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殷看着她的样子,却是不像假的,便开口道:“你说什么?”
雀儿看了看旁边的小皇子,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便被人带到了禾苗身边,她原来是禾苗的奴仆。
那时候只是个小女人,跟着一起进了宫,却是被扔到了掖庭伺候一个疯女人,时时受人欺负,若非禾苗照顾她,早死了,这回自己得了这种病,也许小皇子能撑下去,毕竟有了太医照顾,她就不一样了,怕是最后一次为小姐做点什么。
雀儿咽了口唾沫说:“小皇子得了这种病,是有人故意害我皇子的。
殿下,那乳母出了毛病,今天她一出去就没再回来,明宇轩被锁了,外边却没有我娘娘,外边也没有殿下。”
卫子殷看了她一眼,若非此刻,他也不会再听下去了。
只是雀儿的一双眼睛是红色的。
不过乳母不在明宇轩却是有问题的,卫子殷想到这样,便继续听着。
小鸟也把自己所有的顾虑都说了出来。
“娘娘这几天忽然生病,头痛,故而照顾不到小皇子,却是如此巧合,宫里又换了不少宫娥,还换了几样东西。“
“本来也不多想,只是小皇子和奴婢忽然便病了,那一群嬷嬷就再也不管了,给小皇子喝个水都要奴婢自己动手才放心…”
说着这样的话,雀儿只是咳嗽。
卫子殷便也是点点头,开口道:“朕知道了,你且歇一歇就行了,其他的事朕会查的。”
小雀看着卫子殷走出屋外的背影,却是胸口一阵痛,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立刻却是不敢旁人见了便仔细的收拾起来。
“不能让他们看见,否则不知做了什么…“
雀的这一切举动都是落入了幻羽的眼底,只是她再怎么伤心也是不能出来的,她已经趴在这里许久了,刚才陛下在里面,她不敢出来,此刻陛下走了才敢露出头来看。
只要等到太医来,看一看究竟是谁。
禾苗怀疑那柔妃是有意害了小皇子,禾苗想了想便要在身后发凉。
现在卫子殷也不能多呆一会儿就出去了。
这位太医出宫后,自然比陛下慢了几步,只过了一会儿就到了这里。
不出禾苗所料,这人正是柔妃侍从的太医,幻羽也暗暗呸了一声。
“柔妃果然雄心勃勃,若让她接近小皇子,那有什么好呢?“
幻羽捏紧了手中的袖箭,却是看见那太医缓缓地靠近了明宇轩,她也不傻,这个地方禁军包围,若是在那眼皮底下动手,肯定会有人知道,只有等他进了屋子才有法子。
幻羽也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自然是一切伤害了禾苗的事情都要由她来除掉,若非如此,禾苗也不会如此信任她。
幻羽看着刘太医慢慢地靠近,却是在下一刻看见素问从后面冲了过来,却是被流苏推着快速的赶了过来。
也比那刘太医更快两步来到门口,幻羽却是一愣。
此时要是她动手,自己也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只是到时候他们怎么解释呢?
幻羽哼了一声,但马上又下来,来到两人面前。
“素问大人,刘太医,奴婢替宸妃娘娘传话,小皇子的病全由素问大人负责,至于刘太医此刻便随奴婢走了,宸妃娘娘有事找人。“
卫子殷自然是立刻回到了禾苗的雨轩阁,不过却是心事重重,苏公公恨不得把卫子殷身上彻底清洗干净,更是不敢放过一个细节,卫子殷也非常配合地坐在了浴室里。
而且他心里也很痛。
“苏公公,一会儿朕就去看那些太医,朕的孩子都病了。”
苏公又叹了口气,说道:“陛下,娘娘正在外边跪着呢。”
而卫子殷却是皱着眉头,看得出来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殿下,是见还是不见?“
卫子殷刚跟她说过这些事,这些情况自然是无法瞒过禾苗的,她是孩子的母妃,自然有权知道这一切,可是说完,禾苗却在一旁流泪了。
素问进了明宇轩,他也略微松了口气。
此时素问正站在明宇轩中,望着流苏呆呆地望着不远处。
流苏一直陪着素问在民间医治病患,多日相处下来却是更加佩服素问,恨不得马上就能拜她为师。
只是素问的药方刚刚起了点颜色,就听说小皇子染上了这种病,素问也是心急如焚,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就立刻回来了。
“你看到了什么?“
素问走进此地,自然看得出来,此地人心惶惶,许多人还不舒服,素问看了也是微微皱眉。
“素问大人,幻羽和平常似乎不太一样,奴婢只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大人咱们先去看看小皇子。”
进屋时,雀儿却是吐血倒在地上,已昏了过去,素问把她抱起来放在旁边的小床上,为她诊脉后便是叹息一声说:“这不是瘟疫,是人下的毒,和凝玉一般没有什么两样。”
而流苏却是立刻惊慌失措。
“小皇子怎么样?“
素问立即拉起小皇子的胳膊,看他的手指却是微微摇头道:“不,皇子并没有中毒,只是得了传染病。
现在已经是第三阶段了。”
而流苏却是沉重的呼吸,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把雀儿送到隔壁房里去住,陛下一定会派人去的,外面的人不能去,就是把他们都送走了。“
素问到这里,流苏却是望了望外面的人,略感不耐烦。
“他们的病比小皇子的要重,一定要送去,若是陛下看见,恐怕要直接杀了他。”
素问如此一说,流苏便顿了顿,才点头答应。
倒也不怪素问向雀儿,只是想起了当日凝玉的悲惨境况。
部下施针,但心中不忍。
终于,雀儿点点头,然后幽幽地醒了过来。
“雀儿,你的病我也不瞒你,和凝玉一般无异,你是中毒了,没有染上疫病。“
雀儿点点头,却是说:“雀儿知道,雀儿是他们灌的毒,怎么不知道呢?”
素问却是一惊,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雀儿。
雀却是手下人拿了一物,随即递与素问说:“当日凝玉公主不愿受此病之苦,便将素问大人给她的药交给了雀,只身赴约。”
现在好了,这次救了雀儿一命,让雀儿有时间告诉陛下一切。
禾苗跪在卫子殷的浴池前,她在祈求他,她是个母亲,尽管庞日里机构已被推倒,但她毕竟还是个母亲,自己的孩子真的病了,她便也顾不得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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