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态度,我不情愿说了。”穆少臣脸色咻的耷拉下来。
两个都不是什么容易糊弄的好鸟儿,要真争锋定出个高下来,那也只能说穆少臣是男人,没脸没皮她斗不过。
苏芷若好奇归好奇,但她更愿意保身,说:“我衣服你丢哪儿了?”
“我也不耗你了,自己去找。”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晚上打外边来他家,跟他在浴室极尽缠绵,要不是她酒醉上脑,估计非得招他毒手,完事后估计他就给她光哧溜溜抱上了床。
苏芷若径直往浴室走,最终在垃圾桶里找到衣服,湿哒哒的黏糊成一团。
不知道为何,她胃里一股恶心涌上来,使劲做了两个吞气才忍过去。
穆少臣穿好裤子,站门口用毛巾擦头发,故意斜眼瞅她,怪里怪气儿打趣:“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这反应挺明显啊!”
他不是恐婚嘛!肯定也恐孩子。
苏芷若佯装一脸失落不得意,话还回去:“哎!怎么就被你猜着了呢!我还打算瞒些日子的。”
许是环境敏感,穆少臣那么精明的一颗脑袋儿居然没转过弯来,直接去想她这话关联到的其它事件。
为什么她死活不跟自己做那档子事,是不是真肚子有了,怕伤害到孩子?
他是很爱她没错,日思夜想,见不着心慌意乱,但还没真到结婚生子这个地步。
连婚姻都还没准备好,告诉他你要当爹了,穆少臣感觉自己有点儿像在做梦,不是美梦,而是噩梦。
他沉心静气下来回顾一圈,跟她有过身体接触已是三个多月前的事了,在南城那一次两人互看不爽,然后她噼里啪啦骂得他无言以对。
这都过去三个月了,她期间一点儿动静没有的,明显就是诈糊他。
刚想开口问真假,苏芷若噗嗤笑出声来,去关浴室门:“骗你的,瞧给你吓得,赶紧出去。”
再是薄被也有一定的厚度,苏芷若索性想干脆换浴巾裹着总要轻松不少。
穆少臣一手撑住她欲要关上的门,脸上是三分愤,七分松懈:“你故意的?”
谁让他成天儿想着笑话她这长那短的,反正他自己前脚刨坑,她只不过是顺便后脚给他埋土,做得干净点。
不想跟他犟,苏芷若哎了一声,说:“不跟你扯,我先把被子换下来。”
穆少臣心里虽怨她,但也不能真的看着她耍戏似的裹着浴巾在屋子里晃荡,说:“等下,我给你拿衣服。”
说完,他转身去衣橱找衬衫。
苏芷若心头莫名酸涩,都给他那句我给你拿衣服整的,心里暗暗思量着,待会儿要是他拿的衣服没有吊牌,她该怎么面对?
是明知道他带过女人进门,还给她穿人家穿过的衣服,当场发飙?或是假大肚量忍着当做若无其事,挑个时间再另算这笔账?
她在浴室惶恐不安的等了两分钟,穆少臣拎着一件净白的男款衬衫丢进来:“这个应该足够你里边什么也不穿,还能保证不漏光。”
苏芷若接过衬衫,心里一时间是欣喜,瞬间而下的轻松,更多的是欣慰与自责,要知道她险些就给他扣了顶滥情花心的大帽子。
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站镜子前顺头发,刚捋起来好几处印在脖颈上的吻印赫然昭显,跟是镶嵌进血肉中的,永不可消失。
她伸手摸了摸,心尖一股股暖流顺藤而上,盘踞她整颗心脏。
想起昨晚上两人在花洒下那场激情澎湃的搏斗,虽然最终没修成正果,水还是水,生米还是生米,可那样的经历,与他赐予她身体上极尽的挑斗刺激,让她微微忆起都是面红耳赤,心跳如狂,身体发热。
实在扛不住,她血红着脸开门出去,没料想她这一脚要好不好的踩到一只脚丫子。
真实未分,她开口就给穆少臣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明明踩的是只狗丫子,这会儿两边儿意见纷纷,彻底把人狗都得罪了。
狗心想你踩了我没道歉也就算了,道歉还道错,被踩疼的左边前脚抬着,仰头盯着她哼唧,满脸委屈样。
穆少臣怨她误将自己当成狗,刷牙损人两不误:“人狗不分啊你?”
苏芷若破罐子破摔的说:“谁让你跟狗呆一块儿了?没听过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我这眼睛本来就拙,分不清看不明也正常。”
说完,她蹲身去安慰严重受到迫害的受害者,抓着狗的前脚丫子揉。
他心想,你自己火急火燎跟猴子屁股被人点着火似的往外冲,这会儿敢情还肇事者指责旁观者没走好路,挡了她的道儿。
穆少臣问:“要是你在大马路上好端端的走着走着,突然一个人飙飞车撞了你身边一人,你怎么办?”
