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段誉似乎根本没有兴趣要淘汰任何人了。他只是伸手一指,朝着那个暗卫的女子说道:“你……去那边。”
那个暗卫的女子呆了一下。因为,段誉所指的方向,正是没有被淘汰的一方。那么,他的意思竟然是说,这个浑身沾了粉沫的女子,并没有被淘汰?
这下,被淘汰的男子一脸忿忿的神色,象是达到了要爆-发的极点边缘。他握紧了手心,朝段誉怒道:“凭什么。”
凭什么,他的身上什么都没有沾,却被淘汰了,可是,这个暗卫,身上明明沾了粉沫儿,可是,却没有被淘汰呢?
不得不说,这点,他还真的想不清楚。
这个暗卫想不清楚,其他的暗卫更加的想不清楚。这下,被淘汰的人,心里怨忿,而还没有轮到考核的人,却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做了新的打算——是啊,这个段誉,岂非乱来一通么?身上沾了粉尘的,有的被淘汰了,有的没有被淘汰。而没有沾上粉尘的,却被他踢出局了?
虽然,在这些暗卫的人心里,段誉手持令牌,是需要听令于他的,可是,这只是听令,并不代表绝对的臣服。
段誉的眸子,带着说不出的笑意,朝着那些暗卫们一一扫视了一遍。淡淡地说道:“下一个。”
这下,被淘汰的那个暗卫,简直就是满额头的黑线了。
因为,他的问题,被段誉无视了,而且,是赤果果的无视。
这种无视,若在炎凌宇来说,就是考验,可是,若在于一个狗屁不通的小屁孩来说,则是侮辱。这个暗卫,整天过的是刀刃舔血的日子,他受不得侮辱,更加不愿意忍受侮辱。
那个暗卫涨红着脸,他一步跨到段誉的面前,冷声说道:“你……凭什么?”
哼哼,这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家伙,凭什么呢?要对着他们颐指气使呢?要知道,作为炎凌宇最精锐的暗卫,这些人,可以说是高人一等,绝对轮不到任何人欺负他们的。
那个黑衣人暗卫一开口,其中,有几个暗卫也跟着开口了:“是啊,凭什么?”
作为一个领导者,就要有领导者的魅力。最起码,他的每一个指令,都要有令人心折的说服力,可现在,段誉什么都没有,竟然敢如此的欺负他们?
段誉暗暗地望着那些暗卫们,看到个个神情激愤的,一共有三个。
他一个一个地数了过去,然后,忽然淡淡地开了口了:“我会给你们一个理由,不过,不是现在。”
而是你们被淘汰的时候。
看到段誉出声,剩下的暗卫们仍旧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一下,似乎,眼前的一切争吵,都和他们无关,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足以引起他们的任何表情。
段誉转过身来,朝着那几个神情激愤的暗卫们说道:“你们几个,留下,其他的人,跟我走。”
那几个暗卫一听,顿时愣住了——这个段誉,怎么回事嘛,现在,直接连考试都不用了,直接让他们出局了?
那么,理由呢?
为什么?
凭什么?
然而,这样的话,还没有轮到问出口,段誉已经淡淡地开口了:“你们若想知道为什么的,尽管去那间屋子里看一下,这样的话,你们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会淘汰谁,会留下谁了。”
段誉说完,小手一挥,然后,带着剩下的暗卫,一直朝院外走去。
剩下的几个暗卫,被淘汰了,自然和这次行动无缘。他们此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之下,都对段誉的最后一句话,起了兴趣——为什么呢?这屋子里,究竟有什么呢?这个段誉,又是以什么为依据,淘汰了他们的呢?
几个人推开屋门,放眼望去,一时之间,忽然呆住了。原本黑暗的屋子里,忽然纵横交错着,布满了许许多多的光线,而那光线的角度,十分的微妙。微妙得,无论你以任何的角度在这屋子里兜一圈,就一定会被这光线射中,自然了,这方法,还有一种,那就是,爬行。
众人原本还不明白,可是,当他们迎着光束再认真一看的时候,忽然脸上都现出羞愧之色——
只一个瞬间,他们就明白了,他们被段誉淘汰的原因——第一,那个什么都没有沾上的人,其实已经被这些光线洞穿了无数次。因为,他实在已经算是一个死人。
而第二个,虽然身上沾了粉沫。可是,他的反应,比之第一个,要灵敏得多,一发现光线的时候,他就地爬行,所以,他只在前胸沾了些粉尘。
再说那个身材娇小的,虽然的身上也沾染了少许,可是,他的双手却是干净的,那么,也就是说,他并没有爬行,可是,他是从屋顶之上翻越而过的。因为那时的横梁,呈献出邪异的角度,所以,他才没有被光线照中。
而他们三个人,却在不明事实的情况下,作出了过激的反应,被淘汰,也是理所应当的。
几个人站在光线纵横的屋子里,一时之间,都低下了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段誉已经骑在了马背上。
只不过,生在现代的他,是不会骑马的,所以,你若说他骑马,倒不如说他是坐在别人的怀抱里。
现在,就是弱水,抱着段誉,坐在马背上,带着众人,朝冰棱洞驰去。
弱水现在对段誉非常的佩服。所以,他一直在想,段誉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将暗卫之中,几个身手最好,可是性格最最倔强的暗卫,仍到了别院里的。
段誉的全身,都包-裹着厚厚的棉衣。而且,他棉衣的外面,还披着一件厚厚的大氅。脸上,戴着风帽,就连眼睛,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弱水奇怪地问道:“段公子,我非常的奇怪,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才让那几个家伙知难而退的?”
段誉对着弱水翻了翻白眼,表示不想回答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
然而,弱水的心里,实在是好奇极了,所以,他一直一直的追问,直到将段誉追问烦了,段誉才淡淡地开口了:“你真的想知道?”
弱水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实话,他真的非常好奇,这个段誉究竟有什么本事。
段誉似乎没有看到弱水点头。他停了一下,仍旧再开口,依旧用同样平板的音调,淡淡地问道:“你真的很……想知道?”
弱水再点头。
段誉再三地问道:“你真的,非常的想知道?”
弱水再点头,眸子里,已经充满诧异——难道说,他的答案不够清楚么?这个段誉,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问?
然而,段誉问了三点,他点了三次的头,这自然的是,他非常想知道的表示了。现在的弱水,一边扬鞭疾驰,一边侧耳,想要倾听段誉的答案。
然而,段誉却紧闭着口一个字都不肯说了。
弱水疾驰了一段时间,仍旧没有听到段誉的回答。他奇怪地说道:“咦,段公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段誉缩在弱水的怀里,忍受着马背上令人想要呕吐的颠簸,一边懒洋洋地问道:“什么问题啊?”
弱水差点儿被气结了。
他望着段誉,不满地说道:“就是我刚才问你的,关于那个淘汰暗卫的问题啊……”
段誉冲弱水翻了翻白眼,冷道:“我刚才问了你几次,你烦不烦?”
弱水低头想了一下,说道:“是有点。”
段誉冷冷地说道:“那不结了?你翻天覆地地问,我一样也很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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