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一会,唐蓉留常空吃了午饭,常空回到客栈,坐房里床上运功疗伤,运了一会,汗如雨下。却听到院中有人声,一个稚嫩的女子声音道:
“师父,圆信师叔他们到这来是做什么?”
“我也不知,不要多管闲事。”
常空息功恢复气血,起身到院中打水洗澡,只见三个妮姑正进去一间房内。三人中,一个年长,脸色腊黄,两个年轻妮姑,一个二十多岁,一个只有十五六岁。那小的妮姑好奇地看着常空,常空见她可爱,对她笑了笑,大点的妮姑笑着把她拉进房内。
洗完澡去黄家看了看丁秋云,又来到街上。正要找个地方吃饭,对面来了一个男子,二十六七,身材修长,面容俊秀,一身白衣飘飘,手提长剑,背背包袱,稀奇地东看西看。惹得路上的女子都扭头去看,低声说笑不已,青年微笑着向她们点头致意。
那青年来到一家二层的酒楼,进去坐下,常空也进内来到二楼。找到窗口地方坐下,这时又有三个江湖模样的人上了楼。三人穿着棉衣棉袱,胡子拉碴。两人手提单刀,一个腰插把短刀,三人背着包袱。三人从楼梯口上来,警惕又紧张地打量着二楼上的几人。
常空看了看二楼,一个是刚才那白衣青年。一个是个戴斗笠的男子,坐在最里边。那男子斗笠压得很低,黑色的衣衫有些破烂用脏污,男子桌上搁着一把长剑。另一张桌上,一男一女两中年人,桌边靠着两把刀。男的身着褐色绣褂,里面穿着棉袄,女的身着绿色锦袄。
还有两桌是一般客人,那两桌客人看看周围,赶紧起身下楼。
二楼气氛紧张。
那三人站在楼梯口迟疑了一会,第三个背包袱的人脚步开始向后退。
突然身后有人笑道:
“下面客满了,三位看来只有坐上面了。”
那三人扭头一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手摇一把银色大扇子站在从楼梯下缓步上来。上面三人急忙几步来到窗边,但靠街一边让那白衣青年占了,靠另一边让常空占了。
那三人很惊慌,看了看两边,几人疾步向常空这边的窗子而来。白影一闪,一阵风起,那白衣青年已站在窗口拦住他们,微笑着看着他们三人。
那三人又疾步向街边那窗子冲去,那对中年夫妇中的女人抓起单刀手一按桌沿,飞身而起落在那边窗前。
那三人拨刀向女人砍去,女人挥刀格开一人的单刀,脚向另一人膝盖踢去。同时一手一挥,一枚飞镖打向另一人,那三人顿时都被阻住。
这时那持扇的蓝衣男子笑道:
“青面狼,你们还是把东西卖与我,五十两银子,我替你们了结了这两贼公婆,如何?”
那三人中一人喝道:
“五十两银子就想买血玉佛,你当我等是要饭的?”
持扇男子笑道:
“那你们只有死!”
扇子一收,抡扇向他戳去。青面狼挥刀格开,身子欺近他,用刀去削他咽喉。那蓝衣男子身子忽地飞起,风车一样的绕他旋转了一下到了他侧面,依旧一扇向他太阳穴戳去。
那中年夫妇中的男子这时也拨刀跳过来砍向那三人之一。
二楼之中,“砰砰啪啪。”桌椅碎裂,杯碗破烂。
常空心想,真倒楣,这么巧碰到这些人。
想了想,站到一边墙边看着几人打。
此时那三人中已有一人中刀倒下,血从脖子里向外汩汩的流。常空看着那血流的样子,不禁呼吸急促兴奋起来,心中一惊,自己怎么还是这样?便慢慢的克制着,兴奋慢慢消退。头上出了一阵冷汗。
“啊!”的一声惨叫,那女人捂着腰退到一边,那中年男子大怒着挥刀向蓝衣男子猛砍。
青面狼二人正要跳出窗子,那戴斗笠的男子身子飞起,一刀向青面狼后背砍去。青面儿狼只得转身格开,却另一只手一把扯住自己的同伴另一人的包袱,把他扯了回来。
几人混战起来。
常空想了想,不能在这看热闹,最后走的人会被怀疑拿了血玉佛,那就麻烦了。于是提剑下楼,来到对面一家小饭馆吃饭。
一盏茶之后,从二楼跳下来一人,正是那白衣青年,身上沾了许多的血,提着包袱急急的离开,又有一人跳下来,是那持扇的蓝衣人,跌跌撞撞地对喊道:
“卑鄙的东西,看你能否保得住宝贝!”
常空吃完饭,来到效外散步,见许多人围在一株树下议论纷纷。过去一看,那白衣青年胸口被人砍开,眼睛圆睁着,早气绝了。一把断剑扔在地上,包袱不见了。旁边还躺着两具尸首。
旁边有人议论:
“好家伙,几个蒙脸的把小伙子围在中间,转着圈的厮杀。”
“为着什么事?”
