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们两个这几天培养了不少默契嘛。”亦枫嘿嘿一笑。
那姌瞪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看他跟那铭差不多大,她就揍上去了。
“哎,别误会,我的意思是,经纪人跟艺人之间培养默契很重要啊。”
亦枫这多余的解释,让那姌的表情放松了一些。
迟烁从他的手里接过那一只千纸鹤。
“这东西不能乱碰,那姌叠这个是为了给故去的人祈祷。”
迟烁把那只千纸鹤放回了桌子上。
“好吧,你们神圣的工作我不打扰。
我来是要跟你们告别的,嗯,我还有几个通告要赶。
估计回来得一个星期了,那时候差不多就可以开拍了。”亦枫笑着说道。
“那你回去呗,跟导演说好了吧?”那姌抬起头来问。
“嗯,那是肯定的,导演说近期是比较麻烦,拍摄时间还不确定,今天刚刚去洽谈了场地,好像也没有谈成。”
从亦枫的话里听得出来,剧组的拍摄遇到了极大的麻烦。
是得耽误一段时间。
“哎,就这样吧,我今天下午一点钟的飞机,我来就是跟你们说一下。
现在我该回酒店收拾一下了,你们们不用来送,我们一周后见。”
那姌跟迟烁同时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好了,我祝你们俩越来越默契!”
然后亦枫转身就走了。
病房里,只有那姌在叠纸鹤发出来的沙沙声。
……
津城,某花园小区。
空荡荡的房间里,墨骞坐在客厅里发呆,一旁的桌子上摆放着母亲照片,照片两旁点上了两支白色的蜡烛。
几叠小点心前的香炉里插着两根香。
看着照片里拥有着灿烂笑容的母亲。
墨骞起身。
“妈,没能见您最后一面,我好后悔。
如果知道是这种结局,当初咱们就不该做手术,我带你四处旅游,没准您心情一好,这病也就没了。”
“妈,真的舍不得您,毕竟我在这世间也仅有您这一个亲人。
现在,您丢下我了,家里就只剩下我了。”
昏黄的灯光下,墨骞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他能想象到母亲经历了怎样痛苦的挣扎。
她想留下来的。
可惜,自己做不了主。
“妈,您放心,我会好好的,我决定,后天就举办追悼会,让你那些老朋友们都来看看你。”
这个家不算大,本来住两个人刚刚好的,由于母亲离世,这里就显得有些空旷了。
寂静的夜里,别人家可能正在热热闹闹的吃着晚餐,看着喜欢的电视剧,聊着什么有趣的话题。
可他,守着空房间,只能守着母亲的照片。
秦安买了晚餐,好不容易才找到墨骞的家门。
摁了半天的门铃,墨骞才给她打开门。
猛地一看还被他吓了一跳。
头发乱糟糟的,胡须也参差不齐的冒出来好多。
“你怎么来了?”
墨骞的声音很是沙哑。
“骞哥,我这不是受姌姐之命,来照顾你吗?”
提起那姌,墨骞的眼神才添了些光芒。
“谢谢,进来吧。”
墨骞扯了扯唇角,努力的露出一抹笑容来。
秦安踏进门去,就闻到了一股焚香的味道。
家里挺整洁的,只是看着冷冷清清的。
“骞哥,我买了些晚餐,你看看这些合不合你的胃口。”
秦安把饭菜放到餐桌上。
然后,走过去虔诚的给墨骞妈妈鞠了一躬。
墨骞从橱柜里把碗筷拿了出来。
“谢谢你,我打算后天给我母亲办理后事,举办一个追悼会。”
“奥,那得需要做好多工作呢,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秦安把餐盒盖打开。
“还真的需要你帮忙。”墨骞想到了什么,不客气的说道。
“那你尽管招呼。”
半个小时的晚餐时间结束。
墨骞主动提出要送秦安回去。
被秦安给拒绝了,他这个状态还是好好休息吧,万一开车的路上因为精神恍惚又出了什么意外…
刚出门,秦安就给那姌汇报了情况。
于是,那姌订了两张回国的机票。
迟烁打算出院,一起回去。
几天的时间,迟烁的手臂已经不疼了,而且也结了痂。
按时抹药,没几天痂就能脱落了。
那姌买的怯疤药也派上了用场。
第二天,两人就回国了,秦安来接得他们。
“迟总,您的伤怎么样了?”
