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吧,陆机!”
“你的真面目谁不知道,还尊你为主,就算死我也不会。”
就在众人被突破至S级超凡者的陆机气势所摄之时,其话音刚落,姜守宁唾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嗤笑一声讥讽道。
场上只有他阴阳怪气的腔调,其他人没有一个吱声,安子善面色平静的坐在巨石上,被气泡包裹,眼底闪过丝丝光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目光时而看向神道,时而投向姜守宁,还有偶尔的时候扫一圈外围的B级强者。
姜守宁的话令他动容不已,在切身感受到S级的陆机是如何强大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无惧无畏,安子善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头铁,还是有自己的信念和坚持。
只是,这家伙要吃苦头了。
安子善低声轻叹,目光复杂的看向姜守宁。
果不其然,他话音落下的下一刻,陆机目露玩味之色看向他,“姜守宁,你是个值得敬佩的人,忠于自己的国家和民族,只是可惜我们是敌人。”
“如果不是我还要用到你,你说完这话的时候就已经是死人了,明白吗?”
话音刚落,陆机轻笑一声,屈指一弹,一道弧形淡青色劲气斩向姜守宁的右臂,后者面色微变,大喝一声手中再次凝出一柄土黄色狼牙棒。
他双手擎起,狠狠的砸向这道单薄的淡青色劲气。
那闪耀着土黄色光芒的狼牙棒,长约三米,棒头上的钉尖寒光闪烁,棒子携起凄厉的尖啸仿若万钧之重。
“噗……”
姜守宁猛的瞪大了眼,那看似单薄的淡青色弧形气劲居然从狼牙棒中间一穿而过,发过一声闷响后,狼牙棒在他惊骇的目光中溃散成土黄色能量。
而那淡青色弧形气劲却丝毫未损,连速度都没有明显的变化,倏忽之间斩过他的右肩。
“啪嗒!”
一蓬鲜血从断开的臂膀中洒落,齐肩而断的右臂摔落在地,溅起一朵土黄色尘土。
这淡青色气劲似乎太过锋利,此时姜守宁才反应过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猛的从右肩处传来。
“啊……”嘴里下意识的传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后,就被反应过来的姜守宁憋了回去,牙齿死死的咬紧嘴唇,额头上的青筋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道道隆起。
望着因为剧痛而身体颤抖的姜守宁,安子善瞳孔猛的缩了起来,双手按在巨石上似乎准备站起来。
然而,下一秒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不动了,只是望向陆机的眼神愈加阴寒。
姜守宁面容异常狰狞,双目怒瞪着陆机,声音从齿缝间扯出一丝,“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就算我死,我也不会服软,认输。”
“我华夏人,炎黄子孙,没有孬种,就算站着死,也绝不会跪着生。”
陆机眨了下眼,随手挥出一股淡青色能量,覆盖在他断掉的右臂之上,止住了喷涌的鲜血后轻笑道:“不必激我,我不会杀你,当然你也别想在我面前自杀……”
他话音刚落,止住姜守宁右臂伤口的那股淡青色能量顺着他的创口钻入了他体内,下一秒他面色彻底的变了。
他感应不到体内的超凡之力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陆机轻笑道:“小伎俩而已,防止你做些我不喜的事情。”
场上的目光不由得的投向用杀人的目光盯着陆机的姜守宁,从对方那几欲发狂的神情中得到了令所有人心头狂跳的答案。
场上修为最高的人,就这么轻易的被制服了……
一时间,那些B级强者们目光闪烁不定起来,陆机微微一笑,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了跌倒在地的神道面前。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嘲弄道:“神道,现在后悔了吗?我给过你机会,跟我合作,而你拒绝了。”
倒在地上的神道很是颓唐,一身灰白色袍子沾满了灰尘和血迹,到现在为止目中还是不敢置信之色,听到陆机的话后缓缓抬起头,挣扎着用手撑起身子,半坐而起后缓缓道。
“没想到你竟然达到了大巫的境界,这真是造化弄人呐,陆机,我跟你做个交易,以你现在的修为要返回西晋时空,根本不需要献祭了。”
“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所修习的巫术吗?我答应你,我可以传授给你,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陆机怔了一下,唇角很是自然的露出一抹轻笑,目光微动道:“哦?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神道毅然决然道:“我要你答应我,不在华国进行时空之盘的剥离,除了华国,以你现在的修为,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匍匐在你脚下。”
“怎么样,这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却能得到我们巫族的传承巫术。”
旁边被断臂,封住修为的姜守宁愣住了,下一秒他双目中陡然升起希翼之色,如果,如果陆机答应了,那华国之殇就不会上演了。
至于陆机去哪个国家,那就不是姜守宁在意的了,作为华国第一家族的族长,华国实际的守护者,他能做的就是用生命守护这个国度。
这话出口安子善也愣住了,他以为神道会拿自己的生死作为条件,让陆机不伤害自己呢。
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他也明白过来,在神道眼里,此时的陆机无人可以抗衡,而时空之盘对方又是势在必得,所以他不可能放弃时空之盘。
既然如此,挽救二十万华国民众就是利益最大化的条件了。
安子善苦笑,这些老家伙们,就算情势再恶劣,依然这么冷静啊。
“哈哈哈哈……”陆机陡然大笑起来,边笑边斥骂道:“神道啊神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们巫族的巫术我有多么渴求,跟我谈条件?不在华国进行献祭?”
“磔磔,这不可能,这个条件我不答应,而且巫术你也必须交出来。”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明白吗?”
