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转身朝着门口行了一礼。
门口站着的,赫然就是刚走马上任没多久的新县令陈毅。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陈毅正愁无法在临安县立威呢,就来了个往枪口上撞的。
“大胆狂徒,口出狂言,来人,将这几人给我带走。”
陈毅一声令下,直接将这几人下了大狱。
待围观的人少了些了,秦雅这才走上去朝他道谢。
“麻烦陈兄弟走这一趟了,我真是感激不尽。”
“夫人这是说什么话呢,我能有今天这个成就都得多亏将军栽培,夫人不必跟我客气,倒是这种小喽喽让夫人费心了,这才是我的罪过。”
秦雅笑了笑,和陈毅商业互夸了几句,陈毅便告辞了。
“娘亲您……”
见李信儿一脸的不解,秦雅便开口说道:“我在路上的时候,便猜到了发生了何事,因此让人通知了陈毅过来,他与你爹爹交情甚笃,听说了是我要他帮忙,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李信儿这才明白过来,不禁肃然起敬,钦佩道:“娘亲当真聪慧。”
秦雅摆了摆手,示意店里的伙计们都各忙各的。
“信儿你上来,娘亲有话和你说。”
李信儿跟在秦雅身后上到了舜天楼的三楼。
他一进来,秦雅便将方才在楼底下那副从容机敏的样子收了起来,转而眼里尽是慈母的关怀。
“伤到哪里了,重不重?”
秦雅说着,从屋子里取了药盒出来,给他涂药膏。
李信儿感受到母亲的疼爱,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伤多重,就一时不查被他甩了一鞭子在背上,已经不疼了,娘亲您不用担心……”
秦雅没听他再多解释,闻言晓得他伤到了背上,便将他外衫除掉。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一大片青紫,秦雅不禁捂着嘴,惊诧不已。
她的信儿从小到大何曾受过如此重伤?
眼泪从秦雅的眼眶中落了出来,有几滴落在了李信儿的背上。
李信儿宽慰道:“娘亲,信儿真的不疼,您别伤心了。”
“你这个孩子,伤得这么重,怎么可能不疼……”
秦雅怜惜他不已,用手指轻轻涂抹了药膏,给他上完了药,才又让他将外衫穿了回去。
“娘亲。”
李信儿开口道:“儿子有一件事求您。”
秦雅示意他开口。
“儿子受伤这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诉爹爹和曦儿?”
“为什么?”
秦雅闻言,反问道。
“儿子怕爹爹和妹妹担心,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只是看着害怕罢了,娘亲也不要过于担心了。”
“我知道你一贯是个好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想让家里人担心,这次的事情是娘亲连累你了,如果我可以将这些事情处理的再好一些,就不会让你跟着受伤了……”
“娘亲这是哪里的话?”
李信儿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我本来就是娘亲的孩子,又哪里有连累不连累这一说呢?”
秦雅叹了口气,没再开口。
倒是李信儿抓住了她话语中的重点,复又问道:“难道那几人闹肚子真的与娘亲有关?”
“嗯。”
秦雅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在李信儿震惊的眼神中,简单解释了几句:“昨天我见他们进入临安县时,就情况不妙,细听之下得知是想来‘令安’镖局找事,我一时气愤,便使小二送了盘橘子给他们吃,橘子与羊肉都是火气偏重的食物,一同服食自然难免拉肚子。”
李信儿听了,愤恨的说道:“原来他们不单欺负娘亲,居然还想找爹爹的麻烦,活该他们进大牢。”
秦雅笑了笑,和儿子家常了几句,安抚了儿子的心。
自己却很清楚,这件事情还不算结束。
果不其然,孙风镖局的当家的听到自己儿子被人关在了大狱中后,日夜兼程,带着大批镖师赶到了临安县。
秦雅因着早有防备,早在他们出现在城外的时候,就得知了消息。
李承顾为了防止这些人找秦雅的麻烦,因此一开始就派人驻扎在了舜天楼里头,就等着孙风镖局这些人自投罗网了。
晌午时分,众人入城,先是去了县衙,将孙德从县衙里头赎了出来。
再转头到了舜天楼外。
孙德哭喊着说道:“爹,就是这个女人害得我进了大牢,您可一定要帮我报仇啊。”
孙德的父亲不愧是孙风镖局的当家的。
这人年约四十,留着两道八字胡须,看样子是个十分精明的男人。
走进舜天楼第一眼,他先上上下下将舜天楼打量了一番,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老板娘可在?”
舜天楼是开门做买卖的地方,这些人只要没有先动手,秦雅就不能将人打出去。
闻言,她面上挂着微笑,从楼上施施然下来。
“不知孙当家找我可有何事?”
这对话的功夫,两个人彼此双眼汇聚交锋了片刻,又快速分开。
这一眼,孙当家心里也有了数,难怪这个女人可以在临安县这个混乱的地方开这么大的酒楼,并且身后还带着那些护卫,显然是个不容小觑的女人。
他自幼混迹于商场,从二十年前创立了孙风镖局,就是业内龙头老大,一直凌驾于其它镖局之上,因此双眼十分毒辣,只一眼,就看的出秦雅不简单。
没有在商场浸淫过数年的打滚,是不会有这个女人这样的从容镇定。
“犬子不知何事得罪了老板娘,老夫特地来替犬子赔个不是,顺便了解一下事情原委。”
这人说话很是有水平,绝口不提秦雅暗算孙德的事,却句句质问秦雅与孙德的过节,言辞犀利。
秦雅知道这人不是个好对付的,但自己眼下身后有众护卫护着,也委实没有理由怕他。
“孙当家的说笑了,妾身不过一介商贾,哪里会与贵公子有所仇怨?”
她也不傻,又把话茬推了回去。
“呵呵……”
孙当家一阵冷笑,抬头质问秦雅,眼里尽是寒光逼迫:“既然如此,敢问老板娘为何刁难我儿?”
“刁难?”
秦雅笑的愈发从容了。
“孙当家可不要空口无凭就消遣妾身,明明是贵公子寻衅滋事在先,怎么就成了我刁难贵公子了?这话说的可有失偏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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