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妈，我回家了！”
“这些年没回家，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很多苦？”赵芳娟摸着徐川的脸蛋。
“儿啊，你瘦了好多！”
她的手都是哆嗦着的。
只有院里的老父亲，徐泰河愣愣的看着徐川。
他张口想说什么，可抬了抬手，终究所有的心话都停在了嘴边。
“快！快进屋，外面冷！”
赵芳娟反应过来，他连忙去抱住了自己的小孙子，拉着小孙女的手。
“老头子，还愣着干嘛啊，儿子儿媳回来了，你帮忙拿下行礼啊！”
徐泰河这才沉着脸走出来。
“爸，不用了，我自己拿就行。”
徐川连忙罢手。
徐泰河也没勉强，扫了徐川一眼，抽着烟杆，转身进了屋。
看到这一世的父亲，徐川不禁想起了自己上一世的父亲。
一样的沉默，一样的目光，一样的……失望……
“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让您失望了！我发誓！”徐川心中咬牙道。
“哎哟，我的小孙儿喔，想死奶奶了，还有你这小丫头，想不想奶奶？”赵芳娟看到小孙子和小孙女，简直乐得不行了，放下手头的活儿，连忙去逗两人。
许梦雯微微一笑，脱去身上的外套，换了件农村的衣服，然后进着猪食桶就要去喂猪去了。
看到这一幕，赵芳娟急忙大叫。
“唉唉唉，梦雯，你干这儿干啥，放下放下，我会干的！”
“妈，我来干就行，孙子孙女好久没见你，你让他们好好陪陪您吧，这些活儿我会！”
说着，许梦雯便一挽自己的头发，便开始喂猪，动作非常娴熟。
他喂了猪，又开始喂鸡，又亲自进猪圈把里面已经堆成了堆的猪圈一担一担的挑出来。
在屋子里的火炉旁。
徐川看着这一幕，两眼发红。
他刚才想起身去帮，但却被父亲按住了。
“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的媳妇儿，你觉得，你配得上她么？”
徐泰河的声音传入徐川耳中，却像是针扎一样。
徐川低下了头。
父子两坐在火炉旁一阵沉默。
赵芳娟逗着小孙子小孙女倒是非常开心。
片刻，徐泰河还是打破了沉默。
“回来穿得倒是光鲜亮丽的，这两年，在外面又欠了多少钱？”
徐川想了想，道：“还欠七十万。”
“什么？”
徐泰河猛的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徐川。
“你……你……你这个逆子啊！”
他气得全身直哆嗦。
七十万！
七十万是多少？
一个老农民，这辈子都没见过七十万，家里种种地，一年收成才几千块钱，卖卖猪和鸡鸭，加起来一共也赚不到两万块钱。
现在徐川竟然在外面又欠下七十多万。
“你是畜生啊你！”
徐泰河抄起火钳，啪的一下直接抽在了徐川身上。
徐川反应不及，惨叫一声，当场被抽得跪在了地上。
但火钳依然无情的落下，将徐川新买的衣服抽的全是灰痕。
“爸，这钱我能还，不要打了！”徐川大喊道。
“到现在了你还要来骗我，七十万，你拿什么还？你这个逆子，今天我还是打死你算了，留着你在外面，就一定会成为一个祸害！”
徐泰河手都开始直哆嗦，简直恨铁不面刚。
这时，赵芳娟和许梦雯都听到了声音，急忙赶了过来。
“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怎么能打他？”
她一把将徐川护在身后，怒气冲冲的看着徐泰河。
“纵使儿子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能往死里打呀，你是想要了他的命吗？”
徐泰河大怒，一巴掌拍在桌上。
“到现在了你还护着他，之前这个逆子电话回来的时候，你还硬气的很，怎么一见到儿子了，就护犊心切了？”
“你自己问他，你好好问问你这个宝贝儿子，他到外面都做了什么？他欠了外面多少钱！”
啪！
说罢，他一把将火钳丢在地上，坐回椅子上，转过了身去，气得全身直哆嗦。
此时，院子外已经集来了不少的村民。
他们都纷纷听到了这一幕。
“我的天呐，这可真是一个败家子啊！”
“在外面欠了七十多万？这……他上哪儿欠这么多钱？”
“那还用说，一定是欠了高利贷啊！”
“唉，老徐老两口这么善良，怎么生出这么个混账东西！”
听到外面村民的议论纷纷，徐泰河火上心头，冲出门去，一声怒吼。
“看看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看到老子收拾儿子吗？都给我滚！”
一看老徐发火了，一帮村民也只能纷纷离去，心中不禁叹息。
他们知道，此时最痛苦的莫过于徐泰河了。
这些年，好不容易，快将徐川走时留下的破账填平。
可现在，转眼之间，儿子在外面又欠下了七十万。
这种事，任哪个当爹的知道，不当场气吐血都是好的。
这时，在屋内，赵芳娟这才紧张的看向徐川。
“儿啊，疼不疼，你没事吧？”
她掀开徐川后背，上面便是十几条火钳抽的大红印子。
顿时将她心疼得泪流满面。
“徐泰河，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他是你儿子啊！”
徐泰河冷笑：“儿子？我宁可没有这么个畜生儿子，到现在了你还护着他。滚吧！让他滚！麻溜的给老子滚！我一刻也不想看到他。”
赵芳娟这才看向徐川。
“儿啊，你……你在外面又欠了多少钱？”
徐川强忍着背上的疼，看着母亲满脸的泪花，他很心疼。
父亲这十几火钳，他并不记恨，这是这些年，自己欠下的债，打得应该。
而且，徐川也不想骗母亲，所以，直言道：“欠了七十万。”
“什么？七……”
赵芳娟张大了嘴，当场差点儿没背过气去，气都喘不上来了。
“妈！妈！”
徐川赶紧拍她，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气来，但下一秒，却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儿啊！你让妈还怎么活啊！你在家里欠的这几万块钱，我们两口子省吃俭用，终于还得差不多了，你又在外面欠了七十万！”
“这么多钱，我们老两口，怎么还！怎么还呀？”
赵芳娟泪流满面，她心头一口气几乎又上不来了。
徐川急道：“妈，钱我能还，不用你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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