说着,陆机面色微寒,S级超凡者的气势对着神道当头罩下,虚空一阵波动,神道面色红紫,轰然倒地,被死死的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即便如此,他还是艰涩道:“我们巫族的巫术是血脉传承的,除非自愿,否则谁都夺不去。”
“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是不会传授给你的……”
陆机眉头一扬,“哦?你不愿意传授给我?信不信我现在杀了安子善?”
神道呲了呲牙道:“你不会的,你现在杀了他,时空之盘就会遁入时空中,谁也找不到。”
“对,我不会,但我知道你那宝贝徒弟唐柔似乎此刻就在莲山县对吧,不知她的生死,你在不在乎呢?”
陆机不以为意的笑道,目中满是促狭之色。
神道面色微变,梗了梗脖子道:“我让她藏起来了,你找不到的。”
“是吗?我想有个人肯定知道她藏在哪儿,你说对吗,缪瑜?”
后一句话,陆机猛然转过头来,笑眯眯的望着外围呆立的缪瑜,毫无置疑的问道。
安子善和神道在这一刻都是面色大变,两人紧张的看向缪瑜。
而神道更是喝道:“缪瑜,你是神秘局的人……”
缪瑜一脸惊恐的望着陆机笑眯眯的面容,目光小心的瞥了眼姜守宁掉落在地的右臂和神道被碾压在地的凄惨模样,还不待神道继续说完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喊道:“陆爷,陆爷,我尊您为主,只要您不杀我,饶命啊,饶命……”
“哈哈哈哈,很好,缪瑜,你很好。现在去把唐柔抓来,我就收下你了,别想着逃跑,在我面前,这个世界上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缪瑜面容恭敬,躬身道:“尊陆爷令,我这就去抓那唐柔过来,您放心,我绝不会跑的,就算您让我死,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这话说的陆机心情大好,更加开心了,大手一挥道:“很好,以后我手下,除了小处,就以你为尊了,去吧,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缪瑜面色大喜,急声道:“尊陆爷令!”
说完,他丝毫没有看一眼满脸怨毒的神道和面色阴沉似水的安子善,向着山下纵身而去。
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快速消失在山尖的缪瑜,陆机转过身来,一脸戏谑的看着面色灰败的神道调侃道:“你以为神秘局就是铜墙铁壁?缪瑜曾经跟我合作过,我知道,那里面有你的授意。”
“但,神道,你清不清楚,背叛这个东西,有一就有二,已经不忠的人,经不起一点考验的。”
“你让我说你顽固呢,还是幼稚呢?哈哈……”
陆机的心情好的飞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此刻如草芥一般的神道,曾经不相上下的对手,缓缓收回了气势。
他以为在自己此时此刻的煌煌威势之下,没有人再会试图反抗自己,然而就在他其实普一收回的同时,跌倒在地的神道面色一冷,手中握着的巫器,那柄长梭状巫器顶部的十二面菱形晶石“嘭”的一声炸裂。
晶石炸裂的同时,一个黝黑繁复的巫纹呈现在虚空中,然后在陆机还未反应过来的刹那钻入了他体内。
晶石炸裂的同时,神道的双臂同时崩裂、枯朽,化为飞灰,好似驱动晶石的力量榨干了他双臂所有的生命力。
安子善猛的张大嘴失声道:“神爷爷……”
这异变来的太突然,黝黑巫纹入体的陆机,只觉一股难以形容的邪恶力量从巫纹上渗透而来,侵蚀着自己的躯体,五脏六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黑。
“咳……”陆机红润的面色夹杂着丝丝黑线,连咳了几声,片片黑色带着腥臭味的血液从嘴里洒落。
“啊……”一声厉吼从他嘴中传出,随即一股煊赫煌煌,如洪荒巨兽一般的气息冲天而起,淡青色的能量在陆机身体中疯狂涌动,不停涨缩的能量透射出逼人的锋芒。
安子善看了一眼那涨缩的能量,不禁痛呼一声,双眼一疼,泪水便涌出了眼眶。
待疼痛稍减,他连忙睁开眼,眯起一条缝小心的望去,只见陆机的体表升起一层淡淡的黑色雾气,随着黑色雾气的不断升起,他脸上的青黑纹路缓缓消失。
这个一幕持续了近十分钟,“嗬嗬”陆机嘴中传出几声如释重负的长吁,面色跟十分钟之前相比明显委顿了不少。
“呼……”他最后又吐出一口灰黑色的雾气,面色阴寒的看着地上失去双臂的神道缓缓道:“这是什么巫纹?”
“咒纹!”
神道失魂落魄的苦笑道:“大巫果然强大,我这巫器内铭刻的咒纹是榆罔主君在我临行前烙印进去的,竟只是让你受些许轻伤。”
“呵呵,或许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大,只是你那榆罔主君在烙印这咒纹的时候,不是全盛之姿吧?”
神道愣了,目露恍然之色,面色惨然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老东西,我本想留你一命,可你非要自寻死路,竟舍命攻击我,既然如此,你就不能留了。”
“等缪瑜将唐柔抓来,就让你们师徒一块上路吧,至于你那巫术,太过诡异,我怕你在传授的时候再搞什么幺蛾子,所以,你留着黄泉路上自己用吧!”
目光阴寒彻骨的陆机死死的盯着面容枯败憔悴的神道,咬牙切齿的说着,就在他话音刚落没几秒,山尖下响起了缪瑜恭敬的低喝:“陆爷,幸不辱命,属下把唐柔抓来了……”
余音还未消散,缪瑜单手提着一个女子的后颈,出现在山尖,落在场中。
这女子,正是唐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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