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臣特不待见她总是这么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倍儿觉得这是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不杀不放的光折磨得人要精神崩溃。
他瞅着她不说话,不点头答应也不摇头拒绝。
苏芷若就是典型的纸糊老虎,面儿上看着吓人,有时候说话做事也挺好不知羞,其实骨子里保守得要命。
她实在是顶不住他那热灼灼的眸光,仿佛整个人要给他看穿,啧啧两声掰开他的手说:“不跟你唠嗑,我先回去了。”
走出去几步,身后杵着的穆少臣也没半分反应,苏芷若咬了咬牙,脚步折返回去,在他脸上亲了下。
“好了,受欺负的又不是你,你耷拉着一张脸干嘛?”
穆少臣真想说一句你受欺负我心疼,无奈心里倔着劲儿,死活不吭声。
苏芷若也无法,总不能给他当成一块大砖头直接搬出去,好声好气的说:“你现在落脚的可是女厕所,呆会儿给你那些女员工瞧见……啧啧……”
穆少臣回身,一个冷眼打在她脸上,唇瓣启开:“瞧你能得,都快赶上林无敌了。”
“嘿!你这人……”
她想去抓他,怎么就这么不会好好说话,穆少臣牵着狗头也没回往上顶楼的电梯走,抛了句:“下班一起吃饭。”
吃饭算是在补偿她,虽补偿分量不大,但起码迎合了她的性格,要真是给她甩手砸个几十万的,苏芷若还不敢接。
差不多临近下班点的时候,多日未见的沈懿轩那边给她来电话,说是他国外几个朋友回国,叫她过去凑个位置。
毕竟她都先答应过穆少臣,凡事还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即便是面对那无赖浪荡子的死缠烂打,甚至都扬言来公司堵她,苏芷若也是能干,各种理由噼里啪啦不带喘气儿的硬是给他说了回去。
说起那天也是碰巧倒霉,她跟穆少臣出去吃饭,沪城那么大,偏偏还得给沈懿轩遇着了。
毕竟穆少臣眼下今非昔比,他也不怕对方,不冷不热,话里话外暗示了几句苏芷若在穆氏上班,沈懿轩气得脸都绿了。
当时,沈公子喝得半醉半醒的跑来敲他两的包间,也不知胡话还是认真的跟她说了句再也不见,说走就走。
打那以后,苏芷若确实没再接到过沈懿轩的电话,时间飞逝,一眨眼间过去两个月。
这段期间穆少臣无数次旁敲侧击的想要赖着苏芷若,要么送她回家,然后故意上楼做客,要么就是各种威逼利诱的让她去他家。
她也不傻,每次都能以各种花样理由婉拒他,并且还能成功,不过到底不敢太放肆,大多时候都是点到为止。
偶尔也会遇上火山爆发,瓢泼大雨,好在苏芷若人向来知收敛,但凡穆少臣要动真气时,她都上赶着哄。
他也服哄,大多时候她那张嘴哄不到十几句,基本给她翻篇儿过。
再说那事儿上,苏芷若最大的底线也仅止步于深吻到两人裹在沙发上打几下滚,但凡一到火苗渐起时,她就会变身为一只野猴,往死里逃他的魔掌。
记忆最为深刻的一次大概就是苏芷若上任助理的第一天,穆少臣打着庆祝的幌子耗到她很晚,两人打夜宵摊子吃饱喝足回来,苏芷若估摸着是真喝得半醉,有点儿神智不清醒。
起先她不太情愿让他进门,穆少臣心里老早打着算盘,当时抱着人不由分说的往卧室跑,两人打得火热之际,蔡豆豆赶着点回来,结果可想而知。
光这么耗着,耐心再好的人估计也得炸,穆少臣硬是在空闺里死磨硬泡得不行,动了动脑瓜子,给苏芷若提前一个月调到了自己身边。
而至从到了穆少臣身边工作,苏芷若却是另一种感受,别的没多少感觉到,唯一就是觉着自己掉进了狼窝。
都说官位越高的人越接近日理万机这个理儿,苏芷若觉得这个道理是大道理,但也不能普遍的覆盖所有人。
穆少臣就是官位倍儿高,生活还倍儿轻松,不走寻常路的那一个。
至从她答应搁他手底下做事,苏芷若觉得自己简直跟被人活活拽坑里没啥区别,平时大大小小的事儿全权归她理。
让她觉得变态的是,除了上厕所不需要她帮忙,但凡是用得上她的处处都得让她插手,一日三餐,喝咖啡倒水,就连签个文件穆少臣都派使她去特意照着他的字样学着签,除此之外还得成天陪着他解闷闲聊。
算是成天忙得脚打后脑勺,晃晃悠悠不知不觉中竟然也过了大半个月。
今天又是一阵前脚黏后脚的忙活后,苏芷若趴电脑前整理文件。
穆少臣整张脸被台式电脑挡住,修长的左腿越过电脑桌底,搭上苏芷若所坐的椅子上,好不安生的左右摇摆。
先前十几下她还索性忍着,以为不搭理他就识趣味儿的作罢,岂料她不反抗人家还当她是个欺软怕硬的软柿子,脚上的动作变本加厉,甚至一只脚都要伸到她椅子前面去了。
苏芷若长吸口气,接着屏息一脚反踩在他脚背上。
穆少臣眉头一蹙,忙停下手里玩着的游戏,脑袋儿晃开电脑屏幕瞪着她:“干嘛干嘛呢?”
