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降其客,苏芷若这班注定上不成,等送走人差不多到了晚饭点。
她趴在客厅不宽的沙发上,感觉有种不对劲的浑身瘫软无力,活似了小时候外边跑一圈回家,图方便直接拿冷水兜头冲澡后感冒发烧的既现感。
穆少臣送走人,关门过来,挨着她坐下,伸手去翻她腰杆想将人揽进怀抱中,苏芷若不耐烦的推搡:“哎呀,你别碰我了。”
“大宝贝儿,你怎么了?”实际上他的手已经穿插在她腰腹部处,轻轻的捏摸着,俯身胸口抵在她后背上。
若是平时他不嫌说得慌心,她都嫌肉麻兮兮,可眼下她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满脑子唯独一个念头,想睡觉。
眼睛搭把搭把了两下,她讲:“我可能是困了,你让我睡会儿,要是现在回去,我也不送你了。”
“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就在你这儿睡。”穆少臣闭目将头埋在她后脑上,手掌慢慢的慢慢的往上游,一路平坦,直至凸高翘挺处停下。
苏芷若掰他的手,奈何力气不敌,恹恹的说:“把手拿开,我不舒服。”
他唇瓣贴在她耳尖处吐息:“怪我,那我轻点。”
说罢,他手指间的动作轻而又轻,指腹掠过她峰尖那一粒时绕圈挑弄着不愿离去。
苏芷若浑身火烫,他说:“别死鸭子嘴硬,比起你那张嘴,你这身体诚实多了。”
“你喜欢,随你便。”
要是真有反应她哪敢讲这番话,那是真没一星半点儿的火苗,才毫无忌惮的让他浑身上下摸索。
穆少臣又不是毫无知觉的,摸着摸着愈发不对劲,身下的人半点儿反应不起,反而是有种睡过去的错觉。
他抽手拽着苏芷若胳膊将人翻身过来,只见苏芷若眼皮沉沉闭合,额上满是薄薄的细密汗,两颊绯红,却不是正常的红。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
客厅开了灯,苏芷若此时人又面朝天花板,明亮的光线往她脸上打,刚微微睁眼一阵头晕目眩弄得她脑仁儿都疼。
她伸手挡住,嘴里含含糊糊的飚字:“我……不舒服。”
他伸手往她额上一探,热得险些没烫坏手的,赶紧给人掐腰搂起来:“你发烧了,起来去医院。”
穆少臣气急,言行举止都比较粗暴,实在是心疼又气得想捏碎她,闹成这样她不跟自己讲,傻乎乎趴沙发上。
但凡今天他要不是私心的想留着不走,那她非得睡到高烧烧得呼吸不畅,头疼欲裂了才回神知事儿。
“你别捋我,我自己能起来。”
苏芷若推了他的手,挪着双腿往沙发外,两腿明明好端端长他身上,可就像是灌了好几顿铅似的,光是挪动下都觉得心力不足。
穆少臣哪容她这么墨迹,干脆整个人打横一抱起身:“钥匙带了没?”
苏芷若双手勾着他脖子,闭眼整个头依靠在他锁骨上点儿处,摇摇头。
他转身看到沙发角里一串钥匙,上边还挂着他上次送的那个小狐狸挂饰,退身回去,俯身用一只手指头将钥匙勾起来。
人心急如焚的时候,哪还惦记得住自己晕医这事儿,穆少臣到医院直接抱着人往里走。
苏芷若说:“你不是晕医吗?我自己进去,你在外边等着,完事儿我出来找你。”
闻言,穆少臣步子猛地一驻,两眼盛满嗔怒,抿着薄唇不说话。
这医院乃公共场所,来来往往都是人啊!他大嗤嗤的抱着她杵在那儿不走,进进出出的人都往两人身上瞄,眼神无不诧异,暧昧,不解各种。
也就四秒,苏芷若给他熬得恨不能钻到地脚缝缝里去,赶紧出声:“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会照顾自己,你爱抱就抱。”
穆少臣这才迈步继续往里走,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还知道不会照顾自己,发烧烧成这样,还死倔死倔,你上辈子属牛的吧?好端端的怎么弄成这样?”
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她这么活得糙的女人,以往那些小妖精们,哪怕是掉块手指甲都往死里心疼,跟要了她半条命似的。
被他叨叨不停的同时,苏芷若撑着脑神经回忆了下,这通病大抵就是吃饭到中途打翻了个汤碗,她跑浴室换衣服的时候顺便开了淋浴往身上淋,当时没注意扭到冷水,那一头冲下来差点没惊得她跳脚,虽然是秋末,但水温实在太冰。
穆少臣大长腿往前一跨一大步,医院不管是行人还是小护士,无不是拿那种极度打量的目光盯过来。
苏芷若感觉自己真该去警司借套防弹衣来,不然迟早得被这些个小眼神儿的盯成千洞万窟不可。
她整张脸死死埋在他脖颈稍下点,穆少臣边往诊室走沉声问:“跟你说话呢!装什么哑巴?”
