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怡简直听得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出声问:“真的?”
飏羽温暖地笑着点点头。
冰怡霎时欢喜得重重拍了一下他,紧接着拉住他的手,笑靥如花道:“太好了,跟我走吧!”
飏羽欣然应从。
飏羽随着冰怡来到他们圣宗所在的客厅中,鬼王、兰姨两人已经在客厅里就座,似乎就等着他俩回来,就可以开饭。冰怡好不容易请来了飏羽,心里颇有成就感,刚进客厅,便欢喜地叫道:“爹爹,兰姨,我们来了。”
鬼王和兰姨看到飏羽竟然真来了,倒是相视微微愕然。
冰怡径直拉着飏羽来到桌边。
鬼王看着飏羽,冷声冷气道:“来啦。”
见爹爹根本不欢迎飏羽,冰怡顿时有些不满地叫了出来:“爹……”
鬼王轻咳一声,道:“好了,来了就好,等你们好久了,现在开饭吧。”
“飏羽,坐下。”见飏羽有些不自然地站着,冰怡简直硬生生把他按在了座位上。随即自己也在旁边坐下。
飏羽坐下来,忽然才想起自己似乎少了些礼数,随即便连忙向兰姨和鬼王行了一礼道:“小子飏羽见过兰姨、鬼王前辈。”
鬼王只是鼻子里不屑地嗤了一声,似乎对他的行礼根本没看在眼里。
冰怡顿时有些不满地嘟起嘴巴,鬼王见此,真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的感慨,心里不由暗叹一声,随即连忙向站立在旁的侍者吩咐上菜,敷衍过去。
对飏羽的行礼,兰姨倒是十分客气亲切地回了句话道:“飏羽,你不必客气。”此刻她已经摘去了黑色面纱,只见她的面容清婉而美丽,更透着淡淡亲切,这使得飏羽原本被鬼王说得有些悬起的心安定了不少。
见兰姨不像爹爹那样看飏羽不顺眼,冰怡更是欢喜道:“还是兰姨最好。”
兰姨爱怜地看着她,心里却不由暗叹口气,想这小丫头白天的时候还对飏羽冷眼冷语,没想到还没过一天,又忍不住对他好了。暗叹也不知这飏羽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够遇到自己的这个宝贝冰怡。
鬼王心里并不很喜欢飏羽,但奈何女儿偏偏青睐他,这让他有些无可奈何。忽然想,现在飏羽已经被逐出靖灵教,倒正好是一个招徕他进入圣宗的好时机。于是便忽然换了脸色,微微一笑道:“飏羽,虽然本座并不是太喜欢你,但本座也不可否认,你确实是一个天才,潜力无限。你师父靖龙将你逐出师门,可真是可惜。我鬼道圣宗向来求贤若渴,如今你也是无处可去,何不加入我圣宗,与本座一起驰骋天下,建立不世霸业?”
飏羽微微一怔,没想到鬼王会招徕自己加入圣宗,不过他想,自己虽然被逐出师门,但也不愿就此沦为邪道,毕竟他还抱着期望,期望师父有朝一日收回成命,让自己重归靖灵教。想到这里,他便如实说道:“蒙鬼王前辈错爱,小子实在深感荣幸。不过小子还盼望着有朝一日能重回师门,又岂甘心就此加入你们邪道?”
冰怡原本带着期待看着他,但听着他这话,神情便顿时黯然下来,不无失望之意。
听着飏羽这话,鬼王忍不住怒哼一声道:“臭小子,不识抬举,能加入我圣宗,乃是你三生有幸!你有何资格如此不屑,实在是愚不可及,可笑之至!”
飏羽听他说得霸道轻蔑,不由微微冷笑道:“你们圣宗在我们正道看来,终究不过是邪道,我虽然已不是正道弟子,但要让我就此与你们邪道同流合污,却也不能。”
“放肆!”鬼王听得大怒,教训似地喝斥出声。
飏羽腾一下站起身,道:“既然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请恕小子无礼,这就告辞。”
冰怡哪想到两人一语不合,飏羽就要走人,顿时急了,一把拉住飏羽的袖子道:“飏羽,我不许你走!”随即她又怨怪地看向鬼王,道:“爹,女儿好不容易把他请来了,你就这样给女儿逼走了。”
“什么你……”鬼王没想到女儿胳膊肘竟往外拐,气得一窒,正要出言教训。但是兰姨暗暗拉了拉他的袖子,并且向他使了一个眼色,顿时使得他清醒了许多,他毕竟宠爱女儿,还有什么不能让着她呢?想到这里,他便顿时按捺下了不快,缓了语气道:“算了,飏羽,你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你也别太小气就这样走了。”
飏羽听他这样一说,倒也是心里一醒,见冰怡期待地看着自己,极力希望自己留下的样子,他心里顿时隐隐一痛,暗想自己刚才也太冲动,可差点辜负了冰怡的一番好意。念及于此,他霎时便换上了笑,看着冰怡,道:“你放心,我还没吃饭,不会走的。”
听他这样说,冰怡才总算放了心。
