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是与从前相似的冷漠,却又那么陌生。
陌生得让人遍体生寒。
安悦睁着眼看着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他不再关注她的感受,只是专心宣泄着情绪,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只是为了让她更痛苦一些。
看着她眼中的惊讶和真实的伤痛,他心中的郁结终于减轻了些。
他总能准确无误地掐到她的痛点,让她无法忽略他。
事毕,安悦身上盖着一床毛毯,躺在沙发上。
她闭着眼,默默流着泪。
“你是在为了她——”
惩罚我吗?
那最后的几个字藏入了呜咽之中,没有说出来。
顾成却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
他对着她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整理了自己,而后悠悠转身,向着卫生间的方向而去。
那声音轻飘飘地落下来,精准无误地落在她的心上,让她本来勉强压抑住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开始蔓延。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
顾成走进了卫生间。
或许是刚刚的体验让他心神愉悦,他的眉梢眼角带着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嘴角似乎还有一点弧度。
这才对,不必和她说什么。
只要把她绑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不必为她有什么情绪波动,她不会舍得离开他,只要尽情享受,她在他身边的时光就好了。
他身边的人,他自己去安抚。
她那些肮脏混乱的过往,他不再去了解,也不必去纠结。
只要现在,她心甘情愿地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水哗啦啦冲在身上,冲刷了这几日来积累下的郁结。
安悦一边在沙发上,毛毯的掩盖里哭泣着,一边竖着耳朵听卫生间传来的响动。
她站起来的时候,很艰难,走了没两步便踉跄了好几下。
身子的每一个部位,都传来深深浅浅的疼痛,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昨夜发生的一切。
她终于看开,所谓协议夫妻,所谓陌生人的尊重,从来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那就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别回来了。
她就那样顺理成章地做出了这个决定,路过卫生间的时候,里边哗啦啦的水声间隙里,她战栗了一下。
顾成已经变了,不是当初她认识的样子。
他会为了另一个女人三番五次挑战她的底线,会在自己的目的无法达成的时候,用自己的方式去惩罚她。
她不能再逗留。
他久居高位,对身边所有人的耐心都有限,不只是对她。
现在,他只是气她,没有在她身上放什么手段,所以她还有抽身的机会。
如果等到他对她那一点可怜的怜惜彻底消磨,那她大概连离开这个选项都不再有。
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拉开衣柜往外拿着衣服的时候,手微微颤抖着。
她发现自己其实没有想象中那样了解他,他比她最坏的构想中,还要无情,还要不把她当回事。
“你要去哪里?”
安悦发着呆,关了衣柜的时候,顾成已经从卫生间出来,倚着门框看着她。
目光如鹰,让她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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