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啊,后来他就昏迷了嘛!墨先生的父母从海外赶回来,总算劝得他开始振作了,第一年我们的打捞费,就是老墨先生支付的……”
负责人干笑了一声:
“老墨先生雷厉风行,把害了墨夫人的那个女人,还有墨府被收买的佣人,全都送到监狱里。”
墨府,被收买的佣人……
指的是,王妈?
赵晚歌紧紧地按住自己的掌心,她的指尖已经一片冰凉,还渗出了冷汗。
是因为,王妈被收买了,所以才对她动辄打骂,不给她吃饭吗?
“后来,墨先生康复了,就由他自己来交打捞费了,这一交就是三年,他是我们码头的常客啦,几乎每个月都要来上五六次,就坐在那个长凳上,也不说话,就看着我们的打捞船工作。”
负责人指着码头边,一张略显年代感的长木凳说道。
告别了负责人之后,赵晚歌独自坐在长凳上,眺望着海面。
果然,从这个角度,她可以清楚地看见,海上的打捞船正在工作。
只是,她无法去想象和揣度,墨景琛这三年来,都是怎么支撑过来的。
当他每一次坐在这里,回忆着顾眠的时候,他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或许是后悔吧,后悔自己不该没认出顾眠……
想到这些过往,赵晚歌心中是难言的苦涩。
或许,毒害她的人是周如云,虐待她的人是王妈,将她抛尸的人是周如云,可是墨景琛……
你本该认出我的!
如果不是一开始,他满心的愤怒,将自己当成了顾宁安,她又怎么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赵晚歌弄清了整件事情之后,心情却比之前更沉重、更难以放下了。
她想要去当年的医院,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尸体”。
想起昨天赵维不高兴的事,赵晚歌还是决定,明天有机会再去医院问,现在还是回家为好。
……
回到家中,赵晚歌却坐立不安起来。
她想起负责人说的话,想起了那个码头,想起了他看了三年的心理医生。
如果可以,她真想问问墨景琛,后悔有用的话,还要医生干什么?
赵晚歌一时觉得无法原谅墨景琛的错认,一时又觉得墨景琛其实也颇为可怜。
她心中矛盾不已,趴在窗台上,看着空无一人的楼下,想起了昨天,墨景琛想来找自己。
最后他是不是没找到就回去了?
“笃、笃、笃……”
赵晚歌正沉浸在回忆中,忽然听到一阵敲木头的怪声,像是有人在敲门。
可他们这间房子的门是金属的,并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难道有老鼠?
赵晚歌吓得站了起来,愁绪也被冲淡了,她最害怕的便是老鼠了。
“笃、笃、笃……”
那声音停了一会,又继续敲,赵晚歌按下害怕,仔细地辨别着声音的方向。
她看了看口袋里的助听器,干脆把声音调大。
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
赵维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声音?
该不会是他的房间里真的有老鼠吧?
赵维的房门紧闭着,如果在平时,赵晚歌肯定觉得奇怪,但她今天要想的事情毕竟太多,一时也顾不上这些。
她拿起一根扫把,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赵维房间的房门:
房间的衣柜旁边,有一个巨大的木箱。
而“笃、笃”的声音,便是从木箱中传来的。
木箱里,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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