见女儿偏偏对这个家伙如此好,鬼王除了暗自叹气外,也有些无可奈何。接下来吃饭的全程,为了不让女儿生气,他也忍住了没再说飏羽的什么不是。这样一来,这顿晚饭,总算是和和气气地结束了。
吃过饭后,在冰怡的极力劝说下,飏羽最后还是答应留下。鬼道圣宗现在和魔宗关系紧密,也算是这艘巨船的半个主人,冰怡要在船上为飏羽安排一个住处,自然是轻而易举。
飏羽刚开始对此事颇有推拒,但心里其实很感动,他明白冰怡的心意,知道她把自己安置在圣宗的住所内,除了是让自己能有一个休息之所外,更重要的是想要用圣宗的势力罩住他,让魔宗无法动手。
冰怡亲自带着飏羽来到为他安排的房间,又和他聊了一会儿后,才离开回自己的房间休息。飏羽坐在整洁精巧的房间中,怔怔地想起了一些事,想了良久,才吹灭了蜡烛,上床休息。
夜里,巨船也抛锚停了下来。
随着夜深,船上点点灯火依次熄灭。到半夜时,船上已是漆黑一片。
等到船上的所有人都休息之后,船头甲板之上,忽然出现两道人影。
这两道人影都显得十分高大,并肩站着,看着深夜里大泽上弥漫的雾气。
这两道人影,正是船上的两个超级高手魔宗之主和鬼道之王。
“鬼王老哥,没想到你竟然还没睡。”魔主微微一笑率先出声道。
鬼王不置可否,道:“老弟你不是也一样。”
魔主失笑了笑,随后道:“倒也正好,我们现在聊聊天,也很不错。”
鬼王淡笑了笑,忽然问:“老弟,你想听听天斗坪的事么?”
“天斗坪?”魔主微微愕然问,“那里发生什么了?”
鬼王的神情瞬间微微一肃,道:“白天上午时候,在我来北芦湾的途中,忽然接到圣宗弟子的禀报,说天斗坪发生了一些事,当时我便立即赶往了天斗坪。结果等我赶到天斗坪时,发现事情比我想象的更可怕。”
魔主好奇地问:“老哥,到底是什么事?”
鬼王神情肃然道:“我们圣宗驻扎在天斗坪负责巡查的五个弟子,死在了天斗坪上,死状极其惨烈。”
魔主道:“这件事,是否正道中人所为?”
鬼王神情凝重地微微摇了摇头,道:“从那几个弟子惨烈的死状来看,并不像是人所为。”
“不是人为,那是什么?”魔主微微吃了一惊。
鬼王静静道:“我怀疑凶手是来自于大泽中,不仅强大,而且凶残。”
魔主微微沉吟,忽然惊悟道:“难不成是大泽第一凶怪?”
鬼王轻轻点头,道:“我也有此怀疑,不过据古老秘籍中载,大泽第一凶怪向来藏身大泽深处,轻易不出现,应该不至于会来到大泽边缘捕杀我圣宗弟子的。难道是大泽深处出现了什么异变?还是凶手另有其他?”
“这样说来也不错,料来若真是大泽第一凶出现,恐怕被捕杀的,不会只有五个圣宗弟子。况且,我们的船也进入大泽有一段距离了。若是大泽第一凶出现在大泽边缘,不会没有一点动静。”魔主想了想,说。
鬼王不置可否,默想了片刻,随即问:“老弟,不知你对我们此次大泽之行,有何看法?”
魔主轻叹口气道:“此行吉凶未定,前途难料啊。若前方大泽第一凶真的出现了,就算这船上的所有人联手,只怕也没有什么胜算。要想夺取异宝,殊为不易。”
“老弟所言不错,”鬼王说道,“我们虽然进入大泽并不算太久,但一路上竟然完全没有遇到什么威胁,这一点显得很不寻常,不知是否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不仅如此,”魔主的脸色忽然透着一丝凝重道,“这一路上,其实有件事,我一直迟疑着没有告诉老哥你。”
“是什么?”鬼王心里微微一震。
魔主看着深夜的雾气,静静道:“是关于海灵子的。我和蓝雨之间通过海灵子感应,在大泽之上有一条隐秘的传送痕迹,我们现在便是循着这条隐秘痕迹,向蓝雨所在的方向而去,只不过,现在这条痕迹似乎出现了一些异常变化,显得很诡异。”
“怎么说?”鬼王吃了一惊。
“你看。”魔主说着,指尖透出一道流光,刺向船下方的水面上。嗤一声,霎时只见大泽水面上显出一条神秘的蓝色光痕,不过只有短短一段,仿佛从大泽深处的黑暗中透出的一束打在水面的蓝光。这段蓝色光痕并不通直,而是弯弯扭扭,轨迹显得十分怪异。
“这蓝色光痕有什么异常么?”鬼王皱着眉头问。
魔主的声音蓦地变得有些低沉,道:“这是海灵子的传送痕迹,它原本应该是通直的,但是现在却像是被前方的什么东西干扰了,不仅弯扭,而且方向也似乎诡异地偏了。”
“这对于我们来说,会如何?”鬼王脸色有些凝重地问。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魔主微微摇了摇头,接着说,“或许,它会把我们引到一个我们不愿去的地方,天知道那里会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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