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大门被推开,呼啸的寒风挣扎着要往屋里闯,齐整排列的酒杯被吹得不停颤动。
索菲亚不由自主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杰里柯将她拥在怀里,两人一起踏出了酒馆大门。
杰里柯轻轻掸了掸台阶上堆积的厚厚一层雪,将从屋里裹挟来的一块毛毯铺在上头,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台阶上。
索菲亚靠在杰里柯肩上,口中呼气瞬间冒起了白雾,精致的纤手伸出去想要抓住这飘落的雪花,雪花却在她的手指缝里逃走。
杰里柯将索菲亚冻的通红的手放在自己怀里捂热,凝望了她许久。
“你看着我干嘛?”索菲亚低下了头,似乎在杰里柯面前她表现的总与平时不同。
酒馆外的天气异常寒冷,地面上也已堆积了厚重的雪层,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只有一只夜猫趴在某道屋檐上瑟瑟发抖。
脸上冻的泛红,这自然的严寒早已将先前燃起的火热压了下来,杰里柯面色平静地看向了远方。
“你弟弟投效我了。”杰里柯缓缓说道。
“嗯,我知道,他还是放不下仇恨。”索菲亚似是早有预料,对此一点也不意外。
“瑞塔很能干,也很有天赋,也许他能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魔法师。”
索菲亚轻轻一叹,无奈说道:“他已经长大,不是小孩子了,有些路该由着他自己选了。”
在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中,杰里柯早就摸清了瑞塔身上的底细,他们成了亲密无间的伙伴。
杰里柯转头看着索菲亚,问道:“这一切似乎都是你的主意,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吃定我了?”
索菲亚妩媚一笑,说道:“那你给不给我?”
这么冷的天,鸡冻不起来呀!
杰里柯不理会索菲亚这诱惑的模样,打断道:“别闹,我说真的,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也不过仅仅见了三面,你为什么会笃定我是那个可以帮助你们的人?”
“我一直都知道瑞塔他没有放下仇恨,再怎么劝也没用,既然他不死心,那做姐姐的只能选择尽量帮帮他了。”
说到一半,索菲亚沉默片刻,柔声道:“杰里柯,我能说,我相信你,是因为女人的直觉吗?”
女人的话,骗人的鬼!
杰里柯自然不相信这女人说的话,但自始至终她确实一直在给自己提供便利,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魅力太过火爆了?
“兰斯部族的秘宝,应该就在你身上吧。”
索菲亚混不吝的插了一句,却令杰里柯为之一怔。
“你怎么知道?”
索菲亚缓缓道来:“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你身体上的某种能量波动,这与卡塔尔,就是被你长官杀掉的那个酋长有些相似。”
“卡塔尔也来过这里?”杰里柯打断道。
“见过几面。在传言里,兰斯部族的每一任酋长的实力都要超出族人许多,而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身上有一股同源的能量波动。
正是这股能量的滋养,才造就了他们异于常人的体魄,我只见过卡塔尔,他身上的魔法气息我可以轻易捕捉到,但他根本不曾研习过魔法。
这就很奇怪了,我推断兰斯部族的这件秘宝应该与魔法有关。
至于他的功效除了蕴养体魄外,应该还存着某种与魔法相关的功能,不然不是魔法师的卡塔尔身上根本贮藏不了魔法气息。”
索菲亚的推理在杰里柯看来已经非常接近事实了,毕竟他真实接触过万世催化石,也从中获得了相应的好处。
“那为什么我在阿鲁巴身上没有感受到这种魔法气息呢?”
“呵,一个废物即使上位了,也承受不了秘宝的威能。”索菲亚对于阿鲁巴很是不屑。
杰里柯问道:“那个,我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索菲亚有些疑惑,只听得杰里柯继续追问:“你认识柯南吗?”
“柯南?”索菲亚皱着好看的峨眉,更加疑惑了。
杰里柯对索菲亚更加好奇了,这女人的感觉果然可怕的很,仅凭一些推断与猜测就道出了万世催化石的功效。
“杰里柯?”
“嗯?”
“我冷。”
杰里柯脱下了自己的军服,裹在索菲亚身上,见她娇弱的身子还在发抖,还不忘将她抱得更紧了。
杰里柯柔声道:“我们进去吧。”
索菲亚微微点头,两人起身后,她的头在杰里柯胸膛前埋的更深了,紧紧依偎着他推门回酒馆内。
这样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屋内士兵们的注意,当然还有克烈与瑞塔的目光。
克烈见这小妞靠在杰里柯怀里安适的很,一副“你懂的”的表情看着杰里柯,杰里柯只是淡淡一笑。
“姐姐什么时候跟杰里柯关系这么好了?”
待在克烈身边的瑞塔只好假装没有看到两位长官之间的无声交流,他的目光在姐姐与杰里柯之间打转了好久。
“唉,姐姐她已经不是小孩了,随她去吧。”
涨了许久也没想明白,瑞塔一阵头疼,拿起酒杯一顿猛灌,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索菲亚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轻轻推开杰里柯,自顾自往吧台后去了。
“长官,来喝一杯吧!”
“是啊,喝点!”
......
在酒精的催发下,士兵们喝的有些忘了形,他们叫嚷着要把杰里柯拉入酒局,似是想要在这场子上将他干趴下。
“好,拿酒来!”
这样的氛围下,杰里柯的豪气也涌了上来,大叫着拽起士兵递来的酒坛就是一口狂饮。
今夜的酒会是放纵的夜晚,所有人无分长官士卒,他们就是肝胆相照的同僚、兄弟,共患难,同富贵。
杰里柯从未饮过这么多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酒桌的,也不知道是哪位酒场壮士将自己干趴的。
索菲亚见杰里柯醉的走不动道了,招呼两名尚未醉倒的士兵将他扶上楼休息,还不忘端来一盆水为他擦拭面庞。
如同小妻子一般无微不至的照顾,索菲亚静静看着杰里柯安睡的模样,嘴角泛起一丝恬淡的笑意。
至于这八十五名士兵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他们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桌前、墙边,哪里能睡躺哪里。
在酒馆大厅的灯火熄灭后,四周此起彼伏的响起呼噜与呓语,这场酒会终于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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