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被呛了一句,慕粟奇怪地看了萧言一眼,一副“我怎么傻?”的模样。
看着某人果然傻傻的样子,萧言真诚解惑道,“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同僚?”慕粟眨了眨眼睛。
嘶,莫名有些萌。萧言转了转视线,按捺住内心的狂跳,又问,“少爷喜欢你多一点儿,还是我多一点?”
听到这里,慕粟似乎有些懂了,眉头皱皱地看向萧言,坚持着不开口。
“……”一看他的表情,萧言就明白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少爷现在也挺喜欢你的,不是吗?”
“嗯。”慕粟点点头,颇有些傲娇地转过脑袋,不想和萧言交流。
牛脾气。萧言暗骂。
但是表面,萧言还是一副老大哥的样子,“你也不用在意我,同是少爷低下的人,互相提携才是正途嘛。”
意思就是,现在少爷对你那么好,整日里让你跟着,有没有什么诀窍,让兄弟也受受益。
“……那之前呢?”慕粟并不上当,反问道。
“之前,”萧言四下看了看,看着慕粟一脸的怀疑加不友好,苦笑了一下,凑到他耳旁小声说了句。
果不其然,慕粟听了后,脸色马上就黑了下来。
“那你呢?”萧言兴致勃勃地问。
“因为夫人喜欢。”慕粟一脸冷淡的道,眼中却是带了嘶倔强。
“……”
这下,轮到萧言无语凝噎了。
夫人?哪个夫人,少爷的母亲吗?所以,自己错过了什么?
锤了锤树,萧言看了眼慕粟,眼中忽然燃气了丝热切。
“你能不能……”
不等他说完,慕粟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不能。”
这,这……
看着慕粟往一边挪了一步,离他更远了,萧言有些后悔刚刚自己说那么直白了。
不过,萧言自觉自己说的是实话。同时,萧言也知道,慕粟明知自己的问题,也改不了的。
实话,向来不好听。
“夫人,少爷今天进了门又出去了。看方向,大概是回去了。”
午饭的时候,门房早早地和应夭夭报备了一下顾凉的去向。
至于,自己和顾凉透露的消息,门房一句也没敢说。
点点头,示意门房下去,应夭夭目光落到了顾深身上,语气淡淡地来了一句。
“你的好儿子。”
“……”
顾深愣了愣,伸手捏了捏应夭夭的脸,“不高兴了?”
“那倒没有,”应夭夭摇摇头,掐了掐顾深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抿了口汤。
“我去把他带回来?”
顾深有些摸不准应夭夭的意图,又问。
“不用了,快吃饭,吃过饭还要见岁竹。没有想到,小五居然把他藏得那么深,难怪我没有找到人。”
“月老请你帮的忙?”顾深问。
对于月老,顾深心情有些复杂,一时竟然不知是敬还是恨。
若不是当初月老把应夭夭和他成婚的事情揭破,他和应夭夭可以好好地生活一段时间。但,若不是月老,顾凉此刻怕是早在那时,便没了性命。
点点头,应夭夭又道,“若不是他,我此刻大概也不能如此悠闲地来人界耍。所以,欠了的人情,是要还的。”
其实,岁竹早就在几天前就恢复了。至少,能自主地决定自己变作小黑兔,还是原身。
小五没说的是,自己挺喜欢岁竹化作小黑兔的样子。可可爱爱的一团,纯净地像是要发光的眼睛,以及,软乎乎的小耳朵和小尾巴。
想到夫人要见岁竹,小五便有些担心。
这担心自然不是无中生有,只因为琼仙阁和姻缘司的关系,向来是水深火热一阵,友好一阵,让人捉摸不透。
倒是岁竹一点儿也不担心,通过自己下界前月老的话,想必已经和应仙主已经打好了招呼。
两人像往常一样用过午饭后,小五便有些着急地等在门口。
看着在门口来回徘徊的小五,岁竹笑了笑,“小五,你现在这么紧张吗?”
