,比起帝国,这里更倾向于部落。
自由城邦,就是几个部落联合在一起修建的。
因为比起追逐着水草而居的生活,他们更加向往中原地区的稳定日子。
而君无极剿灭的哪一只,就是外域部落中的一只中的族人。
部落和部落之间,也有着错中复杂的关系,极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季舒容不敢冒这个险,只能毫不犹豫地斩杀。
季舒容和君无极进入的这个联合城邦,是科特族、达蒙族以及回纥族这三个大部落的共同城邦,幸运的是,这里面并不包括他们遇到的那一只部落。
进入城邦之后,这里面的人并纷纷回头打量了季舒容和君无极一样,一是因为他们所带的货物竟然有这么多,二是因为,没有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什么部落的图腾。
难道说,他们是从遥远的地方而来的人么?
很快,季舒容和君无极就来到了一家极为简单的客栈,只有简单的木质结构构成,上面挂着毡子,做成简单毡房。
虽然简单,但是毡子却十分精致,倒是也十分耐看。
客栈的主人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她穿着火红的长裙,一头长发绑成麻花辫子,又粗又硬,却备有一番韵味。
她一看到季舒容和君无极后先是一愣,随后妖娆一笑道:“两位,是要住客栈么?”
季舒容点了点头,感觉这个女子的目光不住的往君无极的身上飘去,眯了眯眼,不着痕迹地挡在了君无极的面前,笑道:“是的,我们是从遥远的地方而来,置办了一些货物之后,正准备返回自己的部落。”
女子歪了歪脑袋,双眸灼灼看向君无极,道:“哦,不知道你们是什么部落的呢?”
季舒容眯眼,脚下一动又挡住了她的视线,道:“云水部落。”
“云水部落?”女子蹙眉想了想,随后耸肩,又将眼神黏在了君无极的身上,道,“没听过呢。”
“对,是一个小部落。”季舒容点头道,一把拉着君无极的手揽住了自己的腰肢,那种强势不言而喻。
女子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神使得季舒容误会了,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那爽朗的模样,戴上了草原儿女特有的风情:“哈哈哈,这朵花儿,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对这位阿达没有任何的意思。”
花儿,是这边部落对于未婚女子的称呼。
而对于未婚的男子,则是成为阿达。
季舒容被她这么一笑,忽然举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就幼稚了。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这么爱吃醋了?!
最可恶的是,止水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在背后嘲笑她?!
心中一窘,季舒容回头瞪了君无极一眼,随后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那力道之大,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中又是宠溺,又是无奈。
出了一口恶气,季舒容这才回头看向那个女子道:“呃,这位花儿,请问一下你看着他到底所谓何时呢?”
女子一听到季舒容称呼自己为花儿,顿时就笑了,乐呵呵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最近我们自由城邦里面刚好有一件大事,就是我们达蒙族族长的女儿正在准备找一个夫婿,我看这位阿达这么帅气,不知打有没有兴趣去试一试?”
找夫婿?兴趣?!
季舒容闻言,立刻回头皮笑肉不笑得看向了君无极,后者立刻脸色一沉,道:“不用,这意味是我的夫人。”
夫人?
女子狐疑得看了两人一眼,道:“如果是夫人,为什么穿着妇人的服饰呢?”
君无极一把将季舒容抱入了怀中,笑道:“那是因为这段时间,我夫人在跟我闹别扭呢。”
女子一听,顿时了然,道:“原来如此,这位夫人,你看你的夫君这么俊美,就不要一天到晚闹别扭了,这样可不好。”
季舒容风中凌乱了,君无极这个家伙,竟然把这件事情推到了她的身上。
眯了眯眼,季舒容皮笑肉不笑道:“这件事情也不全部是如此,那是因为他在路上对别的女子暗送秋波的的缘故。”
那女子一听,立刻板起了脸,冷冷道:“这既是你的不对了!竟然有了夫人,为何还要沾花惹草!”
