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乔的食指指尖点在裴斯承的嘴角,裴斯承的低头看着她的目光很沉,然后侧脸,就含住了她的食指指尖。
宋予乔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裴斯承的牙齿在宋予乔的手指尖轻咬了一下,托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你听我的,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宋予乔看了裴斯承一阵,也只有这种醉酒的时候,她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这样盯着裴斯承,不会被裴斯承逼的躲开目光。
就这样彼此看了许久之后,她才点了点头:“嗯,我听你的。”
此时此刻,夜深人静,家里只有两个人,没有讨人厌的小鬼。
裴斯承牵着宋予乔的手上楼,宋予乔说:“楼下的灯还没有关。”
说完,宋予乔就挣脱开裴斯承的手去关灯,结果头一晕转过身的时候,膝盖就磕碰在茶几的边角上,裴斯承急忙走过来扶住了走路有些晃晃悠悠的宋予乔,“慢着点。”
黑暗中,宋予乔的眼睛特别亮,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不疼啊,我把灯关掉了。”
上了楼,到卧室里,裴斯承让宋予乔在床边坐着不许动,自己转过身去找医生开的药膏,转过身来,宋予乔坐的端端正正,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双大眼睛一直追随着他,他往那边走,她就看向哪一边。
如果说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和满足感的话,宋予乔已经完全给予了裴斯承这种独一无二的感觉,那种被最心爱的女人仰慕的感觉。
裴斯承走过来,坐在了宋予乔身边。
宋予乔转过脸来看着他,“虽然你打架了,但是你还是最好看的,比我弟弟都要好看。”
裴斯承忽然笑了:“你弟弟?”
“我弟弟宋予珩啊,”宋予乔说,“杰西卡第一次看见阿珩,还以为他是女孩子,直接就把他扑倒了。”
“杰西卡是谁?”
“杰西卡是邓肯叔叔的儿子,邓肯叔叔就是我妈妈现在的老公,我在温哥华的时候,杰西卡一直很照顾我,算是我哥哥吧。”
裴斯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示意宋予乔接着往下说,自己的双手却已然抚上了宋予乔睡衣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宋予乔的酒精因子在体内叫嚣着,觉得浑身燥热,脱了衣服倒是感觉清爽了许多。
她歪着头问裴斯承:“为什么你脱我衣服,不脱你自己衣服?”
裴斯承的目光流连在她光洁的肩头,说:“你给我脱。”
于是,宋予乔果真也动手去解裴斯承身上睡袍的衣带,轻轻一拉,就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她的目光有些迷醉,眨眼的频率都慢了许多,还用手指戳了一下裴斯承胸。
裴斯承直接扣住宋予乔的腰,将宋予乔翻身压在身下的同时,抬手拆去了她发丝间的翡翠簪子,瞬间,黑色头发扑在床上,与她嫣红的脸色完全形成对比。
宋予乔并没有躲,也没有叫,就静静地看着裴斯承。
这么一瞬间,裴斯承竟然想要将这双澄澈不含杂质的眼睛给捂上,不知为何,他不忍心看。
裴斯承说:“吻我。”
宋予乔唇角一翘,就微微仰起脸来吻他的唇,吻他的下巴,吻他的喉结,用最笨拙的吻技。
这一刻,裴斯承有些后悔了,似乎他不应该宋予乔灌醉的,如果她不醉,那么他就可以借由避孕药的借口,在床上狠狠地折腾,质问她为什么要买避孕药想要偷偷吃,不过刚好就被他逮个正着。但是,现在宋予乔这样乖巧,他根本舍不得下重手。
夜风缓缓,情意缱绻。
所有的吻都是轻柔的,只有两人交织在一起逐渐绵密的呻吟声和喘息声。
裴斯承依旧没有用措施,然后两人一直缠绵到天边逐渐泛起了鱼肚白。
抱着已经浑身瘫软的宋予乔去浴室里洗了澡,裴斯承出来之后,将宋予乔放在床上,为她身上搭上毯子,自己身上披上睡袍,走到阳台外面,从窗台上拿了烟和打火机,在手指上转了一圈,打火机咔啪点燃再灭掉,再咔啪一声点燃,他盯着淡蓝色的火苗看了许久,终于将打火机收了起来,转身进了屋,将身上的睡袍脱掉,钻进了被子里,将宋予乔搂在了怀里。
