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门被敲响。
“小姐你睡了?老爷子说你房间不太通气,叫我跟你说一声窗子别关那么死,记得透一点啊……”
澜溪吓得身上冒出汗来,急急把他推离一点,开口道:“我知道了,我会下去开窗。”
“哎好,那您一定记得。”
“好。”
待到门外没了动静,大院里的灯都被关掉的时候澜溪才松一口气,身上的衣服却已经某个男人脱掉,省去了和空气接触冷热交替的那个瞬间,直接被塞入一个怀抱,虽然有些忐忑吓人但澜溪突然觉得好笑,往他怀里依偎而去,手不老实地往下移。
慕晏辰冷冷扣紧她的小手。“做什么?”
“你不能这么小气,给抱却不给摸。”澜溪抱怨。
慕晏辰冷笑:“摸了你能负责?”
澜溪脸一红,想到自己的状况确实不能,却耍了一次不要脸把手探下去:“我先欠着。”
慕晏辰嘴角的冷笑还在,却松了她的手,任她随性妄为。
“我怕你以后还不起。”他低喃。
氛围在被子里蔓延,他的薄唇拂开了她额前的碎发,连绵得亲吻,澜溪终归是精力不济,几分钟后便开始困倦,手探入他腰侧枕着他的胳膊沉沉睡去。
难舍难分的悱恻一直到了天亮。
佳节欢度,接踵而过。
时至春分。
慕晏辰三月末的时候耐不得威廉的催促回了一趟A市,暂时将她放在慕宅静养。回到分部的时候果然是一团糟,接连着两天两夜的忙碌才将积压的事情全部解决,次日在银行处理事情的时候接到威廉的电话,他脸色霎时变了。
将银行文件扔给副手,他起身,嗓子因为几天的奔波而沙哑无比:“她什么时候到的?”
“刚下飞机。”威廉说道,一脸的担忧,“而且好像她根本没通知您这边,有人来接她,我来这里给康华副总接机时候偶尔看到的。”
慕晏辰脸色冷的发青,太阳穴里紧绷的神经突突地跳,手心里都吓得满是汗。
“去给我拦住她。我马上到。”
“好,慕先生。”威廉笃定回道。
机场里人头攒动,寒冷也被人群挤出一丝暖意。
威廉将康华副总交给来的人照顾,拨开人群就朝着澜溪方向走去。
从分部到机场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慕晏辰却开得心神不宁。
她怀孕期间除却开头那两个月在洛杉矶奔波不在她身边之外,这算是第二次,可当初走的时候交代过她最多一个星期他就会回来,让她乖乖呆着不要乱跑。现在不过是第三天,却听威廉说她一个人孤零零出现在A市机场,这让慕晏辰生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红灯。
红灯,还是红灯。
修长的手指攥紧方向盘缓缓停下,等待着那红字变换着的秒数快点过完,墨色高贵的流线型车身内他一张俊脸泛着冷冽如冰的神色,黑眸宛若深潭般浸着冰霜,沉默而紧绷的氛围里,只有那轻微震动着的引擎声透出几分寒冽的危险来。
黄灯。
手攥紧了方向盘,急速的转弯让轮胎在路面上发出尖锐的声响来,他避开同方向绕行的车子急速在路面上飚行而过,心却早已经直直飞向了机场。
机场大厅。
澜溪站在威廉身后,绯红小脸上的尴尬在来往的人群里愈发明显,她几次想解释却被威廉笑着打断,抬起腕上的手表劝慰她还是等一会慕晏辰过来再说。澜溪却尴尬欲死,她并不想让慕晏辰知道她来A市,虽然她是来找他的没错,但是一不想耽搁他工作,二不想让他觉得她是一刻都离不开他。
旁边还站着一眼不敢发的小姐妹,当初在宋董事长公司任职的助理小柯。
抬起脑袋看了一眼威廉,小柯一脸苦巴巴地靠过去说:“你看,我跟你说什么来着让你七个月了就不要乱跑,虽然有我来接机但是你运气一点都不好,你看刚下飞机就被截了吧?要不你在这里等你老公,我回去先工作哈……我是请假跑出来的呀……”
澜溪蹙眉:“你不是说我还可以暂时在你家住?”
小柯扶额摊手:“妹妹啊,你觉得你老公既然知道你来,难道还能继续让你住我家去不成?”
澜溪顿觉尴尬,想想也对。
“你保重啊,”小柯拍拍她的肩膀,俯身对着她隆起的腹部道,“小宝贝安心啊,姐姐走了……”
一串皮鞋声却缓慢而危险地在她身后停下。
小柯整个人僵住了。
“伍小姐是请假来接机的?”一个低沉中透着冷冽的磁性嗓音缓缓压下。
空气里满是窒息的沉默。
他像是勾唇无声地笑了笑,继续淡淡开口:“既然假都已经请了不如给个面子一起吃顿饭?我做东。”
小柯摆手:“不了……不了不了……慕总我不敢打扰你们,你们聊,你们聊。”
“那意思就是下次?”他嗓音依旧低沉而勾人。
“下次,下次。”小柯捂住身上的包包,吓得退开身从他身边赶紧溜走了。
偌大的机场大厅内依旧喧哗热闹,威廉看到这场景嘴角勾着笑转过身,自觉地不去看他们。
澜溪手里只拿了一个不大的挎包,手心满是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突然空降A市的事。一双水眸带着一丝紧张看向他,一下子直直地撞到了他眸子里那寒冽如冬的深潭,危险四溢,可他一张俊脸依旧棱角分明魅惑横生,除了眼睫下那一层熬夜熬出的淡淡乌青之外没有别的区别。
心还在想念,人却已经在眼前,这种感觉欢喜中夹杂着感动,堵塞住了她的喉咙,让她的唇微微张着却说不出话来。
慕晏辰满身冷冽地走向她,走得越近,那眸子里的坚冰就越冷。
“谁准你这个样子坐飞机来找我?”他俊脸泛着可怕的苍白,突然冷冷吐出一句话来。
这话说得很重,那带着责备和冷冽的脸更是吓人。
澜溪一句话噎在嗓子里,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说。
孕妇的孕期达到一定时间后再坐飞机会有危险,她不知道么?
“不知道你已经怀孕多久了吗?是想拿这种事考验你自己还是考验我?我不在你身边,你出了事想要怎么办?”他俯首,冷冷地逼问。
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眼眶都变得酸涩微疼,澜溪清晰察觉出了他的怒火和气恼,这简直比机舱内的气压还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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