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黎府,顾清欢得知女儿平安,总算松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顺下去,就从浮影那里听说她要当慕容昭的太子妃。
顾清欢肚子才刚痛完,现在轮到头痛了。
她把顾君诀叫到房间里。
“丫头,你想清楚了?”顾清欢很担心她。
虽然黎夜说她不是个小孩子,可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又那么多年的相依为命,怎么能不担心。
顾君诀表情严肃的点头,“是的娘亲,我已经答应他了,他说回去就会把这件事告诉皇帝大叔。”
看慕容昭兴奋的样子,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到宫里。
那皇帝大叔也该知道了。
“当真?你确定自己不是一时冲动?”
她太了解自己女儿。
别家的姑娘或许早熟,或许细腻,但顾君诀绝不在此列。
她就算对慕容昭有些好感,那也仅仅只是好感,没有到喜欢的非要嫁的地步。
她怕顾君诀意气用事,后悔终身。
“那有什么,他答应我等我到及笄的,还有快十年呢,早得很,若那时我真不想嫁了,就悔婚。”
顾清欢:……
“皇室一诺千金,岂是你想毁就毁的?你这死丫头,这段时间没管你,你真要上天了是不是?”
顾清欢当初退掉慕容泽的婚约,也折腾了好几年。
这丫头倒想得轻松。
万一慕容昭脑子一抽,去找他皇兄要了个恩典,到时候一纸圣旨,就真是白纸黑字,板上钉钉了。
顾清欢将其中利害关系一一跟她分析清楚。
顾君诀却显得兴致缺缺。
她不明白娘亲为什么这么紧张,她觉得慕容昭挺好的啊,脾气好武功差,特别好欺负,关键是对她好。
她觉得自己不会受委屈的。
“这不是委不委屈的事……”
顾清欢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情之一字,本来就复杂。
她自己至今都没弄懂,更不要说给别人解惑。
无法,只有先搁下。
“娘亲你放心吧,反正时间还早,若我以后真要悔婚,就拜托你去跟皇帝大叔说说情咯。”顾君诀见她终于不纠结,求之不得,连忙点头。
顾清欢白她一眼,“求情?我?我可没有这么大面子,慕容泽一定会宰了我。”
“呵呵。”
他才舍不得呢。
顾君诀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太医院的贾院正刚走,就皇帝大叔这执念成魔的状态,怎么会伤害她娘亲呢。
娘亲的魅力是无敌的。
思及此,有恃无恐的顾君诀更加放松。
她去洗漱一番,回房美美的睡一觉,醒来之后去娘亲房里赊来盒金疮药,带着去了沈殊那里。
不过她去的不巧,沈殊不在。
顾君诀问门房他去了哪里,门房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顾君诀没有办法,只有将金疮药留下,说改天再来看他。
门房收下金疮药,却说殿下已经请了太医院的太医过来看诊,就不用劳烦顾小姐。
不知是不是错觉,顾君诀觉得沈府的人对她的态度有些微妙。
不过她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既然沈殊已经没事,她就没再在此事上纠结,下午就回到家里。
此事告一段落。
过几天,顾君诀又抽空上一趟青麓书院,确定屈子安的身体情况恢复得不错,留下几瓶老年人常备药,叮嘱他什么情况下吃哪一瓶。
屈子安一一记下。
走的时候,白飘飘跟她一起回来。
毕竟气死师兄还是没有研究他的机关术有趣。
同行的还有薛搴。
几人当天下午回到国子监,几乎同时,蓝行歌就拖着黎司渊过来,让顾君诀跟他们分享了这段时间翘课的所见所闻。
黎司渊这段时间都没回去,毕竟家里有父亲,母亲拖着身子也顾不上他,他帮不上家里忙,所幸就在国子监呆着。
见顾君诀平安回来,他点了点头,“回来就好,受伤没有?”
“没。”
“那就好。”
几人又聊了会儿最近的事。
最近要说有什么大事,那就只有太子和忠勇伯爵府那位嫡小姐的事。
提到孙眉,蓝行歌脸上立即浮现出恶心的表情,“胖球你说的对,她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太下作了。”
顾君诀是内定太子妃的这件事,并没有被声张,应该是慕容泽顾忌到现在朝中局势,怕有人对她不利,才没有公布。
这对顾君诀是好事。
对那些觊觎着太子妃之位的女人们,也是好事。
慕容泽是在保护顾君诀,别人却觉得这是肃帝不同意这门婚事,所以拖着太子,没有给他个明确答复。
所以在人们或刻意隐瞒,或视而不见下,顾君诀成为未来太子妃这件事,很多人还是不知道的。
不过孙眉太子良媛的身份,其他人都知道了。
但知道归知道,东宫那边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虽然透露了名分,却迟迟没将人迎进门,就这么将人晾着。
于是在短短数天之内,孙眉就成了这国子监里最大的笑话。
她已经好几天没来。
顾君诀听着蓝行歌在耳边八卦,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道是自作孽不可活。
几人又说了些话,晚上一起去食堂吃饭。
顾君诀这段时间在青麓书院没吃到什么好东西,回来之后就去点了七分小炒,一口气吃了六碗米饭。
蓝行歌和黎司渊也是震惊。
不过见她这么能吃,心情应该也没有太差,两人就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之前的事。
再过几天。
就是会试恩科。
各地的举子纷纷聚集盛京,这段时间,盛京也特别热闹。
薛搴忙起来。
顾君诀有次在国子监里遇见他,发现他在跟谁说话,走近了才看清楚,这是当初在青麓书院外拦她的年轻人。
她当时在青麓书院被拦了两次,除了那个讨厌的小胡子,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青年人。
他依旧穿着书院的长衫,看见顾君诀,还对她笑了笑,“这位就是顾神医的千金了吧,当初有眼不识泰山,唐突了。”
“你是谁?”
“这是我师兄,当初在卞阳他也是连中两元,只是不知为何四年前的会试莫名落榜,他学识渊博,见识不俗,这次一定能够拔得头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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