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回君清吧,多日未上朝想必朝中大臣早有不满了”萧瑾在前面走着说道。
“这就走啦,还没玩够呢,冷泉也没泡成。”君辰鼓着腮帮子嘟囔着。
“皇上还是一国之主,怎可如此耽于玩乐,回宫后,切要加紧剑术修习”萧瑾头也不回的说着,在君辰看不到的角度,弯了弯嘴角。
“是…”君辰哭丧着小脸,甚是委屈。
因急于回国,原本半月的路程硬是压至十日,马车上的君辰只觉得自己要被颠散架了。本就偷偷摸摸出去,回来时也一定是悄无声息的。
君辰刚踏入寝室,准备好好睡一觉,便被来人打扰…
“哎呦喂~皇上啊,您可算是回来了,朝中的大臣可都炸了锅啦!”元宝顶着圆脑袋小跑进来喘着气。
君辰只觉得一阵眩晕,“元宝,这些事等明日再找我可好,今日你的皇帝怕是要死掉了。”
“今日事今日毕,既然回来了,便承担好国主的责任。”威严一声响起,君辰想拒绝都不能。
元宝点头示意后,很识相的退了出来…
“丞相大人啊,朕刚回来啊~”君辰看着面前萧瑾放下的一摞半人高的奏折,抹了抹泪。
“明晚便可休息。”不容置否的语气。
“......”君辰见拗不过也只好认怂了。
月上梢头,屋里烛光摇曳,人影晃动,君辰就着夜色打了一串大大的哈欠,眼角泪花泛滥…
“若是上谏东湖水灾该如何处理?”萧瑾看着书,随意问道。
“先赈灾,再派御史到灾患处了解情况,实时上报,继而安排能工巧匠设计排患措施,安定百姓,拨银两重筑患区”君辰趴在桌案上生气了了的说道。
“若是匪患泛滥又当如何?”萧瑾又问。
“派军队剿匪啊,还能如何。”君辰只觉得这问题问的奇怪。
“若是那匪患专门劫富济贫,名声清明又当如何。”
“嗯…还是要剿的,不过,试着诏安也未尝不是个办法”君辰回道。
“折子可看完了?”萧瑾放下书,问道。
“嗯,看完了。”
“那便休息吧”萧瑾说着起了身,想要退下,却被君辰一把抓住,不禁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那个…我可能睡不着了,你给我讲故事吧,先前睡不着觉时,父皇都会讲故事给我听”君辰小声哀求着。
“我不会。”
“那…我给你讲。”说着便拉着萧瑾走到床边,自己兀自躺了下去,盖好了锦被,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从前啊,有一个小女孩,她自记事以来就没见过自己父母。后来被好心人捡到养着,那个家只有一对老夫妇,老奶奶呢患病卧床,只有老爷爷一个人操持家务,照顾老奶奶,后来又要照顾小女孩,虽然生活清贫,倒也快活自由。
后来,老奶奶去世了,只剩下老爷爷和小女孩相依为命,再后来,老爷爷也离开了,只剩小女孩自己,那时候,小女孩还太小了,没办法自己生活,眼看着就被饿死了。
不过,谢天谢地,又有一个好心人收养了她,第二个家很大,有很多同龄的,也或者更小的伙伴,大家都穿的破破的,每天都要在路上端着小碗讨钱,如果讨不够,就会被那个好心人打骂,也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好在小女孩活下来了,再后来呢,小女孩又被捡到了,这次捡到她的可是一对神仙,对她很好,小女孩特别高兴。再后来啊……”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
萧瑾看着床上已睡去的小人儿,不禁勾唇,眼里的温柔不要钱似的涌出来,随后将自己手腕上依旧死死抓着的手放了下来,放在锦被了,又掖了掖被脚。
“再后来啊,小女孩又被人捡走了,那个人许她一世安康,陪她看尽万世繁华似锦。”...
木门轻轻掩上,萧瑾的温柔瞬间封锁,又是冷峻无比的表情。
“主人,那个客商找到了。”行云突然出现。
“将他带到地牢。”萧瑾冷言道。
“是。”
“琉璃月,满瀛洲”萧瑾转着手上的青玉扳指低喃着,眼里闪过一丝冷贽。
丞相府…
府院一处角落,时刻散着阴冷,那便是地牢所在,牢中一人披散着头发被算立案桎梏在木架上,看起来奄奄一息。
“满瀛洲的客商?倒也难为你了。”萧瑾坐在软椅上似笑的看着面前那人。
“萧瑾?是你!”那人听到声音后顿时抬起头狠狠的说着。
“暝岺岛的少主,与魔教的宗主,莫凌轩,本主给你的难道还不够多,怎么,连琉璃月都惦念上了?”萧瑾嗤笑一声说道,仿佛自嘲般。
“给的多?萧瑾,你怕是忘了,这暝岺之主的位置原本是谁的,与魔教?哈哈哈哈,亏你还说的出口,江湖谁人不知与魔教上下只听命于你萧瑾,又有何人把我这个宗主放在眼里?”莫凌轩吼叫着。
“呵,你以为没有我你就会坐上岛主之位?怕是太高估自己了,若不是看在师父面上,你莫凌轩连给我擦鞋都不够资格”萧瑾轻笑着,“你可知为何与魔教不认你?只因你骄横狂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却不知人外有人,教人如何相信,我又如何将它交赋予你,一切都是因为你,不够强!”
“哼,哈哈哈哈,萧瑾,别以为你继承了我父的绝学,便无人能敌,早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白眼狼!”莫凌轩咬牙道,恨不得将萧瑾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琉璃月在哪?”萧瑾不再跟他废话。
“呵,不是被你拿走了么,现在又跟我要,萧瑾,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什么?被本主拿走了?”萧瑾眼里杀气四起。
“别装了。怎么?又打算杀掉哪家的师父?”莫凌轩讥笑道。
“派人看好他。”萧瑾起身对行云说道,随后一身戾气出了地牢。
“主子,少主说的…是什么意思啊?”行云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懵。
“琉璃月并不在他身上,而是有人用了本主的名号夺走了。”萧瑾说着。
“那可用派几个人查一查。”行云问道。
“不用,那个人本王要亲自会会”萧瑾沉声道。
“知道那人是谁了?”行云好奇。
萧瑾勾了勾唇,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城外…
鸦声四起,给阴森的树丛又添了一份鬼魅的邪气,倏而,树无风自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鬼王既来了,何不现身一见”萧瑾轻笑道。
随后背后一阵杀气,闪着紫光的剑刃直穿而来,瞄准了萧瑾的丹田处。萧瑾也不急着闪躲,一个转身两指夹住了锋刃,对面那人嗤笑一声,翻身越过,丢开了佩剑,提掌运气向萧瑾后方攻去,一个光炸,两人相对站立。
“几年不见,倒是长进不少。”萧瑾收了杀气,负手说道。
“彼此彼此,不知萧岛主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鬼王凌绝笑了笑。
“琉璃月是你拿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不错,前些日子见着了你们家的少主,看他抱着一个锦盒,想来好奇,便拿过来了,竟不知是琉璃月,你说,我是不是运气太好了。”凌绝邪魅一笑。
“既是拿了,又为何冒本主名号,多此一举,拿来吧。”萧瑾说着伸出了手。
鬼王凌绝只看着,“萧岛主可曾听说我鬼王拿走的东西还有还回去的道理?”
“筹码?”萧瑾也不废话。
“紫魅的解药。”凌绝开口。
“倒是不吃亏。两日后,与魔教。”萧瑾说着一阵烟般消失了。
凌绝眼神动了动,竟有些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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