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略显尴尬的杰里柯:???
连瑞塔都认定自己与索菲亚已经发生了些什么,好吧,看来这回是真解释不清楚了。
杰里柯斟酌片刻,出声道:“这件事,瑞塔你先找个机会与索菲亚提一提吧。”
在一旁恭候的瑞塔闻言点点头应承下来,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提醒道:“两位长官,若是姐姐愿意出马,老卡西欧那边的问题倒是不会太大,我去看望过他,老卡西欧还能撑上一段时间。”
停顿了一会,瑞塔表情严肃的说道:“德鲁涅城中人员繁杂,营地的将士虽然勇武,但人数还是太过稀少,我建议再征召一些兵员。”
克烈与杰里柯相互对视一眼,瑞塔所说的这一点自然也在他们考虑之中。
杰里柯拍了拍瑞塔的肩膀,并没有犹豫,他笑着说道:“德鲁涅城的人员流动性大,其中真正能与我们对抗的力量抱成团也不过两百多人,更何况这伙人的团结完全不如我们。
只要我们行动够快,趁他们没反应过来拿下城池,到时候他们在想反抗,也不过是瓮中之鳖被我们围着打。”
话语中充斥着坚决果断的厉色,杰里柯握紧了拳头,就仿佛德鲁涅城已收纳他掌心之中。
其实杰里柯这样考虑也是出于保险起见,昨日将队伍拉到德鲁涅城转了一周,经历过残酷厮杀的新兵们已从战斗中蜕变出某种嗜血威严的气势。
进出城门时,杰里柯能清楚的观察到来往行人目光中的警惕与敬畏,这便是此行的效果了。
此时若是在进行征兵,势必会因为用力过度而打草惊蛇,让德鲁涅城的各方势力更加提防,这可不是件好事。
“伙计们,练兵练兵!多吃点苦头,才能成长为帝国最优秀的士兵!”
克烈跳到了长桌上,挥舞手中的战斧,狠狠插在沙盘上德鲁涅城所在的位置。
在中心大帐外,士兵们还在喂养他们的马匹,对于骑兵来说,战马更像是战友,甚至比人来得更加亲密。
在杰里柯心里,他更想将队伍打造成一只全能发展的特种兵队伍,战技、配合、马术这些技艺均不可或缺。
这一月多的艰苦训练,早已练就了他们根深蒂固的耐力与服从,这样的特质就是建队之基石。
与战马亲密互动中的士兵们还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更加艰苦的训练。
克烈估算了大致时间,待士兵与战马休息够,他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操练场中央高台上。
他一句话也没说,四散忙活的营地士兵们却毫不犹豫集结到一起,听候克烈发话。
“骑上战马,跟我走!”
克烈的计划在许久之前便已完善,他将练兵地点设置在了离营地二十里外的平原上。
北地荒原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有些荒凉,人迹罕至的乌兰托区域是达尔莫平原上尚未被发掘的天然练兵场。
这里是克烈四处探索过后,才最终定下的练兵地点。
隐蔽的环境更加适合秘密练兵,克烈在营地里留了几名士兵,佯装出全营并未出动的假象,用以迷惑来自德鲁涅城势力的打探。
“冲阵,矛刺!”
“闪避,迂回!”
......
“趁势,追击!”
“合围,包抄!”
......
偌大的乌兰托地界上,两支骑兵在各自领袖的指挥下,进行一阵又一阵的厮杀,你方唱罢我登场,来回拉扯间战的难舍难分。
终究是克烈经验老道,作为骑兵斥候出身的他对于骑兵对战的心得要胜过杰里柯这新人许多。
在克烈的指挥下,经过一场取得优势后的合围追击,杰里柯手下的骑兵队伍不敌落败。
这仅仅是营地的一项训练,驾马驰骋征战却已消耗了士兵们的大量体力,然而还有许多训练在等着他们。
时间不等人,为了侵占德鲁涅城的计划,只能苦一苦士兵们了。
在平原上,骑兵的战力是有目共睹的,甚至可以说是无敌的,这由不得克烈与杰里柯不重视起来,即使这次的最终任务是攻城。
鉴于接下来的这次战斗主要会放在城中,除了骑兵训练外,在单兵作战与配合作战上,克烈花了更多的心思来准备。
德鲁涅城中街道纵横,骑兵的力量施展不开,在攻进城后,队伍会分化成一支支小队进行战斗,这时候配合上的默契就更显重要,甚至一不小心可能会落单,那单兵作战的能力就必须发挥出来了。
乌兰托临时营地内,全副武装的帝国士兵自发结成一座座战阵,三人或五人的小队,凭借一种彼此相互照应、攻防兼具一体的对战体系进行对抗。
身上的汗水挥洒而下,士兵们在冷冽的寒风中咬牙坚持,后背传来的刺骨冰凉并没有令他们手上的动作有丝毫差池。
坚韧,是一种难得的品质。
服从,是士兵心中的信仰。
“列兵们,挺过这一关,迎接你们的将是美好的明天!”
