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还是咱以前交的那家店子呗?”
“是的,麻烦了。”
陈氏笑道:“不麻烦,咱妯娌间客气个啥?”
当初没分家的时候,她们闹归闹,但也凑在一块儿裁衣绣花,做出来的东西都交到同一家店里,价格啥的,两人都清楚。
陈氏上街,正巧遇到了孙氏也上街交些手工,干脆就一路走了。
“陈姐,你绣这么多帕子啊?”
陈氏说:“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我家弟妹的,顺带帮她交下货。”
孙氏不喜欢李氏,冷哼一声说:“她不是号称加女婿四个儿子嘛,怎么也需要自己绣帕子赚钱?”
陈氏知道孙氏和李氏那点儿仇,不禁劝道:“我说桂花呐,你也太记仇了,你家大丫头和我侄女婿的事都说清楚了,你看全村的人都不说什么,你怎么还记着呢?要说那孩子是个有良心的,救了你闺女,养着你外孙,你还要怎么样?”
“哼,就他装什么好人害的。”孙氏气呼呼的说:“他倒是别认呐,他不认哪来这个孽种?我早给他按河里淹死了。”
她不稀得说,薛崇瑾是洗白了,可跟她有什么关系嘛?她闺女还是个不要脸的,外孙还是个野种。
想想好生气。
“唉,你可真是,现在年景不好,你和他置什么气?不如忍了这口气,和好了,回头他们夫妻还孝敬你。”
“别,我还要脸呢,休想我向那个小畜生低头。”孙氏气哼哼的说。
陈氏纳闷儿,孙氏不会低头是真的,但肯定是个不要脸的。
今年收成那么差,她这语气听起来,咋那么硬气呢?
她凭什么硬气?除非他们一家存够了过灾荒年的粮食。
那又不可能。
陈氏一脸纠结。
孙氏见了,心里高兴着,得意洋洋的对她说:“你是不是在猜我哪来的底气?”
被猜中心事的陈氏不好意思的嘿嘿两声。
孙氏笑着说道:“因为我家男人要回来了。”
啊?
“什么?”她家男人多少年没音讯了,都以为死了呢。
“真的?”
孙氏点头说:“真的,我家男人年龄到了,被上头放回来。信是上个月托人带回来的,他就在这个月,应该就能到家了。”
“哎呀,那可恭喜你了。桂花,你男人回来就好了,你可算熬出头了。”陈氏急忙说道。
孙氏脸上的笑意更浓,一脸得意的说:“我男人回来我就谁也不怕了。”
“那是那是。”
薛家是军户,不用像农户那样需要交税,但是他们却要负担兵役。
上头的军令下来,家里就必需抽调男丁去顶,一般是子顶父业。
奈何薛家耗了几代人,也就混到个管着几十号人的队率。
当初薛家两个成年男子抽签,二房抽中了,孙氏只能含泪送走丈夫。
现在太平年代,只边境偶尔小打小闹,死人不多,其实当兵挺好的。
一到了打仗的时候,可就不管你是不是军户了,家里男丁多的农户也得被抓壮丁。
两人说话间到了镇上,直接就去了他们平时交绣活儿的店铺。
陈氏这人识时务,一听薛家二爷要回来了,对孙氏可劲儿的巴结,还帮着她讲价。
生生将自己的帕子让了一分利,给孙氏涨了一分。
可怜李氏的帕子莫名其妙跟着遭了殃。
“陈姐,可谢谢你了。”孙氏数着铜板喜滋滋的。
陈氏笑道:“都是小事,别挂在心上。”
两人正说着,见着一个熟悉的人走进了后面的铺子。
那人头戴簪花,身穿绸缎,腕上还有两只锃亮的银镯子,可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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