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不说这个了,狗肉熟了,再不吃就老了。”
道济和尚两眼放光道。
这狗,一闻就知道是坏狗,合他的口味。
能不坏么,这是司马黩让人抓来的犬妖,吃人的那种。
还有那盘酱牛肉也是,你一个牛妖,不吃草,改吃人了可还行。
“尽情吃,今儿个可是老王爷请客。”
夫子调侃道。
“你们就知道消遣我。”
司马黩摇了摇头,随口问道:“二位来帝都五城是为何?”
请客吃饭,是礼数。
接下来也该问正事了。
四个超品,随手一击帝都五城都得被抹平!
所以大家平时都很少聚一块儿见面的。
颇有种王不见王的默契。
而现在……大乾九州佛道儒武皇五大势力,就差玄州的牛鼻子老道没派人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帝都五城的魔窟守不住,要崩了呢。
“阿弥陀佛,我那好徒儿说帝都有真佛,身陷囹圄,贫僧不来他就自己去救。”
道济笑着从锅里夹了根狗腿,然后直接用手抓着啃。
“哼,巧了,我那顽徒说帝都有武道奇才,假以时日,定然能超越我,所以叫我赶紧来抢人。”
吴敌冷哼道。
收了程鹏这么个会说话的徒弟怎么办?
当然是吊起来打一顿,以正师纲啊!
司马黩闻言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
他又不傻,能不知道这俩货要保的人是谁吗?
好家伙,要是那骡子没悟出挪移神通,三大超品就要下场保陈胜了?
这几大世家要是知道这事,非得给那骡子磕一个不可。
“真佛,奇才?”
夫子夹起一块鱼肉,笑眯眯道:“我怎么觉得会是儒家未来的圣人呢?”
讲真,他对陈胜很心动。
这小子做事太合他的意了!
那几首诗,也证明了陈胜有文学功底。
所以夫子又起了收徒的心思。
一手快刀,一手书卷,儒家要是出这么个圣人,多是一件美事啊。
“也是,那小子若不是和皇室有过节,我都想收他为徒了。”
司马黩感慨道。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么有天赋的年轻人了。
对武道之韵的理解运用,恐怕距离突破,达到更高深的境界也不远了。
嘶……
话说回来,这小子孤家寡人一个,好像可以让他入赘司马家啊,到时候不就成一家人了么?
司马黩越想越觉得有机会,司马皇室也不是没有长得好看的才女,华珝那个小丫头就挺不错的,不如……
“不,你不想。”
夫子放下筷子,笑眯眯道:“让那小子自己做决定,我们都别插手,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没必要亲自下场。”
你大爷的,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司马黩脸都黑了几分。
淦,宋瑞死的时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嘛?这可是我的地盘!
还有,那小子往东去了,到了东州还不是你说了算?
鸡贼,太特么鸡贼了!
“阿弥陀佛,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夫子说得有理,若是陈施主不愿,那便是与我佛无缘。”
道济摇着蒲扇,很是赞同。
人人只要积德行善,都可成佛,真佛也未必非要在庙里。
再说了,无缘无故让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剃了头,皈依我佛,他也觉得有些过分,不合理。
强扭的瓜不甜,不问,还有香火缘,问了,那就不值钱了。
和尚我呀,还得护着我那傻徒弟回西州呢,接下来可就热闹喽。
“老和尚说得有理,强者只会遵循本心,他若愿,自会拜在我门下。”
吴敌嚼着嘴里的酱牛肉,目光灼灼。
“不过我更希望他有朝一日站在我面前,挑战我!”
他的人生,自超品后,便寂寞如雪。
在座的各位,真要单论武,没一个能比得过他。
无敌,是多么的寂寞,令人高处不胜寒。
“你倒是个纯粹的武夫,若不是魔窟,怕是早已破碎虚空,离开此方世界了吧。”
夫子感慨一声,起身拍了拍衣袍。
“夫子要走了?”
司马黩问道。
“嗯。”
夫子点头,有些无奈道:“那小子的骡挺能跑,都已经跑进东州了。”
“嗷咦嗷咦!”
老马奋力地跑着,全身青筋暴起,鼻子里喷出白雾,汗水从毛孔渗透,而后不断蒸腾。
它现在的状态就一句话——你这一辈子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
老马现在的脑子就剩下一个字——跑!
潜意识里就只有陈胜要去的地方——往东!往东!
师爷半拉屁股挂树上,老马半拉屁股是七成熟的。
十几次挪移,每次挪移千里!
神通过度使用,身体超负荷运转。
妖力俨然被榨干,开始玩儿命。
不过很快,这半拉屁股就率先绷不住,叫停了老马。
“嗷咦嗷咦!”
又一次挪移,老马出现在茫茫江面上,它的屁股撑不住了,左后蹄绊右后蹄,使得原本高速奔跑的它狠狠栽了个跟头,在水上连打八十八个水漂,最后噗通一声沉底。
哗啦哗啦!
江水滔滔。
“嗷咦嗷咦!”
老马露出了头,咬着陈胜的衣襟,一对前蹄死命地在水里哗啦。
可它太累了,筋疲力尽,后蹄也动不了了,拼尽全力,也只能保证陈胜和它不被淹死,然后随波逐流。
要,要死了吗?
老马感觉眼皮相当沉重,脑海中浮现出种种过往。
相较于几十年拉磨拉车的普通骡生,跟在陈胜身边不到一年,却比之前几十年还要活得明白,活得痛快。
跟你这个主人,我不后悔,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意识弥留之际,老马感觉自己好像停止了下坠,被什么东西兜住了,正在往上拖拽。
“快快快!这网这么沉,肯定有大鱼!”
你大爷的,我是骡子,不是鱼。
嗯?不对?
我就是大鱼!快把我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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