秦安问道。
“没多大事儿,就当时的时候看着吓人,这结了痂,就没有那么严重了。”
几个人寒暄了一下,大家就奔着墨骞家去了。
商量了一下追悼会的事儿,那姌秦安跟迟烁就走了。
秦安开车送那姌回家,迟烁非要上去坐坐。
秦安疑惑的同时,还是选择了有眼色的撤退。
那姌非常无奈的请迟烁进了家门。
原因是,迟烁不希望母亲发现他受伤了。
追问起来会很麻烦。
至于去酒店嘛,迟烁表示去酒店乱糟糟的会休息不好。
于是,迟某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跟着那姌回了家。
“迟烁,我家小,你别嫌弃,就住那炜住的那一间吧,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有没有收拾。”
那姌硬着头皮跟迟烁说道。
其实,她真的一千万个不想让陌生人来住她家呀!
但是,迟烁…这个人的定义很复杂。
帮助她好多次的恩人,代理经纪人,朋友,同事…
几重身份叠加起来,好像心里也没那么过不去了。
“你家的装修风格还挺舒适的,我先去看看我的房间。”
“我带你去。”
那姌生怕迟烁会看到什么出人意料的东西,先行小跑去了那个房间。
打开灯一看,居然还挺整洁的,看来有那铭的功劳在。
果然,还是那个小管家公比较靠谱。
迟烁走过去,环顾四周,点了点头。
“很好,这床看着就很舒服…”
迟烁说这话,那姌就松了口气。
“那你看看,我需不需要给你换个床单被罩?”礼貌的问了一下。
“可以,换一下吧,这个颜色看起来不太稳重。”
“有没有纯色的那种?”
迟烁笑了笑。
那姌脸上的笑容就凝结了。
什么叫不太稳重?这床单还是那炜自己选的呢。
青少年的品味可能真的跟成熟男人的品味不一样吧?
不然迟烁怎么会说不太稳重?
“我看看家里还有没有其他颜色的床单被罩。”
然后,那姌就迅速的跑出了房间,转头去了衣帽间的衣柜里,找了两条相对比较稳重的床单,拿回去给迟烁挑。
住一夜而已。
别紧张,别慌,稳住,能行。
那姌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
“这颜色还不错,开始动手吧。”
然后,迟烁大手一扬就把原来的床单给扯了下来。
那姌直接抱来了一床新被子过来。
迟烁已经把新床单给铺好了。
“嗯,这就收拾好了,你先去洗澡吧,我先泡泡脚。”
那姌笑了笑,找出了那炜给她买来的足浴桶和足浴药包。
续上水,加热。
“毛巾,有新的。”还是那炜多买了几条。
“睡袍没有准备,嗯,要不给你找一身那炜的干净衣服吧?”
来者是客嘛。
她这家里,除了那炜会过来住之外,没有别的男人会住进来的。
除了那次拿下奥莱珠宝代言时,她、秦安跟墨骞一起庆功喝多了,大家就留下了。
其余时候,都是她自己。
“随便,怎么都可以。”
迟烁笑了笑,转身就进了浴室。
他观察着浴室里架子上的各种护肤品。
没有什么特别的吧,他也不懂。
新的毛巾和干净衣服已经整齐的摆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洗漱用品也在洗手台上,十分乖巧。
除了那姌和那炜或者那铭,真的没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
那姌见迟烁进了浴室,立刻冲回去换了一身保守宽松的体恤裙,然后就去泡脚了。
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
耳朵里却是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迟烁这样的富家公子,会不会嫌弃她家浴室窄小?
他个子那么高,那炜都经常抱怨在里面转不过身来。
这思绪跑的越来越远。
她怎么就同意迟烁住在她家呢!!
明明住在墨骞家也是可以的嘛!
“嘶,真烫。”足浴桶里的温度开始飙升了,那姌倒抽了口气,迅速把脚给撑了起来。
浴室门开了。
那姌下意识往门口看去。
迟烁的头发吹过了,是半干的状态。
然后,他穿着那炜的薄衫背心,和休闲短裤。
普普通通,却又特别的舒适。
这一点让迟烁非常的满意。
他笑意盈盈地看着那姌,并且缓缓地走向她。
“你怎么了?脚这么红,烫到了?”
迟烁看到她红通通的脚面,蹙起了眉头。
“正常的加温,是有些烫。”那姌说道。
“你不去洗澡吗?”迟烁又问道。
“额,我先泡完脚再去洗澡。”不过,她很好奇,迟烁胳膊上的疤痕刚刚结痂,就碰水…
他是怎么洗的?
那姌凤眸微扬,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这胳膊没浸水吧?”那姌问道。
“没有,你快去洗吧,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得早起去墨骞那里。”
迟烁说着就率先进了房间。
关上房门那一刻,那姌才松了口气。
立刻拔掉足浴桶的电源,冲进了浴室,并且迅速的把浴室门给锁上了。
看到脏衣桶里,迟烁用的那条凌乱的毛巾,撇了撇嘴。
貌似还瞥到了一丝黑黑的东西,是头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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