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下到一楼电梯,吴城溪正好又遇见了向妈江琴女士,刚才大快人心,他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
江琴女士一脸狐疑,毕竟她儿子受伤在楼上呢,“阿城?你刚是去看南南了吗?”
吴城溪心思通透,光看江琴女士的表情就猜出她在想什么,嘴角笑意更甚,“是啊,阿姨,你现在上去,还能看到非常有趣的一幕呢!”
江琴女士晓得这小子向来玩心重又贼精,有些不信以为然,“你说你们怎么都这副样子,早点找个女朋友成家安定下来,我们这些长辈也能放心。”
吴城溪呵呵一笑,凤眸里黠光四溢,“阿姨,我也是这样想的,您要是有合适的对象,一定别忘了介绍给我啊!”
江琴女士非常满意他的态度,“这就对了!自己开车注意点啊!阿姨就不送你了。”
吴城溪笑嘻嘻地点头,他还亲自目送江琴女士上电梯后才从容离去。
江琴女士到了楼层出来,才明白吴城溪那话的意思。
原本宽阔的走廊竟然变得十分拥堵,远远地,江琴女士就看到人潮中心的那个女人。
她还有点怀疑自己看错了,拉住身边的张姨一起瞧仔细,“你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姓唐那家的……”
张姨早就瞧出来了,神色跟她一样惊疑,“太太,就是她啊,咱们家南南都住院了,她还在这儿出现,一点也不消停。”
江琴女士顿时火冒三丈,吁了一口气,冲到旁边的护士站,指着值班的小护士说:“这么吵,病人怎么休息?还不找保全把人赶出去——”
新来的小护士不认识她,刚要反驳,不料护士长突然出现,神色惶恐,“夫人?您是来看向院长的吧?我马上叫保全过来——”
说着,护士长冲小护士说了句理事长夫人,小护士立马神速去了。
护士长让江琴女士坐下,又赶忙倒了一杯水放到面前。
江琴女士消了消气,懒得再看Amy那边一眼,索性问:“你们院长的伤怎么样了?”
护士长慎重地说:“院长后背有几大块烧伤的面积,已经小心处理过了,恢复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好在没有内伤。”
一听烧伤,江琴女士心都揪起来了,连连叹气,“好端端的,怎么会烧伤,唉,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护士长不了解详情,只能实话实说,“是浓盐酸泼的,又是后背这样的位置,恐怕是别人做的。”
江琴女士霍然起身,十分气愤:“谁这么大的胆子?”
这时小护士喊来的保全已经开始清场了,走廊里恢复了清静。
江琴女士迫不及待地冲进病房里去,一看到向涔南趴在病床上,后背上裹着大片的纱布,心里一疼,眼泪都快掉下来。
向涔南十分惊愕,“妈,你怎么来了?”
江琴女士气呼呼地说:“你都伤成这样了,我能不过来吗?”
说着,江琴女士走到病床边,炮语连珠一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和洛言一块出来的吗?你怎么伤成这样了?小言呢?她哪儿去了?”
张姨也跟在进来了,把炖好的汤和菜放在桌子上,她到处查看了一下房间,的确没有找到洛言的人影。
然后冲江琴女士摇了摇头。
向涔南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把病号服穿在身上,遮住了身后的纱布,免得他妈越看越激动,心情一直不能平复下来。
“她有事,我把她送到后就离开了,她不知道我受伤了。”
江琴女士不依不饶,“那你这伤哪儿来的?”
向涔南始终淡淡的口吻,好像这事和自己没关系一样,“路上遇到了一个疯子,只是碰巧运气不好。”
江琴女士虽然不信,但撬不开他的嘴,只好气呼呼地坐下来。
张姨只好来缓和母子之间的气氛,把汤端给向涔南。
“太太很担心你,特意炖了鱼翅汤,加了很多花胶枸杞之类的药材,这个多喝点,能早点好的。”
向涔南没有推辞,只好无可奈何说了一句:“谢谢,张姨。我妈的心意,我懂的。”
江琴女士闷哼了一声,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色缓和了许多。
这时病房的门被拉开了,江琴女士一下子愣住。
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一下子又剑拔弩张起来。
Amy站在门口,戴着副大大的墨镜挡住半张脸,悄悄溜进来。
“怎么你还没走?”