君无极嘴角抽了抽,无奈地看了季舒容一眼。
那个女子又喋喋不休说了许久,听得季舒容哭笑不得。
只是这么热情,她也不好说些啥。
顿了顿,季舒容眨了眨眼,调皮地道:“这位花儿姐姐,我们不要理会他了,不知道现在我们有没有吃的呢,我们赶了这么久路,有些饿了。”
季舒容本来就长得十分精致漂亮,再加上这样而已卖萌,但那就让那女子浑身一颤,激动得一把抱住了季舒容。
“哎呀,你真的好可爱,太漂亮了!”
季舒容无语了,自己都孩子的妈了,还可爱?
“有的吃么?”
季舒容继续卖萌。
女子大声一笑,爽快地拉住了季舒容,道:“姐姐我以看你就喜欢,不如你叫我戈雅,你叫什么?
“我叫云翳。”
“好,云妹妹,你跟我来!”
随后,二话不说就拉着季舒容走入了客栈。
季舒容回头对君无极点了点头,脚步踉跄着跟着戈雅走了进去。
季舒容和君无极是看出来了,这个女子必定在这城邦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因为她的客栈开在最繁华的地方,又是一个如此貌美的女子一个人经营,最要的是,在暗中还有不少人在保护者这个客栈的安全。
季舒容和君无极两人均不是部落之人,如果被查出来他们是中原人士,必定有些不小的麻烦。
既然如此,还不如找一个最危险的地方。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么?
季舒容和君无极被热情的戈雅拖入了客栈里面,心中愈益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小小的毡房之中,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无论是里面的摆设还是布置,都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极为细致。
戈雅让季舒容和君无极坐下,随后又替她沏了一壶酥油茶,笑道:“你们试一试我们这里的酥油茶,味道很不错哦。”
季舒容捧着茶碗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她笑了笑道:“谢谢,雅姐姐。”
戈雅更加开心了,要知道现在人人都忌惮她的身份和地位,没有人再愿意向以前一样对待她,着实有点寂寞呢。
只是季舒容和戈雅的茶还没喝完呢,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高大的男子好似推开房门迈了进来。
在男子出现的那一瞬,一股窒息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充斥了整个毡房。
男子眉峰如剑,双眸若鹰,五官冷峻立体,很是分明俊美。
这种美,不同于君无极的雍容清贵,而是犹如一头暴虐凶悍的猛兽,浑身都笼罩着一股原始的生命力以及铮铮杀意,凛冽凉薄,叫人胆战心惊。
这一瞬,季舒容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头优雅高贵的猎豹,被那双锐利的眼扫过,让她不由自主眯了眯眼。
随后,男子的视线在掠过君无极的时候微微一滞,最后停留下了戈雅的身上,他顿了顿,声音不悦道:“不是说过了么,陌生人不要随意接近。”
戈雅眉梢扬起,艳丽得好似一株带刺的玫瑰,淡淡道:“这件事情,或许与你无关吧,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
季舒容虽然已经猜想到了男子的身份不简单,但是怎么都料不到,原来他就是这座自由城邦的城主?
竟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人?
男子眸光沉了沉,道:“戈雅,你现在的身份,你不知道么?”
戈雅嗤笑一声,嗓音极尽嘲讽,却带着一股子洒脱的气息,意外的好听:“我自然是知道的,哥哥。但是我本来就只是在这样粗鄙的环境中长大,不懂得你所说的利益,他们只是我的客人。”
哥哥?
季舒容蹙眉,心中有些疑惑。
先不说戈雅和这个男人的五官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再说两人更加想仇人多一点吧,又如何会像是兄妹呢?
而此时,季舒容眼尖地发现,在戈雅叫男子哥哥的时候,他的手悄然紧了紧。
“知道就好。”男子淡淡转身道,用背对着戈雅,声音冷得似乎淬了一层寒冰,“你很快就要出嫁了,如果被我知道你和别的男子有什么不合礼数的地方,你的这个小店,本城主一定把它拆了!”
言罢,男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背脊挺得很是僵硬。
季舒容知道,这是人在压制愤怒,或者说压制恐惧的时候才会有的反应。
眼中划过一丝光芒,季舒容回头看向了戈雅,甜甜一笑道:“戈雅姐姐,他是你的哥哥吗?这么说来,你就是这个城镇的大小姐?你要结婚了吗?到底是谁能有这个运气娶你为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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