“好像是抢他手上的什么宝贝。”
夜晚,月色依旧朦胧,常空跳上客栈房顶。夜风寒冷,周围树叶哗哗响,远近一片寂静。常空心想,如此风景,可惜欣赏的人太少了。
正惬意地四下观看,不远处黑色的屋脊上两个人影飞奔。
常空心道: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身子掠过院子轻轻落在瓦面上,向那两人追去。
不一会来到城外,那两人趴在一片林子旁边的草地中。常空也在附近一堵荒草丛中伏下。
昏暗的林子空地中间,几个人分站两边,正在谈什么事,北边那人道:
“周庄主,一百两银子可不行,这也是哥几个今天拿命换来的,这玉佛是无上至宝,价值连城,起码得五百两。”
那周庄主笑道:
“一百两已经是看得起你们了,没有你们我们迟早也拿到手。”
“是吗?”对面那人讥笑道:
“就像今日在城东路口?杀了仙城山的灵霄,夺了个假的血玉佛?”
周庄主脸色变了变:
“留你们不得了。”手一挥,从两边林子中跳出几个黑衣人,围了上去。
对面三人吃了一惊,怒喝道:
“周云南,你这卑鄙小人,接头交货埋伏这么多人,分明一早就打算黑吃黑。”
周庄主笑道:
“正是,我们就没打算给钱,上!”
对面有三人,也各亮刀剑。顿时刀剑交鸣,宿鸟惊飞。
林中寒光闪闪,凉气嗖嗖。过了一会,那黑衣人倒下两人,那周云南也加入打斗。那三人一人未能逃脱,临死时一人大骂:
“比丘会无耻歹毒!你们这帮秃驴不得好死!”
周云南这边也只剩下他一人,四个黑衣人都被杀死。
周云南拿起其中一人手中的包袱打开,里面是个盒子,打开盒子。夜色下,一个婴儿一样大小殷红色的佛像露出来。周云南叹了口气,道:
“虽说是个佛像,却也是个不祥之物。”
扭头向常空几人这边道:
“出来吧,再不出来我就走了。”
常空右前方那两人一动不敢动,从南边的林子里却缓步出来一人,北边也出来一人。两个都是和尚,但此时穿着黑衣。
周云南笑道:
“圆信大师也来了。”
南边那人双手合什,道:
“阿弥陀佛,血玉佛乃佛门圣物,若是落到你们这等人手上,只会多造杀孽。”
周云南道:
“落到你们手上,那就没事了?什么四大皆空!一心想着成佛成圣,如何‘空’啊?”
圆信道:
“善哉善哉,周施主,我佛虽慈悲,也有惩恶时。”
双手一分,双拳攥着,那拳头外瞬间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晕。另一个和尚也拨出一柄无尖的钢刀来,两人一前一后上前。
周云南双眼赤红,元神透出体外,长剑上罩着一层无影的护剑真气,树叶落下碰上旋即弹开。
圆信一拳打去,拳离周云南还有一尺左右,周云南的衣衫已被罡风带起,胸前的衣衫又被无形的力道压成一个锅一样的凹坑。
“砰!”的一声,周云南的剑砍在那圆信的拳头上,又一剑打开身后那和尚的钢刀。
三人往来跳跃,上下飞腾。
空地之上树叶纷飞,又被真气震碎落下。
一盏茶时间之后,圆信一拳打在周云南胸口,周云南一剑刺在另一个和尚的腰上,复又一剑横削在圆信的肚上,三人都倒了下去。
过了片刻,周云南站了起来,嘴里“哇、哇”地吐出几口血,看了看背上的包袱,还是完好的,提剑飞起正欲离开。常空这边的两人跳了出去,两人的手连连挥动,一道道寒光射向周云南。
周云南不得不用剑一一打开,又落下地来。
这边两人慢慢走过去,周云南持剑一边喘气一边对常空这边道:
“朋友,何不现身助我?杀了这两个霄小,我们共享此宝。”
常空只得站起身,笑道:
“算了,我怕分银子时周庄主又埋伏有人。”
另外那两人并不惊讶,显然早知道常空跟在后面,道:
“这位朋友,得了血玉佛我三人均分,我二人并非是要独得,只卖了换银子。”
常空道:
“均分倒不必,我不想出力,你们得了宝贝,把身上的银子都给我算封口钱就行了。”
那两人哈哈一笑:
“好可爱的朋友,这有两根金条,请罢!”
手一扬,两枚黄黄的东西扔过来,常空迅速掏出手帕接住,果然是两根金灿灿的金条,有十两左右,用鼻子嗅了嗅,并无毒性,就用手帕包着放进怀中。
那边三人打了起来,周云南肉身和元神都受了重伤,一会抵挡不住,元神飞出尖啸而去,那两人大喜,急忙抓起包袱,对常空道:
“朋友,你不会有别的打算吧?”
常空道:
“不会,只是周云南的元神走了,你们得当心比丘会四处搜捕你们。”
那两人抱拳,道:
“多谢朋友提醒,我二人告辞。”
转身向林外飞奔。
常空回到客栈,怕周云南报复,叫醒丁秋云,让她放伤神石。
丁秋云睡眼惺忪,生气地道:
“你怎么就不怕事?他叫你帮手你不出声不就没事了?非要跳出去。”
“不用太担心,周云南元神受了重伤,不会来报复,放上这个以防万一而已。”
两人找了两株菊花放花瓶里,装上水,把伤神石放进去。
丁秋云道:
“你睡罢,给你吵醒睡不着了。”
接下来几日,丁秋云又拜访了贺州张家,又去唐蓉家住了几天,常空陪着她。完了之后,两人收拾了下,准备离开。
唐蓉突然过来找两人,激动地道:
“龙门镖局和如州贺州衙门来了许多人,昨晚围剿了赤龙山庄!”
丁秋云两人大感意外,丁秋云道:
“那我们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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