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季戈的开端很好。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他收了许多货品,想要卖去临镇赚笔大钱。可是,一路上却发生了许多事情,让他无意识损失了许多钱。
等到他注意到时,自己已身无分文,而且他连一分钱都没有赚到!
他恼怒不已,这两天才一路乞讨,回到家乡。
他在走之前没有告诉烟芜,他是要钱去做生意,就是想等到自己赚够了钱回来,给烟芜一个惊喜,同时也要证明自己并不是个一无是处的男人。
可,他现在却灰溜溜地回来了……
听说烟芜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又勾搭上了另外一个男人,还吃香的喝辣的,生活得很是快活。
他原本很生气,想要立刻回家乡,将烟芜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狠狠收拾一顿。可这愤怒的情绪,在他走到一半的路程,钱财花完了之时,就转变了。
他想着:既然烟芜能够从别的男人手中得到银钱,那么自己也就能够利用她,将这些钱转为己有。
烟芜这女人本就毫无羞耻,她的身子,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过了,自己再接手,就是他们陈家上辈子做了好事情,积了德了。自己利用她赚点小钱,也是应该的。
再者说了,这陈家骗他的次数还少吗?
自己收取一点利润,有什么不对吗?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很是正确。就在回到家乡之后,马不停蹄地来到陈家,想要让烟芜嫁给他。
他想得很好,但烟芜早已对他失望,此时见他一过来,就说这样的事情,心中更是愤恨。
她几步窜到季戈跟前,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你居然还有脸让我嫁给你,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就算你没有顾老爷那么有钱,你至少要像林锦言那么努力吧?就算这些你都没有,至少你可以向陈默的哥哥,陈然一样读书呀。可是你早在落榜之后,就完全放弃了读书,你这样可是绝了自己的后路呀!你让我让我们这些人怎么看待你?你也自己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你还从我这里拿钱,我算是包养了一个小白脸了。”
秀才季戈听见她这语无伦次的抱怨话,心中愤怒。
自己还会娶烟芜,这本是烟芜的福分,她现在竟然还有脸来嫌弃他?
他虽然不知道陈然是什么人,可是林锦言是烟芜一直觊觎的对象,顾府是她曾经嫁过去的地方。这男人跟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那么也看得出,这个男人不是烟芜暗中喜欢的对象,便是有钱有才能力出众的人。
这么一猜测,他便怀疑,烟芜在这段时间内,真的又勾搭上了别人。
他心中更是恼怒,看着烟芜说道:
“怎么?就你这种人,还想找个正经人家嫁?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名声有多坏,我还愿意娶你,你就该感恩戴德了,竟然还在这里挑三拣四。”
“你说得还是人话吗?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谁害的?都是你!是你啊!”
烟芜顿时红了眼眶,冲到秀才季戈面前,扬手就要打他。
秀才季戈虽然身体不如林锦言,但是对付一个女人还是绰绰有余,握住烟芜的手腕,就将她推到在地。见女儿被欺负,袁氏也红了眼睛,一边咒骂着秀才,一边扑了过去。
秀才季戈在原先的时候,是不屑于打女人的。但是经过这次他出去行商,在路途中遇到了许多超出见识的事。更别说他还被与他同行的一个女人,骗去了许多钱。他自认为认识到了一个真相,那便是:这天底下的女人为什么如此嚣张?就是因为她们以为男人都该让着她们!
他现在是完全没有了小看女人的想法,觉得女人就是要好好收拾一顿,才能够认清自己。若是给予她们过多的关注和宠爱,她们可是要闹上天的。
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他动起手来就没有顾忌,见袁氏扑过来就一脚踹向袁氏的肚子,将袁氏踢倒在地。袁氏抱着肚子蜷缩在床上,看着居高临下的秀才,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当年那个畏畏缩缩,浑身带着酸腐气味的秀才季戈吗?这难道是哪里来的地痞恶霸?
袁氏被季戈吓得失了语,可烟芜却并不害怕。
她“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瞪着季戈说道:
“你现在真是长志气了呀,拳头都向着老弱妇孺了。我当初定然是瞎了眼睛,才会看上你这种人,还想要嫁给你。我就算是到粪池子里去挑粪,也坚决不会进你家的门!”
