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晏辰眸色沉静,将方向调整过去,档位挂到最高,风驰电掣一般朝着前面驶去
“天……”聂明轩蹙眉,忍不住攥紧他,“你到底想做什么,晏辰!”
他已经来不及阻止,只听见“砰!”得一声巨响,车头已经狠狠地撞上了那辆车的车尾,在这样荒芜的路段上,那辆车险些冲破路栏坠毁到下面。
巨大的冲撞让聂明轩有种快要被撞死的感觉,黑着脸忍住眩晕,忍不住吼他:“你先别冲动,澜溪可能在里面!”
慕晏辰额头上爆出的青筋没有消退,眸子里猩红的杀气却被理智压了一些,迅猛地超车之后横着拦截在那辆车面前!幸好那辆车及时刹车,否则绝对会狠狠撞上!
聂明轩被颠簸得险些呕出来,只觉得这一场车战快要把他此生的冒险精神都耗尽了。
还没反应过来,慕晏辰就已经开门下车!
“!”聂明轩震惊地瞪大双眸,接着也一边迅速解着安全带一边看着后车镜,这个混蛋,他根本就不清楚对方绑架的人有没有带利器就直接这么过去,那怎么行?
可当他下车的时候,却看到后方的人已经几近凶狠地打了起来!
肃杀的寒风里夹杂着雪,慕晏辰一副嗜血杀人的表情看着对方陆续从车上下来的三个人,动起手来招招狠绝血腥,积雪的路面上瞬间溅了斑驳的血。
慕晏辰浑身肃杀,一记凶狠的后旋踢将最后一个人撂下,修长的手指整理了一下衣领,上前将他们的车门打开,接着是后备箱,却只看到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
“澜溪呢?”他挺拔的身影转过来,冷冷地吐字。
聂明轩眸光一紧:“晏辰!”
那几个训练有素的男子墨镜都被打掉,眸光变得阴狠,其中一个从后备箱里抄过匕首朝着他刺过来,还没刺上去就被慕晏辰抓住了手腕,凶狠一拧转到背后,接着膝盖上重重一击让他跪倒在雪面上,踩着他的后背“噗通!”一声撞入雪地,冰凉的匕首擦着发丝逼入他的颈子,慕晏辰再次冷声问道:“澜溪呢?”
“咳……”被死死压在地上的男人咳嗽出一口鲜血,哑声道,“不知道……我们半路换车了……不是我们绑架的……”
“那带走她的人去了哪儿?”他眸光更冷。
“这个我们不知道……”男人说完又开始凶猛地咳血。
薄冷冷抿成一条线,慕晏辰将刀锋轻轻转了一个方向,就要割下去:“我让你知道知道如何?”
“晏辰!”聂明轩苍白着脸骤然喊道,心脏被攥紧,眸子里能滴出血来,“你别冲动,杀人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你不要因为澜溪出事就乱了分寸,往自己手上沾血!”
慕晏辰冷眸死死盯着雪地上的男人,心里痛如刀绞。
“说还是不说?”他最后问了一次。
男人眸子里透出恐惧,在地上挣扎却挣扎不动,哑声道:“我们真不知道……”
刀光一寒,尖锐的匕首猛然一声割裂的响声全数没入了男人的肩胛骨里面!
“啊!”撕裂般的叫声在荒芜的马路上凄厉地响了起来。
聂明轩睫毛颤了颤,退后一步才能站稳,他不是没见过血腥的场面,只是眼看着自己的好友这么做,心里的震惊才超乎了想象。
修长的手指攥住刀柄,作势要残忍地拧转角度,慕晏辰眸色冷冽如冰,薄低哑吐字:“她去哪儿了?”
地面上的男人在剧痛中挣扎着,恐惧到了极点,狰狞着面孔嘶声喊道:“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在西城口就接走了人,接车的人跟我们没有联系……真的!只有指使人知道把人绑架到了哪里,我们不知道……”
这样的话,像是将所有的希望都瞬间阻绝了一样。
慕晏辰的心,像是漫无边际的雪原,茫茫的,所有激烈情绪的爆发都只隔了紧绷的一条线。
聂明轩怕他再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来,忍不住蹙眉劝阻:“算了晏辰,知道这些就够了,再逼他也没有什么结果。”
没什么结果。
慕晏辰脑海里冷冷闪烁着这一句话,也在心里质问着那么,谁来把澜溪还给他?
修长的手指松开,他挺拔的身影在雪中起身,冷冷后退,踩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人体回到了车上。
“你现在想如何?”聂明轩忍不住坐上车问他。
慕晏辰冷着脸不说话,他现在在想,澜溪此刻在做什么,她独自一个人遭遇这样的事会不会害怕,如果他晚一步,或者不妥协,她会被怎么样。
原来心上的人,早已和心脏连在了一起,她不好,他会痛。会痛得想死。
“去西城口。”他哑声道,发动车子。
聂明轩蹙眉:“可你现在去西城口有什么用?那边鱼龙混杂,想找人太难了,你以为这里是洛杉矶,在你的势力范围,随身可以配枪扫荡?可就算可以,那种地方只要对方有意要藏,鬼都不可能找到!”
“滚。”闭了闭眼,慕晏辰忍不住低哑地迸出这么一个字。
聂明轩语塞,看着他的侧脸知道这句话有多能毁掉他心里的希望,也不计较他的口不择言,缓声道:“你不如回去跟伯母好好谈谈?说不定就能解决了。”
“你不是领导的儿子?在C城连个人都找不到?”他冷嗤。
“我”聂明轩俊脸涨红,“我又不是混社会的!”半晌之后他沉静下来再次问道,“慕伯父的病是不是跟你们有关?现在被发现了,所以伯母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让你们分开?或者,谈判无效,你逼急她了?”
慕晏辰不愿去思考他说的问题,冷冽的眸子里猩红更重,掏出手机来安排顾子尧在西城口一带找人,那冰冷的语调听得聂明轩都一阵心惊胆战。
将车停在路口,打开中控锁,慕晏辰道:“你先回去,今天麻烦你了。”
聂明轩蹙眉,心里担忧至极:“晏辰你到底想怎么做?”
慕晏辰攥着方向盘,眸子直视着前方,低哑道:“认识我那么久,你有没有见过我为第二个人如此?”
聂明轩顿时语塞。
在他的记忆里,慕晏辰向来不近女色,从美国到这里,不是没有女人或真心或假意地往他身上贴,只是对他再好,却都没办法走进他心里,不能猜透他到底在想什么。聂明轩虽然不知道澜溪是怎么做到这一点,可是他知道,澜溪对他来说不一样。
一抹近乎妖艳的冷笑,绽放在俊逸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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