宋予乔似乎是在睡梦中有所感觉,向裴斯承的身边靠近了一些。
宋予乔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真的和裴斯承在一起,她喜欢牵着他的手,用细嫩的手指摩挲着他掌心内的纹路。
第一次牵手的时候,宋予乔还就牵手的姿势讨论了许久,各种牵手的姿势都试了一遍,最后甚至尝试了一下十指相扣的方式,那种可以心心相印的牵手方式,她心里真的是欢快了很久,一起去看漫天飘舞的樱花,以及深秋时节漫山遍野的火红枫叶。
梦里,应该全都是黑白色的,但是这一次,颜色是清晰的,手指尖似乎都能触碰到的阳光的颜色,是金色的,而裴斯承的瞳孔的颜色,一如既往是深黑色的,就算是远远看着,都可以溺毙在其中。
真的是很好,很好,就算是在梦里梦到,都会笑出声来。
然后,宋予乔就醒了。
睁开眼睛,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裴斯承,裴斯承枕在她的枕侧,因为尚且在睡梦中,脸上的棱角并不显的像是清醒的时候那般冷峻,比较柔和。
其实,宋予乔在醉酒的时候,有一句话说的是真的,裴斯承长得真的很好看,是那种让人心折的男人。
宋予乔忍不住凑上去吻了吻裴斯承的唇,裴斯承忽然睁开眼睛,倒是让她吓了一跳,忽然向往后撤,被裴斯承的长臂已经揽住在胸前。
被子下,两人都是浑身**着没有穿衣服,所以,宋予乔很轻而易举地就感觉到了裴斯承已经有了反应。
“先不要”
剩下的话,就被吞进了两人唇齿之间。
宋予乔感觉,裴斯承的需求索取真的是越来越强烈了,等到事毕,便用双肘抵着裴斯承的胸膛,浑身虚软,说话的声音都有一些抖,“还没有吃够么?”
裴斯承嘴角一勾,好像是一只餍足的大猫一般,在她唇角落下一个吻,“已经憋了五年了,亲爱的。”
宋予乔想到裴斯承又没有做措施,心里就是一阵无力。
她是喜欢孩子,也想要重新感受那种怀孕和胎儿在小腹中一点一点成长的感觉,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明显不是最合适的。
裴斯承那边的父母,以及和裴玉玲叶泽南的关系还没有处理好,另外自己这边,远在加拿大的母亲还不知道姐姐宋疏影已经怀孕,还有一两个月就到了预产期了,而且,她也并没有告诉母亲她和叶泽南离婚的事情。
不是难以启齿,而是隔了一个大洋,不想让母亲凭空为自己多担心。
裴斯承看着宋予乔眼睛里的纠缠,故意不点破,让自己在宋予乔的身体里停留的时间久了一些,感受柔软温热的包裹,然后用力向前一顶,宋予乔忍不住嘤咛出声。
然后,裴斯承覆在宋予乔耳边,说:“我不会做措施,有了,就生下来,懂么?我说过陪你怀胎十月,是真的。”
宋予乔把自己的想法对裴斯承说了,不过他许久都没有说话,便侧首去看裴斯承的脸色。
裴斯承惩罚性的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你开始厌倦我了。”
宋予乔:“”
此时,裴斯承用这种好像是弃妇的口吻,倒是让宋予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笑声很快被裴斯承的律动折磨的支离破碎了。
裴斯承说:“答应我,如果有了孩子,就留下来。”
宋予乔在裴斯承肩头咬了一口,“好。”
上午两人都没有去公司上班,直到下午,裴斯承才开车把宋予乔送到了公司,目送她进了写字楼,才转而开车向裴氏开去。
裴氏大厦里,已经有洲宇的董事长方刚在办公室外等候很久了。
虞娜不太清楚缘由,还对洲宇的董事长说让他下午再来,先提前预约,结果人家宁可在这等着。
虞娜不清楚昨晚拍卖会上的事情,黎北可是十分清楚,怪只能怪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敢和老板抢东西,明显是不想混了的节奏。
裴斯承姗姗来迟,出了电梯就看见了满脸堆着笑的洲宇董事长方刚,挑了挑眉。
方刚向前走了一步,迎上来,“裴总,您好。”
裴斯承的目光看向黎北,黎北上前一步,说:“老板,方董事长已经等了很久了,他有说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您谈。”
裴斯承蹙了蹙眉,“怎么不知道打个电话说一声?”