苏芷若总算知道这丫平时跟你花言巧语小情话撩撩撩的,正经功夫发脾气整个一臭脸,说到底她也是活怕了他,支支吾吾的开口道:“之前打翻汤碗的时候,我上去换衣服顺道冲了个身子,不小心扭了冷水。”
他说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搞成这副鬼样子。
“笨得要死。”
前一秒还摆着脸凶她火她,眼下他语气疼惜,话说得呛人可却让人觉得万倍暖心。
苏芷若眼皮都烫,她恹恹的说了声:“翻脸猴子。”
穆少臣脸色一正:“苏芷若,皮痒了?”
每次他这么连名带姓的叫名字,她心口就砰砰砰的跳,生怕下一秒他直接给自己头顶上砸两指头来,她是打小给她姥爷砸怕了。
“你别生气,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好好心疼下我?”也就是她这会儿气不足力不够,所以乖乖听话,要按平时她挠不死他也得气死他。
穆少臣不语,但脸上那个冷色足以表明他心疼她都接近气死自己。
进了诊室,医生说只是突击性发烧,打退烧针完事儿回家捂身热汗差不多恢复如常。
医生是个不上三十五的男医生,苏芷若见他好说话,回问:“既然只是急性,而且我身体平时特好,能不能不要打针,光开点药回去吃?”
男医生面色楞了下,估计是来看病的人大多数求个快速,十个有九个都是愿意打针退烧快。
“现在秋末天干物燥,很多人吃个火锅喉咙不舒服间接性的引起发烧,打一针回去马上能好,吃药的话起码……”
苏芷若也不管什么马上能好,打断道:“可我还是愿意吃药。”
男医生扶了下眼睛,问:“你是不是晕针?”
一直立在一边儿的穆少臣听她跟医生交谈好几句,没一句抓着重点,唯独这一句楞是给他反应过来,敢情闹这么一圈她不是不愿打针,是怕打针。
他一把捡起医生桌上的单子,伸手给她:“我扶你去打针。”
苏芷若一听打针,心都在颤,她问:“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穆少臣在有外人的场所上,永远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他上下嘴唇一碰一张道:“那你这还想不想好了?”
男医生轻笑着说:“你还是听你男朋友的,赶紧去把针打了好回家。”
苏芷若瞪了穆少臣一眼,张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顺着医生的话就来:“他才不是我男朋友,你见过这么不心疼女朋友的男朋友吗?明明知道我怕打针,还非要我打针。”
她是这会儿心口闷,浑身也难受得紧,力气没有的同时心里还总是想着害怕的事,所以说话也娇声怪气的。
穆少臣被满屋子的医药味熏得要死,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说:“走,打完针我们好回去。”
“哎,你别再悚我了。”
苏芷若这回还真不是故意跟他杠,怕打针的人都知道那感受。
她不肯走,当着医生的面,他也不可能直接把人杠走或者是再向进来时那样抱走。
但凡是这个节骨眼上医生能直接给她开个药方去抓药,她立马能精神百倍,可惜这医生跟穆少臣站一条战线沟渠里的,说:“长痛不如短痛,眨眼间的事,再说药这种东西都是三分毒。”
苏芷若真想回说一句难不成那打针的药水就没毒了,打进去的都是山泉水,话还没开口来,穆少臣耐不住了,握着单子转身直接往门外去。
不是他不宠她,而是宠得分情况,得有个有度,不傻宠,该正儿八经为事的时候绝不手软。
都说慈母多败儿,这男女朋友也一个道理,善男多败女,过分的宠溺不是出善女,而是出败女。
穆少臣出门后,站在外边没走,直到十秒后见着苏芷若一脸生无可恋的从门里钻出来。
本来人就发烧,脸上烧得滚红滚红的,眼皮也是厚实得遮住了那双大眼三分之一。
他其实很心疼,无奈不能太纵容,脸色沉沉的说:“过来。”
苏芷若瘪嘴走过去,把手放在他伸向自己的手掌中:“腹黑霸道不讲理。”
边走,他问:“那你喜欢什么款儿的?”
苏芷若顺杆爬:“反正不是你这款的,太不人道了。”
穆少臣一手横过去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大步往注射室去,轻笑着说:“那让我猜猜,许敬扬那款见罗布坑就往里插的你肯定不爱,司韩那种光逗闷子不付诸行动让人揣摩不透的你也不喜欢,你难不成喜欢世轩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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