“……”瞪了岁竹一眼,小五只想来一句,也不看看是因为谁。
但是,小五还是让自己忍住了,只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外面。
想着待会,夫人会一个人来呢,还是和先生一起来呢?小五倒是希望,先生和夫人一起。
这样的话,夫人便不会轻易地生气了。因为,先生能很容易地把夫人“哄”好。
一般意义上的“哄”,小五也好奇。有时候,不知道感叹先生哄人技术好,还是感叹夫人太过好哄。
“小五,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很让人误会吗?”
在小五满心焦急的时候,身后某人,还在那碎碎念……
小五:怒地瞪了岁竹一眼。
桌旁男子眉眼清润,眼眸明亮。看见她的恼火,男子还轻轻笑了笑。
“误会什么?”小五压着怒火问道。
“那你发誓你不要生气。”男子听了小五的话,非但不退却,反而看似得寸进尺地来了一句。
“……”小五看着岁竹,眼眸沉沉地不说话。
“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岁竹做了副投降的样子,但是却一副没有正形的样子,如小五看着便有些恼火。
“你现在啊,特别像是,害怕相公被家里人嫌弃的小媳妇?”眼眸深了深,岁竹用一种像是调笑,又有些认真的语气道。
小五背对着光,看向岁竹。心跳有些快,因为小五不确定,岁竹说的是不是真的。
只见男人如过往般清润的眉眼,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然后起身来到她身前。
“你信了?”
说着这话时,岁竹脸色有些白,但眸子却是定定地看向小五,眼眸深处,带了些不安和不确定。
他在等小五的回答。
这是岁竹第一次尝试。也许,是这里的环境太舒适,让他忘却了下一任月老该守的清规,该循的戒律。
他以为,小五对他这么好,对他的那些柔情,是因为她……
但是,他好像错了。
小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忽然浅浅地笑了,手指像往常一样落在他脸上。
“岁竹,你是下一任月老,这是不会变的。”
似乎,还有希望?
岁竹眼眸亮了亮,想要开口,被小五用手指堵住了。
“别说,我没有,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眼眸飞速地往别处瞥了一眼,小五喉咙哽了一下,“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击了胸膛,闷闷地受了一样,岁竹心里有些抽痛。
眼睛有些湿,岁竹顿了顿,终于让自己稍稍放松一下。
把小五有些发颤的手指拿开,岁竹看着小五,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道,“好。”
心里终于不能再承受,小五匆匆地和岁竹拉开距离,转过身,“我先去外面看看花还在不在,你先坐着。”
说着,便快步走了出去。
在小五已经没了身影后,岁竹这才有些僵硬地动了动脖子,点点头,木然地回到座椅上。
明明,之前挺好的。岁竹有些懊恼地抹了把脸。
都说他是司里最适合做下一任月老的人,相貌好,性格冷,妥妥的下一任月老,他也确实被月老委以此重任。
但是,他也只是在别人面前冷。在小五面前,他好像是长不大的孩子,喜欢和她闹,对她撒娇……
虽然,开始的时候,对待小五,他也比较冷。但,但那只是开始陌生……岁竹在脑海里给自己和小五在一起的可能找着理由。
他们,那么的合适……原来,竟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吗?岁竹自我怀疑着,又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不该这样的。
应夭夭原本打算一个人过来的,但最终来的时候,顾深也跟着了。
理由是,妇唱夫随。
应夭夭虽然有心把顾深撇下,但还是带上了。只是,一路上,应夭夭步子很快。
不过很显然,顾深跟得上,步速控制的刚刚好。
“夫人。”
未走到院门的时候,小五便迎了过来。
“怎么不在屋里等?”应夭夭抬眼看了看墙上的一簇新花,问道。
“出来看看花。”小五解释。
“夫人待会就出去吗?”小五一边随应夭夭进去,看了眼跟在应夭夭身后的顾深。
“嗯,和布庄的辛娘约了做衣服,夏天到了,秋天也不远了。”
小五点点头,有些怀疑地看了看树梢上的明亮日光。
是初夏吧?这时间还这么早,夏衣刚买没多久,便要置办秋天的衣服了?
