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听了这话,却是一愣一愣的,“扶本宫到仓库去
香晚也不听她多说,就是一只脚使劲,使劲地朝自己记忆的方向走去。
娘,你要慢点儿。”
禾苗抬着腿跑到储藏室里,却是翻翻捡起几个小瓶子,握在手心,便对香熏说:“快把本宫背过来。”
不敢懈怠的香熏就立刻背过身去,背着禾苗便往医帐的地方跑去,禾苗到了医帐,掀开帐期就冲了进去。
“见娘娘……“
“拜托,张太医来看你…“
禾苗的免礼,几乎和他们参拜的动作同时出现,众太医面面相觑,张太医领着禾苗走了出来。
本宫问你,香晚还能救谁?
张太医支吾起来,香晚有些生气。
“把这件给她,这件和这件一起,然后给她止血,如果她死了,本宫就杀了你为她陪葬。“
禾苗说完,便跛了一条腿,转身离去。
“你娘去哪儿?“
香熏看见禾苗走了,便立刻跟了上去。
“夜深了,廉亲王在哪儿?“
香熏听了,便应声道:“奴婢背你去
禾苗应了一声,便爬上香熏的背,跟着他便到了容成夜的大帐里,他还在吐血,症状就像幻羽一样,禾苗将手中的药丸各倒出两粒,却是交给随行的太医说:“给廉亲王服下,或许有效。
“大家赶快试一试…”
见是禾苗,那太医却是不敢怠慢,却是将那两个药碗塞进了卫子殷的口中,随即冲水服下。
香晚看着自己的病症稍稍好转,心里却是平静了许多。
来吧,这里有这个药方,照这药方煎药,多熬些,所有重了箭头的人都发一份,这是治箭头毒的。
众大臣却是大吃一惊,将那药方仔细研究了一番。
“杨瑾城怎么样?“
刚想说话,香熏却看见眼前这个人,顿时愣住了。
“柔妃?“
禾苗看见对方好似闲庭漫步一般走过尸体堆积如山的营地,却看见禾苗却有了那般得意洋洋的笑容,禾苗也笑了。
本宫活着回来,而你却已死去。
禾苗看了看对方,却是转过身去也不迟。
“太太?”
禾苗拍了她一下,香熏十分机灵地伏下身来,禾苗爬上她的背,向杨瑾城的帐里走去。
杨瑾城的情况好上许多,只是靠在床边,脸色略显苍白。
“太太?”
禾苗看着杨瑾城并没有大碍,便坐下。
“你还好吧?“
杨瑾城却是摇头道:“差点儿就死了,怎么算得上无动于衷,妹妹你对兄长可是太狠心了,拔箭的力气太大,却是连皮带肉,差点儿就要了命。
禾苗看见她微微一笑,说:“以后要给你太太陪个不是吗?”
禾苗说到这里却是停下了,给他掖好被角说:“总是因为我,连累你们。”
杨瑾城听了这番话,却是一把抓住了禾苗的手说:“怎么会是你的错,不是你,兄长身为将军,当他上战场时,是为谁而战?”
“当上将军就是为了守护天下,守护心爱的人,守护值得守护的人,这既是我的荣光,也是我的荣光,用小心眼,把你哥哥想得那么狭隘。”
禾苗听了便点头,看着他重新回到那热血沸腾的年少时代。
“您这么说,就象禾苗初见您时那样丰神俊朗,自信而从容,是大将啊!”
杨瑾城却笑了,拍了拍禾苗的手说:“你还真像我妹妹,让人心疼,我听说你身边的人,大多都没了,你这人心肠软,她们忠心耿耿也算是死了吧,给她们一笔安家费,备一副好棺木,好好把她们送走。
别太伤心了,才是呢。”
禾苗点头,杨瑾城也稍稍放心。
“那时候,凝玉才走,我还放不下,只是你跳了一曲如梦初醒,如今轮到你自己时,切不可气馁,你身边还有许多人。”
禾苗听到这话,便点头,起身说:“兄长好好休息就是,禾苗去送送那些跟了禾苗很久的人。
是他们舍命,禾苗才有一线生机。”
杨瑾城点头,禾苗便转身离去。
旁边的香熏正等着,禾苗拿着药瓶,却是爬到她的背上,“香熏,今日多谢,本宫这么重,你辛苦了。”
听到这个消息,香熏却是喜出望外地说:“娘娘很严肃,香熏自小被陛下收留,能活到现在是陛下的恩惠,娘娘脾气好,是香熏的福气。
再走几步,娘娘就不必这么客气了。”
禾苗在她背上叹了一口气,香熏便住嘴道:“娘娘,去哪儿?”
禾苗左右看了看,众人都垂头丧气,禾苗扶着她的肩膀说:“去看看流苏,这丫头跟本宫同福,最后还丢了性命,本宫还说要把她嫁给一个文绉绉的学士,让她好好读书。
禾苗说心里便有些痛,这些丫头都是卫子殷赐给她的,日日护着她,处处帮助她,禾苗还记得,那个丫头拿着书来找禾苗,问她怎样才能学好。
这样一位善良可爱的小丫头,说不就不了。
流苏正躺在一堆尸体中间,禾苗扶着她的板子,却把白布缓缓掀开。
“她身上中了十一刀,但还是死死扣住了那个人,若不是早下了药,使不起劲,流苏怕是不会这样。“
香晚想起这事,就微微皱眉,翻开白布,想看看她的尸体。
禾苗抚摸着流苏的脸,望着那张苍白而又血红的脸,却不由自主地开口:“流苏啊,本宫记得你的好意,放心去吧,本宫不会放过杀你的那个人,你放心。”
禾苗的手指慢慢地向下抹去,但却在伤口上面慢慢地掠过,她被砍了那么多刀,每把刀都很深,但她却紧紧地握着,不让凶手离开。
正因如此,禾苗跑了出来,正因如此,禾苗才得以幸存。
禾苗缓缓地向下看,她记得这些伤口,每一刀,流苏都是为了她而伤的,禾苗也记得,来日找到了杀人犯,禾苗要把她送回千倍还钱。
“娘娘还是不要看下去,看得太多太伤心……”
香熏对此无动于衷,她对流苏有过一种亲热的感觉,看到禾苗对她这样对待,她也很感激,只是替流苏收拾了身子,却不知道她在哪里受了伤。
“不,本宫要看,本宫要记得,流苏为本宫所受的痛苦,本宫必须记得……“
禾苗翻下白布,流苏一双美丽的手,却早已面目全非。
禾苗震惊不已,但还是抓住那只手不放。
“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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