江琴女士气势汹汹地站起来,上前几步,挡在病床前。
Amy撇了撇嘴角,冲她笑了一下,“伯母,我是来看向涔南的,麻烦您让一下好吗?”
她的态度彻底惹恼了江琴女士,“你马上给我滚!”
Amy似乎习以为常,并不以为然,摘下脸上的眼镜放在手中,轻轻呼出一口气,“好歹向涔南是因为我才受伤了,我来看看他,怎么说都是人之常情吧。”
“什么?!”
江琴女士难以置信,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你是因为她受伤的?!你还敢骗我?”
向涔南无可奈何地看了看他妈,没有回答,而是目光一转,落向她后方的Amy。
“你先回去吧,小心被狗仔拍到,又要闹出一些不好的负面新闻。”
他的声音听不出责备,只有浓浓的疲惫。
Amy轻轻笑了下,一点也不怕的样子,“要是真被拍到,那就大方承认好了。我本来就是个成年人,就算谈谈恋爱有绯闻也很正常好吗?”
“呸!”
一向优雅的江琴女士气极,也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你想继续缠着我家南南,除非我死,你们唐家还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她喊着张姨,让张姨赶紧把保全叫来,把这个女人替她赶走。
Amy厚着脸皮,明明甜美可爱的脸,嘴角的笑容却像罂粟花一样充满毒性,“这是他欠我们唐家的,他答应要照顾我,自然也要照顾一辈子。”
“他不欠你们唐家!”
江琴女士斩钉截铁道,她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女人,“当年的车祸本来就是一场意外,对,他们是有过争吵,那也是娇娇自己冲动了,就算这点上南南对她有愧疚,那也是欠你姐姐的,不是欠你的,也不欠你们家。”
Amy咧起嘴角,她的笑容看上去嚣张中带着一丝虚浮。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放手的。”
“你——”江琴女士气得说不出话来。
Amy看着病床上神情冷峻的男人,其他人都无所谓,她只要抓住这个人就够了,“向涔南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噩梦,他只能和我在一起。”
“你想得美!”
这时张姨把保全叫来了,保全看到Amy后虽然很惊讶,但是饭碗更重要,还是很客气地把她请出去了。
碍眼的人总算离开了,江琴女士拍了拍胸口,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顿了顿,开口喊了张姨,让张姨把桌子上刚摆出来的汤和菜重新打包回收。
“太太,南南还没吃——”
张姨话刚说一半,就被江琴女士凌厉的眼风给打断了,她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任何的话语。
“我老了,他的事我管不了了,是死是活我也不管了,他爱跟谁过就跟谁过,以后别让我看见,咱们走!”
江琴女士在病房里怒气冲冲发了一顿脾气,就带着张姨和东西也冲出了病房。
走廊上,张姨还有些担心,“太太,南南还没吃东西,他又受伤了,你看他那脸色白的啊,咱们就这么不管他了好吗?”
江琴女士撇了撇嘴角,进了电梯后,“放心,咱们不给他吃,不是还有个人吗?”
张姨瞅着江琴女士的眼神,一下子心领神会,也不由自主笑了。
“可惜小言手机坏了,联系她不太方便。”
“张姨,反正也没事,咱们就去逛逛商场,顺便给她买部新手机吧。”
“还是太太聪明。”
两个人的谈话,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也跟着消失了。
话说病房里向涔南被江琴女士骂的够呛,到嘴边的食物都被撤走了,也是哭笑不得。
他趴在病床上,无聊地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然后摸出自己的手机,一鼓作气找到某人的号码,拨了过去。
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他才想起来,不禁叹气,对啊,手机坏了。
第一次他感到了茫然,原来他们之间的联系如此脆弱,如果她从此消失,他发现自己居然可能找不到她了。
她说过这件事完结后就分手,像她这样的人,无依无靠,也了无牵挂,要从这茫茫人海里消失不见,其实很容易。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他抓起手机,迅速打给了蒋周。
蒋周还在气头上,说话的语气十分不爽,“有何贵干啊?向大少爷——”
他们这些人每次提到少爷这个词,都是调侃对方一身大少爷的脾气,对于有魅力的成熟男人,就是一种贬义。
“洛言呢?她在哪儿?马上带她来见我。”
向涔南一副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蒋周恨得牙痒痒,只听见他在手机里对着身边的人说,“他,他这是什么口气!洛言你是他的下人吗?气死我了,难怪你会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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