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
吕艺岚温柔如水的眸子里泛起一抹湿润,却微微勾起嘴角强压下心头不该有的悸动。
她一直以为他不记得了。
那么明显的,她的身份应该一开始就明明白白的了,可司嘉钰却一直没有丝毫想起来的意思。
原本,她已经不抱希望了。
“真,真的是你?”
确认吕艺岚竟然是小时候对自己百般照顾很是亲近的岚岚姐姐,司嘉钰也显得很开心。
这份意外也让他因为之前小绵提出分手的难过心情稍稍缓解了一些。
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吕艺岚,眸子里尽是激动。
想当初,吕艺岚跟着吕崇他们离开以后,他还难过了很久呢。
真是该死。
就算那个时候只知道吕艺岚叫岚岚,可称呼那么明显,两人的眼睛又都那么温柔,怎么也该想到了啊。
可他,竟然从来没有把这个吕艺岚和小时候那个岚岚姐姐联系起来过。
是觉得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岚岚姐姐了吧?
“你这是怎么了?从哪里跑过来的?”
见司嘉钰认出自己,吕艺岚也高兴,不过还是惦记着之前司嘉钰跑过来的样子。
他的脸色白的厉害,看起来很吓人。
听吕艺岚提到这个,司嘉钰俊美的脸上再次闪过一抹难过,因为想起吕艺岚而变得明灿的眸子也暗淡下来。
“岚姐,陪我喝酒好不好?”
尽管知道了吕艺岚就是小时候的岚岚姐姐,司嘉钰还是选择了叫她岚姐。
毕竟小时候的称呼太幼稚,而且相对于小时候记忆里的岚岚姐姐,现在的吕艺岚在他印象里更加深刻鲜活一些。
见他难过,吕艺岚有些后悔自己提起让他难过的事情。
听到他说让自己陪他喝酒,连忙点头答应。
既然他不肯说,那她就陪着他。
司嘉钰的酒量惨不忍睹。
在半个小时以后,吕艺岚深深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相比之下,他的酒品却又好的令人啧啧称奇。
才喝了一口鸡尾酒的司嘉钰显然不太能忍受酒精的刺激,打了个寒颤咂咂舌,把剩下的酒推到一边问酒保要了一杯冰水。
冰水送上来以后才喝了半杯,眼神就已经朦胧了起来。
“岚姐……”
喝醉酒的人都会有一种倾诉的欲望,情绪也比平时更加敏感。
吕艺岚明显感觉他想对自己说些什么,正打算做个安静的倾听者,却见司嘉钰忽然扯开嘴角无意识的笑了笑,伏在吧台上就没动静了。
“嘉钰,嘉钰……”
吕艺岚吓了一跳,凑过去推他。
可司嘉钰只是不舒服的动了动,似乎把她凑过去的手臂当成了抱枕,抱过去垫在脸颊和吧台中间,感觉没有那么凉那么硬之后舒服的蹭了蹭,再次醉死过去。
“……”
吕艺岚目瞪口呆的看着心安理得把自己手臂当成抱枕的人,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容易的醉死了过去。
呆愣了两分钟,她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麻烦开个包房,帮我把他扶进去。”
回过神的吕艺岚觉得酒吧里面太吵,而且空调温度有点太低了,害怕司嘉钰感冒招呼服务员帮忙开了包房。
看着两个服务员把司嘉钰架起来,吕艺岚跟在后面进了包房。
给了小费打发走服务员之后,吕艺岚无奈的在床边坐下。
喝醉酒的司嘉钰睡得很安稳,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漂亮的不像话。
因为喝了酒,微醺的脸颊看起来透着淡淡的红,唇形透着些许凛冽。
没有苏醒时的魅惑,睡着的他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干净的不可思议。
他一直都是她喜欢的那个泡泡。
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了的,当她意识到的时候早就已经情根深种。
“叩叩”。
门外响起叩门声的时候,吕艺岚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司嘉钰的脸颊上,正细细描摹他的五官线条。
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她倏地收回了手指,感觉指尖碰触过他的地方燃起一簇火苗,一直顺着手指燃遍全身,烧到脸颊上。
掩饰的从床上弹起来,懊恼的拍拍脸颊冷静一会儿。
“叩叩”。
门外又不紧不慢的响起两声敲门声,节奏均匀,不急不缓。
吕艺岚咳嗽一声,走过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和她一般高的服务员,头上戴着一顶帽子,低着头看不清长相,但看身形虽然很瘦,隔着衣服都能看出肌肉很有爆发力的样子。
吕艺岚下意识的警惕起来,并没有把门全部打开,靠在门扇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打开的门缝,沉声道:
“我并没有叫服务。”
只可惜,她天生声线柔和,不管怎么努力摆出一副冷酷的样子,声音也还是够不上气势。
“我们经理看您带来的那位先生似乎是第一次喝酒的样子,所以让我来送一些醒酒药,不然酒醒了要难受好几天的。”
服务员仍旧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说着,明明没什么问题,可吕艺岚却从这人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童音。
虽然他有意压制,声线又似乎天生的偏低沉,但没过变声期的童声却很容易分辨出来,这不是能够通过伪装抹除的。
“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六。”
服务员似乎踌躇了一下才道。
“胡说八道!你怎么看都不像有十六岁的样子,抬起头来。”
少年的身高确实不低,又刻意伪装,不看脸的情况下说他十九可能很多人都会相信。
可吕艺岚不信!
古医学讲究望闻问切,而且这些年肖楚两家已经把算术和古医学融合在一起。
算术最初就是古医学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和古医学剥离开来之后又衍生出了相面摸骨测命等。
但万变不离其宗,学过算术的吕艺岚对相人也是有一定本事的。
看少年的骨骼身形,很明显是经过训练的,但仔细看来连十三岁都不到,哪里就十六岁了?
“对,对不起。这都是经理让我这么说的。其实我今年虚岁十四岁,初中没上完就出来打工养家了。经理看我可怜就把我留下,并且让我告诉客人们今年十六岁。”
少年蓦的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看起来很普通的少年的脸。
只是那双眼,如同开满罂粟的深渊一般,漂亮而危险。
吕艺岚瞳孔蓦的一缩。
只一眼,她就确信。
这少年的脸,绝不是他原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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