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莎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抬眼看向了他,连黄队长脸上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是说,还是老袁杀死了夏安?可是这根据在哪?”黄队长以为自己当年的调查疏漏了某些细节,疑惑不解的询问着杨莎。
“我不是这个意思,袁警官不是凶手,您别误会。”杨莎赶紧摇摇头,“我也只是在猜测而已,没有真凭实据的,我怎么能凭空冤枉一个前警察。”
杨莎仔细考虑了一阵,转过头来问向小吴警官:“对了,那长溪家庭旅馆之后怎么样了?”
“后来倒是没有什么怪事了,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多少有些不太好的风声传了出去,旅馆的生意变得越来越差,干了一年就撑不下去了,那栋楼现在还荒着呢,没人敢租也没人敢买。”
“没有怪事发生了吗?”杨莎点点头,“看来作祟的东西被降服或者压制了。”
一时之间,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
“我们的事情,有可能就到此为止了。”杨莎转头看向我,眉头紧皱,“我的猜测如果正确的话,咱们也许就不必在为这件事情忙活下去了。”
我被她说的一头雾水:“大姐,你究竟在说啥?不是还有一堆事情没解决吗?挖眼魔的下落?阴怨之眼的下落?反倒是夏安的案子没这么重要,你可以不必在追查下去,这档案写的清楚明白,夏安是凶手,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几件事情,其实是凑在一起的,再往下追查,很有可能会牵扯出袁警官藏着的秘密。”杨莎竟然会担心老袁的秘密泄露,我完全没搞懂她的态度为什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这可奇怪了。之前你还不是想挖空心思的从袁警官的嘴巴里掏出秘密吗?怎么看了几份卷宗之后,态度忽然转变,转头想保护袁警官的秘密了?”
“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真相可能让所有人都难以接受。”杨莎忽然有些矛盾,“但是,不挖掘出真相,我又对不起另一个人。”
我看她似乎两头犯难,十分疑惑:“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真相为何让你如此纠结?”
杨莎叹了口气,将档案袋之外的一个小笔记本交给我:“这是袁警官最后的笔记,你拿去看吧,虽然有些地方有所缺损,但是里面的线索足够告诉你所有的一切了。”
“告诉我所有一切?”我深呼了一口气,结果了她手里轻薄的笔记。
这里面记录的,就是他所参与的最后一件案子。
我没想到,那个在我脑海里消失了十多年的梦魇,如今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我曾无数次的幻想我能再次和那个魔鬼相遇,可是我又深深的恐惧着这一天的来临。
除非是我亲手抓住他。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再次和他相遇的时候,不知道他手里又犯下了多少人命案。
我现在无比的后悔,当初押送那个凶手的时候就应该力排众议,找到那个道士,让他一起帮忙押送,这样的话,那个挖眼魔就没有作祟的余地了,他至少能被老老实实的送到精神病院关一辈子。
可是精神病院关的住他吗?这又值得商榷了,也许我更该在那个道士将他交给我的时候,一枪打爆他的头。
可是现在后悔又能有什么用?
我的徒弟小江告诉我,县城里又冒出来一个挖眼魔,我表面上若无其事,内心却忧虑万分。
不幸中的万幸,那个受害者居然捡了一条命。
只可惜,他现在躺在病床上哀嚎,完全没有办法告诉我们凶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师傅,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觉得凶手有可能再次犯案。”我的徒弟小江看了病床上哀嚎不已的人,皱着眉头对我说道。
“受害者的惨叫声引发了邻居的关注,所以凶手挖取了受害者双眼之后,邻居过来敲门查探情况,凶手这才逃走,没有杀害他。”
“凶手的原意很有可能是打算杀人的,只可惜准备的仓促,条件不允许。”小江将现场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分析给我听。
“而且,挖眼杀人的手法很少见,如果只是抱着普通的杀人动机,不需要做这么多前提准备,我怀疑,当年的挖眼魔重出江湖了,他很有可能再次犯案。”
“你的意思是,当年的挖眼魔这一次不知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打算重新杀一批人,是不是?”我看着小江,不禁陷入了沉思,当年的追逐战,此刻仍然历历在目。
“很有这个可能,因为他的犯罪手法实在是太好辨识了,普通的杀人没必要这么做。不过再怎么算也只是有可能而已,我没有绝对的肯定是这个人重出江湖。”
“也有可能是某个听到过挖眼魔传说的心理扭曲者,出于心理崇拜的目的,追随当年恶魔的脚步。不过这个假设就更不靠谱了,师傅,我也只是提出我一点看法,你听听就行了。”
“凡事都要考虑在内,没有绝对的不可能,就意味着可能。”我看了小江一眼,“你跟我再去一趟现场,实地了解情况,才能找到更多的细节和可能性。”
“不过我更倾向于当年的恶魔再度现身。”我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不管是怎么样一种猜测,最终指向的结果都是连续杀人。
我倒是希望这只是个人报复行为,凶手也只是打算挖取眼睛。
来到案发现场,这里依旧透着一股和当年如出一辙的血腥味,只不过味道要更淡,只是在前厅有着部分血迹,完全没有当年血湖血海的那种感觉。
“当年凶手作案每次都要绑缚住死者。”我看了现场一眼,“可是眼下却奇怪,这一次的受害者没有被绑缚或者固定的痕迹,你仔细观察过他的手腕没有?”
“确实是这样,要活生生的取出眼睛,非得将受害者固定或者打晕不可。”
“受害者没有外伤,而且邻居听到了受害者的惨叫,这说明受害者并没有晕倒,在挖取眼睛的过程中一直处于清醒状态。”我忍不住摇了摇头。
两者作案方式有所区别,很有可能不是当年那个魔鬼重新浮出水面。
“可这不就很奇怪了吗?”小江细细思索了之后说道,“凶手没有绑住受害者,也没有打晕受害者,那他怎么能在受害者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能保证受害者不挣扎?难道他还是电影里的武林高手,会点穴不成?”
我忍不住白了小江一眼,看着他瘦小的脸,我叹了口气:“这里不要开这种玩笑。”
“可是我没法解释,凶手怎么在死者意识清醒且不受控制的情况下。一颗一颗的挖出对方的眼珠?”
“如果凶手还有同伙,有人帮手也行,可是就现场的血脚印来看,只有一个人闯入了这里。”小江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忽然间,我好像嗅到了什么。
“你有没有问道……空气里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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