苏芷若道:“路见不平一声吼,扬手拔刀相助。”
穆少臣又问:“万一那人直接将矛头指向你,说是因为你挡路,为了避开你才撞到的人,你又怎么办?”
“这么死不要脸的,给她两条道走,要么赔偿道歉再给我暴揍一顿,要么抓去见警。”苏芷若那股勇劲儿一上头,她哪还想着是不是人家故意绕她话儿呢!
穆少臣就知道她会这么说的,顺着话往下逮她小尾巴:“赶紧选,是给我揍一顿,还是让我抓你去见警?”
苏芷若后知后觉,心里靠了一声,敢情给人玩坑里去了。
她扭头抬眼盯着他,穆少臣视线往下瞄,正好瞧进一大团白花花棉花儿似的肉团。
想起昨晚那场荒淫无度的场景,当时两人赤身裸体的,他一双手掌被那大团子撑满,每每回忆都有着自己要弃天下得美人的昏庸感。
扭头视线,穆少臣说:“妖精作祟,百姓倒霉啊!”
苏芷若起身,与他肩并肩站着,拿毛巾洗脸前,故意对着镜子认真瞧了好几眼,说:“穆少臣,你视力不好,得去配副眼镜,明明就是貂蝉西施,居然给你看成了苏妲己。”
两人在里边闹腾一番,差不多早上九点左右,她进厨房料理早餐,他则回被窝补了个觉。
昨晚上估计是真没睡好,穆少臣起先在客厅陪着她,坐哪儿打哪儿的瞌睡,跟尊菩萨似的。
蔡豆豆打电话说她东城来人了,这临时造访得她是措手不及,早餐做到一半,不得不熄火上楼。
穆少臣也是人才,洗完脸刷完牙,之前人看着明明清醒得不要不要的,这转头功夫窝床上死睡。
苏芷若上楼瞧着这样子,满脑子一句话:有钱人家的孩子不知时间为何物,要是她这个点还在床上躺着,她家里人估计得组个团来炸她。
见他睡得太深,整颗头都埋在被子里,唯留了点儿头顶的黑发在外边,没忍心去吵他,拿起沙发上的包出门。
“还有好多地儿没参观,等会儿我带你过去看。”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懒散,起床气恹恹的声音。
话落当时,她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后知他是知道她要走,所以想留着她。
苏芷若心里也挺想跟他多待会儿的,毕竟来他家还是第一次,无奈正赶上这火烧屋顶的时刻。
她回道:“这么大栋楼又不会跑,以后随时有机会看。”
穆少臣总算是双眼勉强挣扎着睁开,满脸挂着睡意得不到满足的神情,身子破被而出,伸手拎来床边的衣服往身上套。
“我跟你刚认识那会儿也是穿着我衣服就跑,都不看看情况,这坏习惯一点没改,昨晚上给我磨死,现在还这么磨人,大清早的还得我伺候你出门,走就走嘛!还非得打死瞒着我,我又不会拿着你那点儿小秘密倒卖给人。”隔了四五米远的看着她,话说得有点缓慢,没平时损人那份利索劲儿。
他这噼里啪啦一大堆话砸过来,苏芷若也不知道回他哪句好,硬是等穆少臣穿好衣服,捋顺了头发,人都到了她身前。
她才开口问了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你是不是睡觉梦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穆少臣努力睁了睁眼皮,恢复毒舌:“那还请苏大师给跳跳大绳,看我这屋子是不是住着只鬼。”
苏芷若见他明明一脸心烦,还死劲儿憋着要打压她,心里好笑又觉得他这人做作,说:“放心,我掐指一算,你这屋子里是只女鬼,还是只女色鬼,见着你都神魂颠倒,色欲熏心了,恨不得给你直接按床上睡了,哪舍得伤害你。”
她这番话不但没说恼人,还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穆少臣心生敬佩,真是26年遇对了人,碰上能一对一单打的刺头儿了。
他嘴角咧开,但笑不语。
苏芷若也挺舍不得他,这一笑给她都笑得心痒难舍了,求谅般的说:“我家里来人了得赶紧回去,你要是困的话先回去再睡睡。”
她知道他向来瞌睡儿重,豪门公子嘛!生活环境所致,打小肩不杠手不拈,还得成天儿好吃好喝好玩的养着,她也不嫌弃责怪他。
穆少臣不由分说,绕开她往楼下走,边走边说:“你进衣柜找条能穿得上的裤子,穿好赶紧下来,我带你去附近买衣服送你回去。”
苏芷若这才豁然明白为什么他打死要撑着起床来送自己,敢情她之前急着回家,连自己穿的啥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真是庆幸自己给人吵醒,不然出了门又跑回来叫人送不知得多尴尬。
说是找裤子,可毕竟他两身高差距还是挺大,一个一米六七的人要去穿一个一米八七的人裤子。
苏芷若翻完衣柜也没找着合适的,最后干脆选了条七分裤,穿穆少臣身上是七分,穿她身上自然变成了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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