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无奸不商无商不奸呢,明明伤人的是他,他却一定要她拿另一件事去换他一声对不起,万恶的资本家。
不过,能让他低头已经是不容易了,她也不好一直拿着。
她推开他一点,打开那蓝色的盖子,将香水喷出来一点在她手腕上,然后把手拿到了他的耳后,在他耳后的动脉处轻轻涂抹。
那一瞬间,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滋长。
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慢慢的收紧,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好不容易抹完了香水,她推推他:“放手!”
一时之间,忘记了要他道歉的事。
也忘记了,她设计的这一款是情侣香水,他给她喷了,她也给他抹了,他们之间,似乎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后背那只手开始不安分,隔着衣服的抚/摸,似乎要将她的衣服扒下来,她忽然反应过来,伸手又去推他:“陆景深,你离我远点!”
“干嘛?”陆某人不乐意。
“人家刚洗完澡,别把我衣服弄乱了,妆也弄花了。”
敢情此时此刻,她还在想着臭美。
陆景深很不客气的笑了出来:“那有什么关系,再洗一次不就完了?”
所以后知后觉的夏沫根本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了,她已经被他弄到了浴室。
鸳鸯浴,还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然而,就在他们刚刚放好水的时候,外面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干嘛?”陆景深很不耐烦的问。
“陆少,对不起,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的,是因为,先生和太太突然到访……”佣人的声音。
“让他们等着。”
夏沫却是腾的一下红了脸,佣人刚才说,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这么说,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个人在浴室里?
一男一女在浴室里还能干什么?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别人会怎么看她怎么说她?
“陆景深,你起来!”她不能跟他继续下去了。
“干嘛?”
“你爸妈来了,你怎么还能在这里磨叽?”
她推开他从浴室里出来,急急忙忙的擦拭身体,但看一眼陆某人,人家还在浴缸里安享晚年,完全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她都替他着急:“你爸妈都来了,你怎么还在里面躺着?”
“对,对,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你着急是应该的,我着什么急呀?”
“你说什么呢?”她一把将毛巾扔到了他身上,率先出去。
也不好再一直磨蹭了,现在大家都知道她和陆景深在浴室里,也不需要遮掩什么了,再最快的时间里出去,才是比较礼貌的行为。
却没想到,走下楼来,看到客厅里坐着的陆景深父母,却是一点着急一点不耐烦的模样都没有。
陆父还好,陆母是一见到她就笑眯眯的招手:“沫沫,来,快过来,让阿姨好好的看看你。”
虽说以前陆父陆母就对她挺好的吧,可以前她和陆景深的身份地位毕竟都是平等的,现在她和陆景深的关系已经变成了这样,她多少还是有些不安。
陆母把她拉到身边,一会儿摸摸她的小脸,一会儿摸摸她的小手,不停的问:“看这孩子瘦的,最近吃了不少苦吧?是不是陆景深欺负你?你呀,就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总会傻傻的被他欺负,来,阿姨教你一招对付他,屡试不爽……”
夏沫以为她要教自己独门绝技,还真的把耳朵凑过去,结果一听到陆母的话,她自个儿先红了脸。
“爸,你也管管你的女人,别拉着我的女人对她说些有的没的,本来就够笨的了,再给你们一教,人也傻了。”陆景深穿戴整齐不慌不忙的从楼上走下来。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有你这么跟你妈说话的吗?”陆母上前去拧他的耳朵。
“我说妈,麻烦您老人家在抬出您身份之前,想想想自己的身份好吗?”
“敢情你在这儿等着我呢是吧?”
夏沫看着他们这一对母子,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总算知道陆景深的性格像谁了。
陆父像是早已习惯了一般,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向夏沫:“沫沫,既然你现在跟阿深在一起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那就别拖着了,赶紧把事情办一办吧。”
“啊?”夏沫一阵震惊。
她早已想好了,自己再怎么说是夏家千金,也不过是一个落难千金,又是康少扬那种人的前妻,陆家作为本市四大企业之首,定然是看不上她这样的身份了。
她都做好被他们羞辱的准备了,没想到他们开口就是让她和陆景深结婚?
