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殿下!奴才是湘王殿下的贴身内侍!”
杨乐哭得说不出话来。
朱元璋摆摆手,把话题拉回正题:“杨乐,跟咱孤说说,为什么解散了王府仆人?”
杨乐虽然还没弄清楚,死去的太祖和懿文太子怎么会出现在眼前,但他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哭着诉苦:
“奴才,湘王受了天大的冤枉啊!”
“湘王殿下遵守太祖遗训,循规蹈矩,在荆州封地多年,从未有欺压百姓,不敬皇帝之事。”
“但是,上个月兵部尚书齐泰,竟然诬陷湘王在荆州图谋不轨,心怀不忠!”
朱标听到这里,心里微微一震。
齐泰竟然成了兵部尚书,身居六部重臣之列?
分明前不久他还是东宫一个默默无闻的下属,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机遇,能飞黄腾达到这种地步?
众多疑问在心里盘旋,朱标只能静静地听杨乐继续说:
“自从齐泰首先提出这个说法,朝廷上下就纷纷跟风,对湘王多有诽谤。”
“有的说湘王私下印制大明宝钞,非法敛财;更有人说他滥杀无辜,编造罪名。”
朱元璋适时打断:“湘王真的干过这些事吗?”
这一问,让杨乐的冤屈感更深,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眼泪混合着尘土,满脸都是悲愤:
“陛下……湘王殿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早在洪武初期,陛下就已经规定了藩王的待遇,我们王爷一年得到的粮食是五万石,王府里的仆人不多,足够养活全府。”
“何必再去干那种大不违之事呢?而且,最重要的是,湘王殿下还没有子嗣啊!”
“殿下平时喜欢游山玩水,作诗吟赋,只愿做一个无拘无束的闲散王爷。”
朱元璋听了,默默地点了点头。
而朱标,依然是一头雾水,他并不知道朱允炆削藩之举,因此对杨乐所受的极大冤屈感到困惑不解。
朱标皱着眉头,透着不容反驳的坚决:
“既然十二弟真的没做过那些悖逆的事,也应该听从朝廷指令,回京城去,接受问话。”
“何况允炆心肠慈悲,一定能查明真相,还十二弟一个清白!”
听了这话,杨乐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愕。
就仿佛是听见了世界上最讽刺的笑话。
朱标心里有点不舒服,眉毛微微拧在一起:
“你这什么眼神?”
杨乐连忙低头认错!
“殿下,湘王绝对不能回京城啊!”
“一进京城,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
“当今皇上心眼小,又怎会听王爷辩解呢?”
“王爷一回到京城,恐怕立刻就会被抓起来,九死一生!”
这时候的杨乐,已经不顾一切,直接说出朱允炆的坏话。
从朱标的反应中,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朱标似乎对朱允炆当上皇帝以后做的事情一无所知,还以为他仁慈善良呢!
如果说允炆对藩王仁慈,那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刚当上皇帝,就急着推翻太祖皇帝定下的藩王制度,对自己的叔叔们都下手,这样的人,也算仁慈吗?
果然!
朱标一听这话,脸上马上露出怒色:
“放肆!”
“允炆如今是皇帝,哪里轮得到你们这些小小宦官来议论!”
虽然被责怪,杨乐却梗着脖子,激动得脖子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
“殿下,就算您今天要杀了我,我也要说!”
“建文帝不顾太祖的遗训,自己作主削藩,手段残忍到了极点!”
“去年,太祖去世,才三个月,建文帝就借着‘周王大不敬’的名义,把他废为平民,流放到南方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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