来自克烈百年难得一见的鼓励,却令士兵们面色更苦,他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明天继续训练!”
这种三五结队的微型战阵是杰里柯提议后,描述了一个大致的框架以及独特的构思,经过克烈这名战场老兵的完善,最终才定下。
斯嘎尔穿梭在每一处战阵之间,她那尖利的獠牙贴近士兵们的脸庞,呼出的气体带着重重的水汽。
然而,这并没有影响到士兵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心早已被打磨成钢铁一般坚固,无惧任何惊吓。
长柄斧出人意料的挥砍而下,带着凌厉的锋芒就要落在眼前,在经过一瞬的迟疑后,马克立马作出了应对。
马克令身旁的两名同伴举盾抵挡,自己矮下身钻出盾牌的空隙,一个鲤鱼打滚翻出了战阵,手中的长剑带着一丝不苟的果决刺向龙蜥上站着的克烈。
这个五人战阵剩下的两名士兵伺机挑起长矛自两边戳出,同样直指克烈,配合显得极为默契。
猩红的独眼里闪过诡异的光芒,来自三面的进攻却掀不起克烈心底的任何波澜,神色平静的他仿佛丝毫不在意这剑与矛刺中自己的身体。
武器破空的声音已在耳边响起,克烈仍旧没有动。
他还在等什么?
这个问题也萦绕在马克与其他四名士兵的心中,眼前站着的终究是自己的长官,深藏在心底的畏惧终究被激发出来,他们有些退怯了。
马克在长剑触碰到克烈后背的铠甲时强行收住,同样的还有战阵中的两名长毛手。
这样不合时宜的收力,令马克整支右臂止不住地发颤,他甚至有些拿不住手中的长剑。
“面对敌人,既然出手了,那就不要有一丝犹豫,不然死的那个人将会是你自己,甚至还会害了同伴。”
话音未落,克烈的身影凭空消失,一个飞跃落在空中,长柄斧在手中迅速挥转两圈,四名士兵脖颈上的系带随之断开。
他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克烈手中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把手枪,粗长的枪口直指马克的脑袋。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克烈恰好说完了这一整句话。
“咔嚓!”
扳机被扣动那一刻,马克惊恐地看着漆黑的枪孔不由自主闭上眼睛,他甚至能够在脑海中想象出自己脑袋炸开花的场景。
时间在这一刻悄然静止,不知过了多久,马克慢慢睁开眼,他看到了克烈长官怪异的笑容,还有同伴们为其担忧的神色。
“我,还活着吗?”
马克眨巴了几下眼睛,脑子还处于混乱中,他兴奋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受到脑袋的存在,深呼一口气:“呼,还在就好,还在就好。”
“面对敌人,既然出手了,那就不要有一丝犹豫,不然死的那个人将会是你自己,甚至还会害了同伴。”
克烈的警醒话语清晰地在脑海里炸裂开来,他明白,若不是自己在最后一刻迟疑,也不会迎来如今的这副姿态。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马克心有余悸地看着克烈,心想:在我眼前的,可是克烈大人,也许自己真的义无反顾把剑刺下去,他也能够在一瞬间反应过来将自己击杀吧。
克烈少校的威严在这座军营里是无可替代的,马克将这位古怪长官的话深深烙印在了心里。
“长官!”
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马克站直了身子,以一个绝对标准的军姿,向克烈致以庄重的诺克萨斯军礼。
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敬畏与崇拜,战场上身先士卒、英勇无畏的克烈早已成为诸多帝国士兵心目中的偶像。
“你叫马?马什么来着?”这个士兵克烈还有些印象,之前杰里柯曾与他提过,在训练中表现的比较不错。
马克恭恭敬敬候在一旁,答复道:“禀告长官,小的是马克•东枚。”
“东枚啊,你的表现勉强过关,还需切记我说的话,克烈大人从不讲两遍。”
克烈带着些许恶趣味,提点了马克一句后,牵引缰绳催动斯嘎尔前去巡视下一个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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