烟芜刚说完,秀才就几步上去,在她脸上甩了一个大耳光。
季戈的力道用的很大,烟芜根本支撑不住,歪倒在地上。袁氏连忙爬过去,将烟芜护在自己身边,非常胆怯地看着秀才。烟芜流出了泪水,一摸自己嘴角,果然摸到了血迹。刚才季戈打她时她没有防备,不小心咬到了舌尖,现在痛得她眼泪都流了下来。
季戈看着她们俩这般凄惨,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的爽快。
他高扬着脑袋,看着两人说道:
“你们今天大概是没有想清楚,才会拒绝我的提议。我也不是欺男霸女的人,我再给你们半个月的思考时间,半个月之后我会再来问你,若是你们不给我正确的回答,就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季戈说完,就大笑着离去。
陈家母女两个相拥坐在地上,心中惧怕不已。
她们俱是心中恼怒,当初就不该惹到季戈这样面兽心的家伙。
陈家水深火热,可是林家却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自从季夫人被季老爷厌弃之后,暮芸就觉得胸口上的大石似乎被拿掉了,平日都乐呵呵的,像是根本没有忧愁。
也因此,她跟林锦言的感情越加深厚。若不是他们早早在墙上挂了毯子等隔音的东西,怕是黄氏都要知道他们如何恩爱了。
这天。
镇子上来了几个行商的商贩,他们带着新鲜的海鱼来镇子上卖。暮芸他们所在的镇子虽然离海并不远,可是这个时代的交通并不便利,光是这几个行商之人,从海边走到镇子上,就要好几天的时间。也幸亏他们有制冰的方法,能够将海鱼冰封起来,才让海鱼保持了很好的新鲜度。
暮芸见着,觉得新鲜,就买了一条,想和家人一起尝尝。
黄氏过了这么大半辈子,也从未见过海鱼,更不知道该如何烹制。暮芸便委婉地表示自己会做,黄氏虽然心中惊奇,但还是将海鱼交给了暮芸。她自己在旁边打着下手,顺便瞧瞧暮芸是如何来烹制海鱼的。
暮芸在烹饪海鱼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口水激增,很想尝尝海鱼的味道。
等到她做好饭,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正准备放入嘴中时,不知为何感觉鱼肉中,带着让她觉得分外恶心的味道。她捂着嘴,将脑袋偏过去,努力抑制自己想要呕吐的感觉,手中的筷子都要抓不稳了。
林锦言很是焦急,他立刻将筷子放下,走到暮芸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问道:
“可是因为昨夜着凉了?”
昨天夜里刮了大风,所以黄氏并没有听出异常。
可是暮芸却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们俩所做的事情,一张俏脸不禁羞红,暗暗掐了一下林锦言的大腿。林锦言生生受了,还主动将大腿递给她,让她能掐到更多的肉,他脸上还端着一副非常正经的样子。
暮芸暗自咬牙,只觉得这男人变坏,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她还是用手心轻轻安慰着那块被她揪疼了的肉。
黄氏专注地给林琅挑刺,自然没看见,但是玉兰和玉瑶,眼睛却尖着呢,她们却装作没看见一般,认真地吃着饭,只是吃饭时,嘴角都略微有些抖动,就像是想要笑,却要努力压制一般。
黄氏看不见她们的小动作,当然也是因为她心中突然有一个猜测,激动得几乎要拿不住筷子了。
她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说道:
“暮芸啊,你要不要跟我到郎中那看看?现在天气正在慢慢转暖,许多人都是在这个时候受了凉,一病不起的。我们去郎中那你把把脉,顺便拿几副养身子的药回来。”
暮芸俏生生的应了。
在黄氏没有看向她们时,她立刻白了一眼林锦言,重新拿起筷子,却并不敢再碰那海鱼。
林朗却是几人中最不受影响的。
她还是第一次吃海鱼,只觉得海鱼的味道鲜极了,她吃得几乎都要将自己的舌头都吞下去了。
吃饱饭之后,玉兰和玉瑶两人一起收拾桌子,黄氏就拉着暮芸一起去见郎中。林琅还跟在她们身后不依不饶,想要跟着她们一起去。黄氏就打发她说,等她们回来就给林琅带好吃的,若是她揪着不放,那么就没有好吃的,也不会带她去。
林琅跟暮芸待得久了,脑袋里也有几分算计。她一听黄氏的话,就知道与其闹下去,还不如坐等她们回来给她好吃的,于是便妥协了。
婆媳两个在路上,一边走着一边说着林朗最近的表现。
“林琅现在大了,但是有玉兰和玉瑶两人照顾着,却是比以前更像女孩子了。”
“对啊,林琅以前的哪是女孩子,明明是个野小子。”
黄氏这么说着,就笑了起来。
有人陪着聊天,路途就显得非常短暂,似乎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就来到了郎中家门口。
她们跟郎中说明了来意,郎中确有几分莫名其妙。
现在并不是寒暖交替之际,也不是多发风寒的时候,但他却见黄氏在解释时,不停给他使眼色。他虽然不明白黄氏是何意,却还是应了她们的要求,给两人把脉。
黄氏的脉搏还如以前一样,健壮中带着几分虚弱,是外强中干的表现。他给黄氏开了几副,以温和为主的调养之药。
再将手搭上暮芸手腕之时,郎中还想着这丫头身体应当是健壮的,却不过两个呼吸间,他便觉察到了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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