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文卜先亲手泡制的茉莉花茶,躺在上下起伏的藤椅上,安子善舒爽的差点失声。
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文卜先闲聊的时候,手机响了。
安子善拿起放置在木桩茶几上的手机,接了起来“喂,华子啊,你说。”
“子善,我爸说了,乡镇高中撤并的事情比较复杂,让你自己给他打电话,他直接跟你讲。”张华有些闷闷不乐的声音传来,兴致不是太高。
安子善挑了挑眉,笑道:“咋地了这是,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听你的声就蔫不拉几的。”
“子善,你说我爸为什么不跟我说啊?居然让你给他打电话,直接跟你讲。跟我说了,我转达不行吗?”张华抱怨道,他是真有些郁闷,他觉得子善是挺聪明的,但自己也没有那么笨啊。
安子善笑了,这种感觉他以前体会过无数次。
自己的父母没有什么教育理念,唯一的教育方式就是激将法,老爸常说的话就是你看邻居小娟又拿到了三好学生;你看隔壁刚子又拿奖状了,你看你四姨家哥哥人家年年拿三好,墙上都贴满了奖状。
你看……,这样的话安子善和安子良兄弟俩,从小听到大。安子善小的时候,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就非常恼火,经常怼安家业说“人家的孩子好,你要人家的孩子吧!”
每个孩子都希望被认可,尤其是被自己的父母认可。然而这样的说教方式,却让孩子特别没有安全感,一丁点的认可感都没有,有的也只是反抗、抵触。
或许在父母的眼里这种方式只是让自己的孩子有个学习的榜样,努力的目标,当然,也可能有羡慕人家孩子优秀的成分在里面。但,这样的教育方式不能说毫无意义,至少是弊端大于利处。
前世的时候,安子善的学习成绩不太理想,高中的时候处于中游偏上的水平,这个水平考上一所本科院校是很难的,毕竟他所就读的西街高中是莲山县下属四所乡镇高中里面最差的了。
有一次暑假,安家业看着成天吊儿郎当不看书的安子善说了一句,“就你这样的,如果考上大学,我两只手抓个鸟你看看。”
一句话气的安子善不行,当时就下定决心,拼了命也要为自己争口气,考上大学。后来,经过不懈的努力,安子善确实考善上了本科,而且还是西街高中文科班唯三考上本科的学生之一。
后来,安子善就飘了,没事就怼安家业,“我考上了啊,你快两只手拿个鸟我看看嘛?”那语气、神态,挑衅的不行,嚣张的要突破天际。
结果,事实证明不是安家业提不动刀了,确实是安子善自己飘了。被恼羞成怒的安家业按在地上,拿起边上的扫把就是一顿抽,然后安子善就像躺尸一样在炕上趴了三天。
这件事的结局是,冬季的一场雪后,安家业在菜园里支上了几个老鼠夹子,夹子下面放些玉米粒,成功的捕获了一只麻雀。
安家业把麻雀抓在手里,回到家异常骄傲的对安子善说,“看到了没,你爸我一只手就抓到了鸟。”
可惜安子善吃过了亏,不敢再怼他,只是一个鄙视的眼神送给了老爸,小声嘟囔着“你的手是老鼠夹子啊”。
张华的一句话让安子善想起来这么多往事,一时感慨万千,想了想道“华子,我认为你想多了,张叔叔多在乎你啊。不让你转达的原因,我想可能是这件事太重要了,担心你转述有错漏。”
“看来,我们有必要去找下你爸,面谈比较好。”
“啊,这样吗,也是哦,重要的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张华也是恍然大悟,很是赞同安子善的看法。
“那华子你问问你爸,啥时候方便,我去找你们。”
“好的,子善。”
挂掉了电话,安子善笑了笑,扭头对边上同样躺在藤椅上的文卜先说道。
“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说那个人什么来历?”
刚才安子善打电话的时候,文卜先就默默的看着他,偷听着电话内容,心里暗暗惊讶,他可是知道这个张华的父亲是什么人,虽然莲山只是个小县城,一局之长也不是谁都能随便见的吧。
他可不相信安子善会告诉对方自己是通神境易算师,按理说这小县城内知道易算界存在的人应该也没几个。
听到安子善的问话,文卜先抿了一口茶,轻声道:“这个吴玉川是龙湖的人,五年前我们在渝都相识,此人相当有魄力,眼光。龙湖地产创立后他就力排众议在渝都同时拿下了两块地。”
“要知道,那个时候龙湖的资金实力还没有那么强,就我所知,拿的那两块地所用的资金大部分是过桥款和借贷。但他赌对了,两年后这两块地开发的楼盘大卖,他至少收回了三倍的成本。”
“师父,此人绝对符合你的要求,龙湖拥有国家建设部颁发的一级开发资质、甲级设计资质和甲级工程监理资质。虽然现在规模和实力还无法跟国内的几个巨头企业相比,但发展很是迅速。”
安子善默默的听着,龙湖这个名字,他前世似乎听过,但是并不熟悉。但是他知道,前世时龙湖地产也是全国排名前十的地产企业,具体排第几,实力如何,他就不清楚了。
毕竟前世时他的工作跟地产行业不搭边,偶尔了解的内容也是通过街头巷尾的传闻和酒场上的闲谈得来。只要规模和实力够就行,其他的就是靠谈判了,现在他感兴趣的是文卜先和对方相识的过程。
“龙湖我有耳闻,实力和能力是够的,我现在比较好奇你们认识的过程,以及关系如何?”安子善意味深长的笑道。
文卜先愣了下,笑了笑,“师父,我们认识的过程很平常啊。我们认识的时候他正准备创办龙湖,那时我恰好去渝都拜访易算界的朋友,我在朋友那边作客的时候,他去了。”
“我那位朋友也是望颜境的易算师,不过,跟我相比,他进入望颜境的时间还短,这易算之术的造诣没有我深厚。所以,我那朋友就向吴玉川介绍了我。”
“虽然我那朋友在望颜境的造诣没有我深厚,但他的名气在整个渝都依然是无人不知,毕竟他也是渝都仅有的三位望颜境易算师之一。”
安子善皱了皱眉,疑声道:“渝都难道没有通神境易算师?”
“没有,师父诶,你以为通神境易算师是大白菜啊,整个易算界易算之术达到通神境的都屈指可数好吧,我猜不会超过双手之数。”文卜先苦笑道,好似在安子善的眼中,通神境很多一样。
“不应该啊,渝都是国内西北地区少有的大都市了,经济水平和发展水平就很高,怎么会没有呢?”
听他这么说,文卜先也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样,也可能是我那朋友他也不清楚吧,毕竟这些信息也都是他告诉我的。”
“但也不对,他不知道的可能也不大。按易算界的规矩,半卦境的易算师易算之地不能出地市,望颜境的易算师易算之地不能出省,只有通神境的易算师才没有限制。”
“他之前是半卦境,是地道的渝都人。”
闻言,安子善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易算界自己似乎有点忽视了。
“那你为什可以全国到处跑,你不也是望颜境吗?”安子善疑惑道。
“我的情况不太一样,师父。”文卜先有些尴尬的看着安子善,小心翼翼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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