她有点状况之外,下意识的看向陆景深。
“这一天是不是盼好久了?迫不及待想嫁给我?”陆某人抛给她一个媚眼,完全不在乎他父母在场。
“谁说要嫁给你了,不要脸。”
夏沫被他一激,顿时忘了陆父陆母还在场。
陆父重重的一哼,“你们两个,别再闹了!”
然后,他看向陆景深:“陆家继承人,必须先成家,再立业,这是你爷爷定下的规矩,现在你堂兄已经在准备婚礼了,你若落到他后面,别说代理总裁的位子你坐不稳,这陆氏江山马上就要易主了。”
陆景深冷哼一声,话都没说。
陆父又转向夏沫:“还有你夏沫,我跟你父亲是多年的好友了,我听说前段时间阿深把他在夏氏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全都给了你,我也不反对,毕竟我和你父亲也是多年的好友了,我也不希望夏氏落到小人手中。但是我们能理解,世人不一定能理解,对于你和阿深的舆/论一定会传的沸沸扬扬,这不止是对你不利,对阿深同样不利,康少扬现在是自顾不暇,一旦等他反应过来乘胜追击,只怕你和阿深也堵不上悠悠众口啊。”
夏沫低着头不说话,无意识的搅弄着几根葱白的手指,陆父说的对,这本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帮陆景深站稳脚跟,也帮助自己放手一搏。
可是,婚姻不是交易,爱情更不是商业联姻中的牺牲品,她虽生在豪门世家,父亲也从没给她灌输过这样的教育,压上她一生的幸福去稳固利益。
虽然她现在,早已没有了幸福可言。
她也从来不想这样去交换,这对谁都不公平。
陆景深往她边上一坐,一个肩膀就挡去了她的大半个身子,一只手,就包裹住了那两只不停搅弄的双手。
那一刻,夏沫双手一颤,心也跟着一颤,只听到陆景深在说:
“爸,在家就别拿出你在商战中的那一套了吧,再说了,你怕什么呀?就算老二赶到我前面结婚了又怎么样?他控不住大局,爷爷还能因为这件事就草草撤了我这代理总裁?这么儿戏的行为,爷爷会这么傻吗?”
陆父顿时无言。
夏沫坐在他的身后,听着陆景深这一段不咸不淡的话,她发现自己更看不透这个男人了。她从来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从来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当然,也不知道,他这么说是因为他自己不想结婚,还是因为不想逼她?
“那你们到底准备干什么?”陆父问。
“行了你,有你这么逼婚的吗?要结婚,也得问两个孩子有没有意见嘛!”好长时间没有说话的陆母终于又开口了,把夏沫拉到自己身边,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沫沫,你伯伯就那人,跟自己的员工相处久了,说话难免有些凶巴巴的,你别怕他。来,你告诉阿姨,是这臭小子对你不好吗?”
以前他虽然总欺负她,说话也不留情,但是在关键时刻,他也总是护着她的,确实也谈不上不好。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
“那你讨厌他吗?”
“……”再度摇头。哪能当着人家父母的面说讨厌人家儿子呢?
“最后一个问题,这臭小子可有说过让你做他老婆的话?”
“有是有,但是……”
“那就行了,你们两个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对彼此都是有感情的,即使你们现在觉得缺了点感觉,感觉也是可以培养的,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早就看过了黄历,三天之后就是黄道吉日。”
“阿姨,我……”
“别怕别怕,你尽管去忙你的,婚礼的事,阿姨全给你置办齐全了。”
“可是,我……”
“怎么了沫沫?”陆母一脸热情的看着她:“是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婚礼吗,没关系你告诉阿姨,一辈子就一场的婚礼,一定得完美到让新娘子挑不出任何瑕疵。”
“妈,容我提醒一句,她可不是第一次。”陆某人在一旁补刀。
“你给我闭嘴。”
陆母一声呵斥,转向夏沫时又是笑眯眯的,“怎么了沫沫?嫁给阿深,替阿姨管教他,你愿意吗?”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她愿不愿意吗?
她是发现了,陆景深和他妈,都是属于强买强卖型的。
而一直到很多年以后,夏沫才发现,自己这辈子走过的最长的路,是陆景深和他妈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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