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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状元郎他国色天香 > 第三百零二章 练字
 
  柯明叙果然摇了摇头,“小县主不必麻烦了,我和老师随意寻一个驿馆住下便是了。从前出门也大多都是如此。”

  景瑚晃着脑袋开始写字,“从前是从前,如今是如今,如今有我,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堂堂的朝廷命官去住一般的客栈驿馆,那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嘉禾虽不比杭州,富人却也不少,我毕竟是县主,以我的名义借一处别院来总不是难事。只要小柯大人肯赏脸和我外祖父见一面就好了。”

  外祖父早年做过官,做官之前自然也是读书人,既然是读书人,同样十年寒窗,怎会不仰慕柯明叙这样的少年状元,想来他们应该是能谈的来的。

  景瑚就是想让自己的外祖父见一见他,她喜欢听她身边的人,尤其是家人夸赞他。就是不知道见到柯明叙会不会刺激到二舅母崔氏了,她女儿毕竟就是被他迷了眼的。

  不过这件事原本也不是景瑚的错,甚至因此差点付出了更大的代价,崔氏应该也不会那么不讲理才是。

  景瑚坚持,柯明叙也就不推辞了,“那便麻烦小县主了。”

  景瑚仰起脸来,和他开玩笑,“那小柯大人拿什么报答我?”以身相许?

  柯明叙的面色不变,“等到了嘉禾,在嘉禾最好的酒楼设宴,请小县主吃饭。”

  “真是没诚意。”景瑚低下头去,极其自然的描画了几笔,像她平日写字一样糊弄,忽而想起来这里是柯明叙的住处,她还在她的书法老师眼皮子底下。

  连忙就把那张纸揉了,抬起头来讨好的笑了笑,“我刚才只是试试笔,现在才好好写。”

  柯明叙点了点头,站在原地不动,目光落在她重新铺陈的纸上。

  景瑚开始紧张了,手中的笔半天都没有落下去,她为自己解释,“我只是在想开头应该说什么,是先说我想念外祖父,还是外祖母。”

  柯明叙也知道她是在耍赖,就走开了几步,唤进了回风来,要他提了铜壶烧水。

  烧水便是要烹茶了,景瑚忙道:“我不要喝绿茶。”

  自从柯明叙说过一次之后,她好像每次喝了绿茶都精神抖擞。她还打算下午睡一觉的,早上毕竟起的早。

  而且临分别的时候谢池莹给她使了个眼色,瞧着是要半夜过来寻她抹骨牌。上次她生辰那一次倒是谢池莹赢了,最后要了她手里另一支木樨花簪。

  这一次她也要赢她点什么东西,一雪前耻才行。

  回风望了景瑚一眼,笑着道:“知道了,小县主,我这就去把先生放在茶房里的绿茶茶叶都藏起来。”

  说完又看了一眼柯明叙,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他快些。

  回风出了门,柯明叙就又走到了她身旁,清冽的松柏香气围绕过来。“我看小县主是该和杯绿茶清醒一些,这字写的还是像画画。”

  景瑚心里觉得不好意思,还要嘴硬,“总要一点一点进步的嘛,在杭州和小柯大人分别了几天,后面也没有什么时间指导,若是小柯大人能再指导的多一些,我自然就会写的好了。”

  “这一招祸水东引使的不错,说的我都有几分羞愧了。既然如此,不如小县主今日午后便在此处练字吧,也方便我从旁指导。”

  周老先生犯了错,他罚他写字,此时自己说错了话,他也要罚写字么?叫她这样坐着写一下午的字,和酷刑有什么分别。

  景瑚才没有那样傻,匆匆的收了最后一笔,“嗯,我写完了,晚上要叫人送出去才行,至于练字的事情还是下次吧,小柯大人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吩咐人送信了。”

  才说完,便站起来,急匆匆的溜出了门,生怕他拦她似的。走出了门,心里又嘀咕起来,从前她都是害怕他赶她,今日他主动留她,自己为什么要跑?

  这样想着,身体又不受控制的开始往回走。

  柯明叙仍然站在原地,笑意温柔的看着她,“怎么?小县主这样快便把信交给身边的下人了?”

  景瑚义正严辞,仿佛刚才落荒而逃的并不是她,“我方才又仔细看了看,觉得这封信写的还是不够好,我外祖父已经许久没有收到过我写的信了,今日正好一鸣惊人才好。”

  柯明叙就向她招了招手,“过来吧。”

  景瑚笑了笑,重新在方才的位置上坐下来,把手上的信纸展平,静了心,准备将它再用心的誊抄一遍。

  她写的很慢,柯明叙也时有指导,只是这一封信终究不算太长,回风拎了铜壶进来的时候,景瑚也已经写完了。

  柯明叙拿了她之前写好的一阕词给她,让她仿照着练习,自己则坐在一旁泡茶。

  氤氲的茶香里,景瑚慢慢的写完了一阕《喜迁莺》:“花不尽,柳无穷,应与我情同。觥船一棹百分空,何处不相逢。朱弦悄,知音少,天若有情应老。劝君看取利名场,今古梦茫茫。”

  “茫”字最后一笔收尾收的并不好,能看出来写字的时候他心情不佳。方才的墨是早已经磨好的,不知道他方才是不是就是在写这一阕词。

  柯明叙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忽而感慨了一句,“劝君看取名利场,今古梦茫茫。今日的许士洀落了这样的下场,不知道他当年寒窗苦读,又是抱着怎样的志向。”

  “这世上应该没有一度真正的读书人当官,就是为了做一个贪官污吏,遗臭万年的吧。只是他到底没有能够守住他的本心,所以才成了这样而已。小柯大人实在不必为了他这样的人有所感慨。”

  他的脸在水汽中渐渐朦胧起来,“倒也不算是感慨他的际遇,只是觉得太多的机会,太多的优待,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谁都明白他走到这个位置,太子走到这个位置,不过是因为元俪皇后而已。可元俪皇后走到她自己的位置,她自己又是不是甘愿的呢?”

  “这世间的事情,实在是说不清楚,因果循环,阴差阳错,也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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