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走后说:“你不该这样,后宫里虽是奸商,自保为要,但很多时候,我们还是要有一颗宽容的心,在座的女人谁也不能为自己活,都是可怜的人,何必把别人加在我们身上的所有东西都给别人呢!”
静静说完便摇着头走了,禾苗看着静静的背影,却是微微摇头道:“静静娘娘,禾苗从来没有想过害她,只是偶尔也会觉得委屈,偶尔想做点什么,让自己少点委屈。”
禾苗的话谁也听不见,那些声音似乎就这样慢慢地消失在空气里,消失在风里。
喜公公靠到近处,对禾苗说:“禾苗姐姐,静妃娘娘出身大家,进宫以后一直很好,她这一辈子都是在姐姐的痛苦中度过的,所以她现在就是静妃,而姐姐就是云大人,就是这样!”
禾苗听了喜公公的劝告,只是微微一笑,自徐闵事变后,禾苗便将喜公公调到御前,每天负责伺候陛下寝室,放在苏公公手下也是放心了。
喜公长得很机灵,说话也很讨人喜欢,苏公公对喜公公也很满意,更想收他为徒。
禾苗一直以为喜公公只是个聪明的小公公,此刻听他说出这番话来,却是觉得这喜公公也是个不简单的人。
有竹望着纳兰珠和红秀,不说一声巴掌怎么打,到陛下看过一轮,也没有看见这两个人到卫子殷面前拜见。
金妃自然是生了怀疑,便派人前去探问。
不过淑妃一脸委屈地想卫子殷告状。
眼泪连连,面罩上的绣帕,却是楚楚动人。
卫子殷一看梨花带雨的样子,就出身安慰道:“爱妃这是怎么了?没有一个人来挑选,这不是让朕留下两个吗?爱妃究竟为什麽哭?”
卫子殷有些迷惑,但还是伸手抓住了淑妃纤纤的玉指关切地问。
夫人声音断断续续地说:“臣妾听说有秀女在外面闹事,想到此番是臣妾第一次主持大事,却是不敢怠慢,故而亲自前来查问,但不想秀女竟口口声声骂人,说……”
淑妃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书本上,看起来很可怜,金贵妃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心,只觉淑妃实在是恶心,当着众人的胆子,竟如此卖弄,刚想出声数落她几句,却是听见卫子殷先开口:“秀女说了些什么,竟使爱妃如此伤心?”
禾苗站在一旁看着淑妃的表现,却是及时出来说了一句:“那秀女出言不逊,称淑妃为贱民,有言淑妃小人得志,此话由静妃作证,禾苗也听说过。”
金妃听后,心里便有点不安,总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不然怎么到了此刻纳兰珠还没出现呢。
听了这话,卫子殷却怒不可遏。
“谁秀女,竟如此粗鲁,把她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
禾苗站到前边说:“这女是云州太守的孙女纳兰珠。
禾苗对卫子殷又是一拜,却是把淑妃如何受辱,最后又是怎样作法一一报告。
卫子殷听到纳兰珠的名字,便略微有些惊讶。
“静妃,禾苗所言,可真也!”
静妃起身,躬身答道:“臣妾证实,云大人所言是真的,且当时围观的秀女众多,宫中女官也有数人在场,皆可作证。”
卫子殷听了这话,便摆摆手,让静妃坐下,又是好言相劝,淑妃只说一句:“贵妃,朕记得你和云州纳兰家的表兄,那纳兰珠是你表兄吗?
金妃闻言一怔,却是咬牙切齿,走到近前说道:“回禀陛下,臣妾自小出家,入宫数载,虽知有一门表亲姓纳兰,却从未见过这纳兰珠,不知是不是臣妾表亲呢!”
金贵妃听人为淑妃如此作证,却是明白到一定是那纳兰珠在宫中狂言不假,这样的事,恐怕她是瞒不住的。
此时的静妃一贯不偏不倚,此时的作证,陛下是相信的,所以她也就不敢妄想翻供,只希望不要把自己牵扯进去!
卫子殷看了一眼淑妃,却有一个眯眼贵妃的结语。
“纳兰珠品行不端,不可为妃,叱尚书局派嬷嬷,持朕手谕,到教育督导处学习,且秀女红秀,顶撞淑妃,鞭打三十下,以示后效!”
夫人的哭声渐渐消退,但又转而微笑着求情道:“贵妃姐姐前几天一直被陛下禁足,想来对这些外边的事也是不甚了解,陛下莫要怪姐姐!”
卫子殷点点头,说:“淑妃最能忍耐,好了,朕就不再追究了!”
此刻金贵妃却是恨得牙根痒痒,自从禾苗成为陛下身边的一名女官后,金若云便觉得自己在宫中处处受辱。
前宫就是她一个人想说什么,相做就是什么地方。
现在倒成了禾苗的地盘,偏偏她却总是被陛下嫌弃、惩罚。
金贵妃只是恨不得当时真的把禾苗弄死了好么?
此时此刻,她对禾苗的恨意早已无话可说,只是选秀还在进行中,虽然有这么一个小插曲,在这千玺宫里的人还是有些不愉快。
但这件事还是会成功的。
禾苗知道是将淑妃、静妃及贵妃所选的三十个绣女宣进承恩殿,卫子殷一一细看,则是一人之下选了最顺眼的一个。
所以这番选秀,就是总共挑选了五个秀女进宫。
除金贵妃之外,大家都兴高采烈。
金妃因为心情不好,却是先离开了千玺宫,接着又离开了静妃,就是留下淑妃在做后事。
香晚便是陪着卫子殷慢慢地走回正阳宫。
香晚在前边挂着灯笼,因为秋日,白昼较短,所以此刻早已是华灯初上。
禾苗担心卫子殷天黑不稳会摔跤,特意从仓库里挑了一盏大灯,点着了灯火,打着灯笼却是跟着卫子殷向前走去。
香晚越走越觉得这灯笼看起来很熟悉,却是轻咦一声。
卫子殷听见她的声音,便低着头道:“又怎样?”
禾苗忙不迭地捂住了嘴,摇头,没有说话,卫子殷此刻正是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禾苗自然不敢打搅,只是禾苗认出了那盏桃花灯就是禾苗的那盏。
倒也不免有些奇怪,毕竟他那一盏桃花灯还留在自己的屋子里,应该是挂在房梁上作装饰才对。
禾苗这么想着,却又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卫子殷走到一半忽然也看见了灯笼,便说:“这个灯笼,禾苗看起来还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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