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王太后一进门听到儿子这句话,只觉得眼前发黑。
她一脸怒气地看着萧城隅,“隅儿,你是疯了吗?为了这个女人,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你忘了我们萧家的仇了吗?你忘了我们母子从前是怎么过来的?你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王太后声泪俱下,一声声控诉,字字直戳萧城隅的心。
“我没忘!”萧城隅握紧了拳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寒意,他冷声道,“当初将父亲逼死的是先帝,如今我夺了他的江山,他也已死,这笔账算是扯平了。至于萧家,至于我们母子受的苦,清儿用她的一双眼睛,她的命,甚至她腹中的孩子都还了,母后您还不满意吗?”
“你——”王太后痛心疾首地看着儿子,连连后退,“好!我的好儿子,你这是在怪母后了吗?这个狐媚子到底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将你变成这副鬼迷心窍的样子!”
“母后!”萧城隅扑通一声跪在了王太后面前,“清儿她已经变成这样了,再也碍不着谁的事了,她是儿臣心爱的女子,儿臣恳求您不要再一口一个“贱人、狐媚子”地骂她了。”
王太后气得浑身发颤,颤抖着手指着萧城隅,“那么月儿呢?月儿为了助成事你付出了多少,还为你诞下了皇子,你当真不管他们母子了?”
“母后,朕给江袭月的已经够多了,至于孩子……”萧城隅严重闪过一丝阴霾,“朕和清儿的孩子已经死了。”
王太后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为这个女人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萧城隅直挺挺地跪着,“是。”
“好!”王太后闭了闭眼,再睁开眸中一片清明,“那你也听好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若敢为她割你身上一片肉,为娘的就死给你看!”
……
王太后说到做到,开始绝食对抗儿子,萧城隅跪在她宫门外陪着她一起。
母子两无声对抗。
王太后终于支撑不住病倒了,萧城隅跪在她的床头求她喝药。
“除非你答应我不再伤害自己……”
“母后,您是朕的生母,朕敬您爱您,可清儿是朕的妻子,您生了儿子,可清儿是儿子后半生活下去的动力,是儿子的命!母后,儿子从来没求过您,这次恳求您,求您成全儿子。”
这个时候的萧城隅不再是一个生杀予夺的帝王,只是一个渴求被母亲理解的儿子,他重重地跪在王太后面前。
王太后还是第一次看到儿子在自己面前落泪。
在她的记忆里,儿子从来没有哭过,即使从小被她用皮鞭抽打着让他记住萧家的仇恨,即便让他大冬天光着身在在雪地里罚站被冻得手脚生了烂疮,即便当初亲眼看着父亲姐姐惨死……他都没有落一滴泪。
如今,却为了仇人的女儿这样地求自己。
王太后含泪看了萧城隅一眼,默默转过身去,“罢了,我不拦着你了,你想怎样便怎样吧……只是,你终究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母后只望你做什么的时候,能想想你年迈的母亲。药我会喝的,我乏了,你下去吧……”
……
萧城隅亲自带人去往祁连山深处,历经艰险采到了冰山雪莲,更是割肉入药,终于制成了药丸。
日日都给慕清辞服用,药没了,他就想办法让张正配制新的,总是不间断。
流云看了都觉得不忍,皇上为了让皇后娘娘醒来,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日复一日,连她都觉得娘娘不可能醒了,可皇上还是坚持着,那样执着。
流云不明白,皇上明明爱娘娘爱到了骨髓里,可之前又为何那样待她?
日子一天天划过,慕清辞依旧沉睡着,不闻窗外事。
“皇上,明日就是神医说的最后期限了,若是皇后娘娘再不醒来,恐怕……”张正忧心忡忡。
神医离去前曾说过,一年之内,皇后娘娘若还是未醒,怕是以后再也无醒来的可能了,而且她的身体也会迅速腐烂,就连现在这个样子也维持不了了……
萧城隅双眉紧蹙,看着躺在床上的慕清辞,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张正,“她一定会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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