心知肚明还明知故问,真不狠狠怼得你说不出话,当她好惹的。
苏芷若手指依旧在笔记本键盘上飞快拼打,皮笑肉不笑的说:“没干嘛啊!刚才一只狗脚挡路,我踩了一脚。”
这话给怼得,穆少臣若是再撒泼找她算账,那就等于是直接承认了那只狗脚就是他的。
他气得胸腔冒火,不过就是想逗逗她,谁晓得这丫的根本不是好逗的猫,活脱脱一炸毛狐狸。
穆少臣索性直接上硬的,长臂一伸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别当我听不出骂人话。”
君子动口不动手,苏芷若耸拉着脸吸了下鼻子,站起身面对穆少臣无可奈何的求饶:“穆大总裁,你就别闹小的了行不,我现在很忙啊!你自己也看到了我还一大堆工作要做呢!”
穆少臣不以为意的在她电脑前瞄了一眼,视线转回她脸上说:“没事,我不介意降低身份陪你加班。”
苏芷若想也没想,当即反驳:“我不想。”
她还对刚上任那天夜里的惊吓耿耿于怀,谁晓得他会不会再发情,等到公司人尽数走完,乌漆抹黑的对她做点什么。
穆少臣嘴角浮着浅笑,饶有兴致的问:“怕我?”
苏芷若眼珠子转,磨牙点点头。
他气得几分苦笑不得,没想到这都过去好几天了,还对那晚的事情怀恨在心。
“我又不是老虎会吃人,你怕我什么?”
苏芷若马上道:“这世道不光是老虎会吃人,人吃人也是常事,我这是以防万一。”
说话间,她大脑快速的运转,穆少臣若长期这么搞下去,她真得考虑到时候去买个防狼武器。
穆少臣就是故意折腾得她下不了早班,给她留着好任自己调教调教,不然他以后真得成天看着吃不到,心痒痒还不能挠了。
他稍抬着的头低下,摩挲着手机玩,薄唇启开说:“那你赶紧忙吧!”
苏芷若也不管他大爷的心里拐着什么弯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转身坐下,目视笔记本屏幕,噼里啪啦的开始工作。
穆少臣那一双大眼死死注视她的后背,暗自神伤,做起工作来跟头八辈子没做事的牛一样,他想跟她亲密亲密时,她恨不能跟人借台挖土机掏个洞给自己埋起来。
都不知道到底她的重心放在哪儿,还是说在她心里他一直站在那个可有可无的位置。
偌大空旷的办公室里大约寂静了十几秒,一道受伤男人的低沉嗓音响起∶“苏芷若,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苏芷若头都没偏一下,径直问:“什么问题?”
“你到底怎么想我的?”
她最怕他这种突如其来的问题,还是那方面的,但凡是沾上感情的问题,稍稍有所逃避就会显得十分的刻意。
这个问题转换一下,不过就是穆少臣问她要确切答案。
苏芷若觉得自己不管怎么回答都不好,再说她现在的重心真的没考虑到这方面去,不是她故意矫情做作,实在是她心里别扭,毕竟两人的身份悬殊太大。
而她唯一前进的方向就是工作,毕竟她不是那种小白兔,成天等着主人来丢胡萝卜才能保命。
也就大概两秒钟的沉思,她幽幽的说了句:“穆少臣,你之前也说慢慢来,所以……”
穆少臣抬眸,两只眼珠直勾勾盯着她,打断:“别总拿这话噎我。”
苏芷若是聪明人,在他面前既然掩藏不了,那不妨实话实说,来个痛快,到时候他想怎样便怎样。
“我现在刚上任没多久,如果就跟你把关系曝光,估计是个人都得说我攀高枝儿,拉的裙带关系。”
说到后边的话,她脸蛋儿红扑扑,声音也轻如蚊鸣:“我受不了别人用那种厌恶的眼神成天看着我。”
她有她的各方面顾虑,他也有他的小心思。
名不正言不顺,也就表示他没有理由光明正大的领她回家,也没办法用任何理由在她身上压榨到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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