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然就是这样,永远都只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而区区温晚又如何?
就算她和傅斯寒感情再好,温晚也迟早会落入她们父女手中。
至于傅斯寒,陈佳然自信一笑,她相信自己的魅力,傅斯寒一定会是她的囊中之物!
陈意盛就没有自己女儿的这份自信,想到傅斯寒,他最开始是兴奋,但紧接着就逐渐的感到脊背发寒了。
毕竟如果得罪傅斯寒,他们父母两的下场肯定都会变得特别凄惨,敢将注意打到温晚的头上,都已经算是他们铤而走险…
陈意盛道,“你确定这样可行?别到最后温晚没有摆平,我们父女俩反倒沦落个万劫不复。”
陈佳然简直是无语,对于自己的父亲,她向来是不屑的,“你就这点出息!不尝试一下,你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成为人上人?”
看着面无人色的陈意盛。
生怕陈意盛今后跟着添乱,陈佳然忙下定决心道,“总之这件事你不用你插手,我自己自有分寸,你只要记得别给我添乱,别引起别人怀疑就行。”
言罢,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逐渐收拢,最后坚定的握紧!
替温晚挡刀子,不过是她取信傅斯寒的第一步,不过不着急,是她的,到最后一定会是她的!
叶卿卿这一次昏迷了很久很久的时间。
温晚和傅斯寒来到她的病房时,傅泽年仍守她的病床边,素来活泼阳光的男人此刻失去了生气一般,安安静静的坐着,眼底也因为长时间的煎熬蓄积了浓重的阴沉…
毕竟,病床上躺着的是他的女朋友,而从她女朋友肚子里剔除的血肉,是他素未谋面的亲生骨肉。
因为一场意外和疏忽,他就这么轻易失去了原本属于他的孩子,这简直像是老天同他开的玩笑一样。
听见傅斯寒和温晚推门进来,傅泽年也只是简单的抬头瞥了他们一眼,之后用异常的平静的口吻说,“你们来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傅斯寒瞧着他的狼狈样子,也忍不住皱眉,“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请来的护工,会照顾她。”
傅泽年则是六神无主的摇了摇头,仿佛这样做,就能够弥补他对叶卿卿的亏欠,能够让这残忍的结局有所逆转…
傅斯寒眉心皱的更深了一些,想要拿出哥哥的身份来斥责他。
温晚却忽然张口,插入到两人之间,“你现在做这些有什么用呢?”
平平无奇的话语,脱口而出的瞬间却像是这世间最锋利的刀子,没有任何犹豫,毫不留情的戳在了傅泽年的胸口上,令他刹那间面无血色,长睫下遮盖的眼睛也溢满了痛苦。
温晚就坐在病床边缘他的对面,将他的表情看的真切。
曾经他是她的至交好友,是她惺惺相惜志同道合的大男孩儿,温晚当初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对他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傅泽年唇紧绷着不说话,温晚便狠下心来将一切都说给他听,“叶卿卿怀孕两个月了,这么长的时间,你去哪里她就陪着你去哪里,却从没把真相告诉你…”
“是因为她害怕你会不接受这个孩子…我从小认识她,她是一个那么大胆的姑娘,可是当她告诉我说不知道怎么跟你将这件事时,神情竟然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傅泽年猛地垂下头,嗓音干涩难听,“别说了…”他自己做过什么事,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温晚却充耳不闻,仍是执拗的对他陈述,“…我鼓励她将这件事情告诉你,想必她那天也一定给你打过电话吧?她说她怀孕了…”
她面无表情的轻笑,“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回答她的呢?让她隐瞒了所有人这件事,让她即使遇到危险了,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小周而并非你这个男朋友…”
“别说了…温小晚…行不行?”他抬手包住自己的头,无助的垂下,似痛苦万分,“是我的错…我承认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叶卿卿…”
温晚的嗓音,也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哽咽起来,“…小周跟我说,她躲去他公寓的时候,每天都在酗酒,没人能阻拦的了?你说她是为了什么而喝酒?”
“叶卿卿这么机敏又聪明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酗酒神智不清,又怎么会给姜立可趁之机,让他登堂入室,将她绑走,导致现在的局面?”
两个人的情绪显然都是越来越激动,温晚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
傅斯寒面色逐渐的发沉,担忧的按住她的肩膀,企图让她冷静下来,“…温晚。”
可是她怎么冷静,只要把这问题细细推敲出来,她就觉得自己难过的快要窒息。
她一个局外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叶卿卿呢?
“叶卿卿躲起来不想被任何人找到的时候,该是有多么的心灰意冷,该是有多么的绝望无助?一个人蜷缩在公寓里的地板上,手里拿着酒跟满地的酒瓶作伴,心里崩溃的想着,他不要这个孩子,他不喜欢这个她拼命也想留下来的孩子…”
那滋味儿难道不是生不如死吗!
“她甚至抱着不被你找到的心态躲起来,却根本没想到,你从头至尾,都都没有找她一次,甚至连她失踪了都不知道…”
傅泽年终于崩溃,从椅子上腾的一下站起来,愤怒的低吼,“温小晚!求求你!不要说了行不行?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以后一定会想办法弥补!一定会想办法弥补她和已经去世的孩子!哪怕是倾尽我的全部!”
傅泽年眼眶猩红,眼白上遍布的血管像是红色的蛛丝,仿佛已经不堪一击。
但温晚,终于还是狠下心来说了最后一句话,“弥补真的没有一点用,你要直到,人一旦心碎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可能修补的…”
死了的孩子活不过来,死了的心也何尝不是?
后悔,真的是这世上最苍白的一个词语。
傅泽年一下像是被利刃击中了,成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愤怒的哭吼生戛然而止,木讷的看着温晚,仿佛连魂都彻底丢掉了…
傅斯寒抬头瞥了傅泽年一眼,此时才开口,“林书安排好了房间给你,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冷静冷静,这里交给我们,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大可放心。”
兴许是一瞬想起了温晚最开始那句,“你现在做那些有什么用?”
傅泽年胸口猛地一颤,高大的身型晃了晃,终是转过身摇摇欲坠的离开了…
房间再次恢复安静,温晚整个人颓然了下去,再没有之前质问人时咄咄逼人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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