黎北做出十分愧疚的表情,罪孽深重地低下了头,实际上,内心在想:不是老板你说了,天大的事情也不要打电话扰乱到你么?这个方董事长,也就是屁大点事儿。
方刚摆了摆手:“不关黎助理的问题,是我不让打的,我有事情和裴总说。”
这个洲宇的董事长方刚,绝对是那种中年发福的形象,秃顶,啤酒肚,再加上日益横向发展,当他跟在裴斯承身后进入办公室的时候,黎北在后面默默的比了一个框,将自己的老板比作了一棵挺拔的松树,将方刚的脸上涂了一坨草泥马。
一进办公室,方刚就已经将一个天鹅绒的首饰盒给呈在了裴斯承的面前,打开盒盖,里面赫然就是昨夜,方董事长的独生儿子,用七千五百万拍下的那一条水晶之心的项链。
“小儿不懂事,年轻气盛,这本就是裴总您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方刚也就是借由这么一条项链,来巴结裴氏,好把影视剧院装修的那个单子交给他们。
其实,在昨天,裴斯承就已经敲定了这个单子的合作人选,首选就是方刚的洲宇,毕竟还是在业界的大公司企业,不过对外没有公布,还有第二轮的招标确定。
“这样的话,昨天贵公子是用多少钱拍下的,我让黎北开支票”
方刚急忙摆手,脸上堆满了笑,“裴总要是这样说就见外了,您提钱的话这东西我就收回去了”
十分钟之后,方刚从办公室里出来,脸上绝对是那种特别得意洋洋的表情。
裴斯承拿起首饰盒,将里面那一条被宋予乔说是别致的项链拿出来,绕在修长手指上,借着窗口透出来的阳光看了一眼。
这条项链,很适合宋予乔白嫩的肤色。
他拿起手机来,给薛淼打了个电话,“昨天我问的往项链里面安装全球卫星定位,你帮我问一下,就最近两天。”
浅语广告公司。
“予乔,宋予乔!”
郑青第三次叫宋予乔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目光从电脑屏幕上许久都不曾移动过的光标上移开,“啊?”
她平常在工作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跑神这么频繁,但是只要是盯着电脑,脑子里不由得就想到了裴斯承,总是挑逗她的时候,嘴角痞痞的笑。
郑青将手中的资料分给宋予乔:“四点半有总公司的例会,这一次是设计师去开,但是指名了你也要去,你先看一下资料吧。”
“为什么要我去?”宋予乔说,“我离职手续都已经办妥了。”
郑青耸了耸肩,“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帮你问了张总监了,他说这件事情也不是他决定的,如果想要顺利离职,那就在最后的这一个星期里,安分做事。”
这明显就是警告了。
宋予乔自问自己这段时间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除了前几天自作主张请了三天的假,昨天在嘉格上班一半时间就跑去机场接路路,然后今天上午睡过了头旷工半天。
好像确实是有些不把公司领导放在眼里了。
到三点钟,郑青开车带着宋予乔去叶氏,在路上,宋予乔接到了华筝的电话。
“予乔,你现在方便听电话么?”华筝第一句话就问。
宋予乔看了一眼开车的郑青:“嗯,你说。”
华筝之所以有些谨慎,是因为昨晚卢璐在她家里睡,说了一些关于她在国外的话,觉得有必要向宋予乔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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