不过,小五想到岁竹,便有些心虚。
早年和仙主承诺,再也不和姻缘司的岁竹有纠葛联系,现在,自己又反悔。只希望,夫人对岁竹印象好一点吧。
“应仙主。”院里,岁竹也很快迎了出来。
几人进了屋里,小五奉了茶,顾深作为旁听的,坐在一边。
“月老把事情都和我说了。”应夭夭因急着去布庄的事,索性开门见山道。
“看在琼仙阁与姻缘司的友好关系上,这些日子,需要帮助的,尽可以提。”
“多谢应仙主。”岁竹颔首感谢。
“不客气。”
应夭夭粲然一笑,喝了杯里的茶水,和顾深又离开了。
前前后后,不过半炷香的时间。
“就这样好了?”
方才的痛心未过,又匆匆应对了对头家仙主,岁竹总算舒了口气地坐下来。
静下心来,岁竹这才有心去想之前的事情。
关于,小五心里到底有没有他的事。
看着小五为自己忙忙碌碌的样子,岁竹心里有些暖,眼眸闪了闪,私以为,她心里还有自己,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
心里甜了甜,岁竹决定还是不去戳穿。现在确实不适合恋情的开始,再等等,等小五回仙界,等自己的任务完成……
心里想着,岁竹有些温润的面庞泛起了一丝轻薄的红。
“你怎么了?看上去闷闷不乐的?是因为找不到啾啾和喳喳吗?放心吧,会找到的,他们那么厉害呢。”
“嗯,谢谢你,小五。”岁竹真诚地道。
“你可千万不要说这种话,浑身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小五耸了耸肩,又给岁竹添了茶。
“我不喜欢喝这个。”
岁竹把杯子一推,一脸的傲娇。
“……可是你刚刚明明喝的很开心。”小五严词指正。
“那不是因为特殊情况,我真不喜欢这个,一股树叶子的味道。”岁竹把身前的杯子使劲往前推了推,一脸地无动于衷。
“矫情。”翻了翻眼睛,小五无奈地撤了茶,从一旁拿出一个果盘放桌上。
“吃。”
看到果盘里有喜欢的吃的,岁竹这才拿了一颗开吃。
“我明天就走了,你会不会想我?或者,给我寄一些东西?”想到自己的任务,岁竹的脸垮了垮,果子三两口吃完,一脸殷切地问。
“当然。”
“不会。”
小五皱眉看看他,“想多了,你怎么会有这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很奇怪吗?”岁竹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说的还好。
“嗯哼,是话本子看多了,还是脑子坏掉了?”小五看看他,手快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没坏。”把小五的手移开,岁竹皱眉摇头。
“夫人对你印象挺好的。”
回想夫人刚刚进来时的表情,小五便有种夫人果真对岁竹印象很好的感觉。
只是,岁竹怎么在夫人面前刷的好感呢?难道是因为月老好好交代?还是因为夫人之前便对岁竹印象不错?
小五心里有个可怕的想法,但很快被她自己否定。
“娘子,我们真的要买秋天的衣服?”
跟在应夭夭身后,顾深有些自我怀疑地问道。
“当然,来都来了。何况,已经约了时间。”应夭夭点点头。
“我也很想见识见识人界的秋天衣裳呢。”
看着应夭夭形兴致勃勃的样子,顾深心下有些了然,但还是有些不太能理解。
看着天上缱绻的几缕白云,和湛蓝湛蓝的天,顾深心下有些嘀咕。
难道,这里和自己印象里的大宣朝有什么区别?这里的秋季,难道也和北原一样,刚刚过了夏季,便要开始过秋季,然后迅速进入冬季了?
想到曾经,顾深问。
“若是同我去北原住,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
这个问题,似乎很久以前听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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